“付阳，为什么会是这样？”康若芸凝视着付阳，眼眶里似乎已经有水雾泛起。
付阳能感受到她此刻心里的伤痛，被欺骗，被利用，被羞辱。
“我……”
“樊青龙！你这是诬陷！我不是商业奸细！这录音根本就是断章取义！樊青龙，你有种将完整的录音放出来！”
付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康若芸的话，突然站起来指着樊青龙大声控诉。
“哈哈哈！你他玛的还要狡辩？铁证如山，你居然还要狡辩？是个男人就要敢作敢当，做了卑鄙无耻的事，还不敢承认，人活到你这份儿上真是可悲可恨咧！”樊青龙哈哈一笑，然后怒视着付阳大声斥道。
“付阳，这个录音里的人和照片上的人是你？”樊富海也一脸铁青地冷声问付阳。
“是的，樊副总裁，的确是我本人。”
“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樊富海看付阳的眼神也犀利了起来。
“樊副总裁，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根本不是商业奸细，我跟新视界公司没有任何关系。照片上的女孩的确是我的大学同学，但是我们只是朋友关系。那天我们一起吃火锅，聊了很多，我说我是商业间谍不过开玩笑咧！”付阳不卑不亢地答道。
可是付阳的辩解显得那么无力，在场的所有人都摇头议论，此刻在大家的眼里，付阳就是个商业奸细无疑，他的辩解只不过是在抵赖罢了。
“王总监，你怎么看？”樊富海又问王博刚，毕竟王博刚才是公司管理层的核心智囊。
“据了解，新视界公司的确是一直为弄不到政府部门内部意向而头疼着急，可是昨天他们突然得到了内部意向，这和付阳涉嫌泄露我们获取的内部意向时间是对得上的，加上录音里他亲口承认自己是商业间谍，证据确凿，付阳是商业奸细已然是事实。没有什么好说的，立即对付阳进行隔离审查，看看他有没有做其他损害公司的事情，审查完后交由法务部严肃处理！同时终止客户部与王屋坟竞标业务相关的一切活动！”王博刚面色阴沉地做出了决断。
“我不是商业奸细！我是被陷害的！樊青龙你个无耻小人，设计栽赃陷害我！”付阳情绪有些失控，指着樊青龙愤然大骂。
“王总监，如何处理付阳，公司有公司的规定。但是我请求不要终止我们客户部的竞标业务，大家都付出了这么多，投入了人力物力财力，不管成败，总要做完它。而且也和三力文化娱乐公司签订了合同，如果我们单方面终止合作的话，要赔偿他们一笔不小的违约金。此外，付阳是否是商业奸细，也存在被栽赃陷害的可能，而且我觉得也存在疑点。”康若芸稳住心神后赶紧说道。
“疑点？康主任觉得有什么疑点？”王博刚和樊富海对视了一下，然后皱着眉问康若芸。
“我刚才仔细想了想，如果付阳是新视界的商业奸细，他为什么昨天才将内部意向秘传给他们，搞得他们如此仓促修改预案？而据我所知，付阳早在好几天之前就已经获取了准确的内部意向，比策划部都要早。如果他是新视界的人，得到如此重要的信息应该第一时间秘传给新视界，没有理由要拖延。此外，当初要申请拉王屋坟竞标业务的想法完全是我个人意愿，没有受到付阳的任何影响，也就是说付阳根本不知道他会参与到该业务中，这和他进入公司当间谍在动机上不符。最后，付阳如果是商业奸细，他和线人碰头接触，不应该是找比较隐秘的场所吗？却要在人多眼杂的火锅店，这也不符合常理。”
听了康若芸的话，很多人包括王博刚在内都微微颔首，觉得她的分析有一定道理。
“哼！兴许是他太笨，没有办法及时泄露给他的主子呢？兴许是他正在寻找机会，而你的一个冲动想法正好成全他。至于说他和周静碰头的地点，这个也好解释，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更是证明付阳是经验老道的间谍！你这些理由根本站不住脚。康主任，你别忘了你可是旷美世纪的人，怎么能为一个商业奸细辩护呢？”樊青龙立即反驳。
“樊经理，你这是强词夺理！不过我并不是辩护，不过是有一说一。樊副总裁，王总监，至少这件事存在疑点，也存在付阳被栽赃陷害的可能。而现在唯一能证明付阳是否清白的事情就是王屋坟地产竞标的最后结果。如果是我们的客户三力公司最后中标了，那付阳断然不可能是商业奸细。所以，我恳请领导让客户部将这个业务做完，这样不仅能减少公司的损失，同时也给付阳最后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康若芸从座位上缓缓站起来，语气凛然，面若寒霜地说道。
康若芸之所以要力争，就是因为她很清楚，现在唯一能证明付阳清白的只有最后的中标结果。
她不甘心，也不愿意接受付阳是商业奸细的事实，尽管她知道想要替付阳翻盘很难。
但是她必须要保住这拯救付阳的最后一线生机！哪怕这一线生机非常渺茫，她也不能就这样放弃！
看到康若芸极力为自己辩护，争取最后的生机，付阳心里感动万分。
都到了这个时候，康若芸力排众议，不顾自己的名声和颜面，还是要站在他这边维护他，这份儿厚重的情义让付阳几乎绝望的内心也生出了莫大的斗志。
“没错！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们都不信！那就让事实说话。我请求让客户部继续将三力公司竞标的业务做完，这最后一周我本人可以不再插手，彻底回避，如果三力公司最后没有中标，我无话可说，任由公司处置。如果最后中标了，我只希望樊经理当着大家的面跟我赔礼道歉！”付阳稳住情绪，大声对在座的人说道。
王博刚和樊富海又对视了一下，小声问道：“樊副总裁，您看？”
“额……我觉得康主任说得也有道理。反正客户部都付出这么多精力财力了，现在突然终止合约的确有些吃亏咧。要不让他们继续把业务做完。别让付阳再干涉参与就行。”樊富海稍作犹豫后，凑到王博刚的耳朵边小声说道。
其实樊富海心里主要是担心把康若芸给惹急了，他看得出来康若芸这次是真生气了。
加上他觉得三力公司中标几乎没有可能，不过是再等一个星期罢了，也好让付阳心服口服，同时也更能服众。
毕竟付阳当着大家喊是樊青龙栽赃陷害他，而康若芸又的确是提出了一些疑点，如果就这样直接给付阳彻底扣上商业奸细的帽子，难免会遭人非议。
“那好！就按照康主任的意思，客户部继续将这个业务做完。让最后的事实说话，更彰显我们的公正。”这时候，王博刚自然是要听樊富海的。
樊青龙虽然因为没有将付阳立即摁死，显得很是不甘，但他和他父亲是同样的想法，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