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怡然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尽管内心紊乱,但是自我克制能力还是有的。
加上她对陈斌的一份感情也是真挚的。
她相信,尽管自己为付阳凌乱了思绪和情感,但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老公的事情。
其实,人还不都是活在克制里?
谁心里没有几头猛虎?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是以细嗅蔷薇之态示人。
那种真正随心所欲的人,万里也不见得有一个。
刘怡然很确信,自己并不是那个万中无一。
至少现在,她是很确信的。
因为出轨,给老公戴绿帽子这种事刘怡然是做不出来的,这和她的三观是背离的。
不过她内心深处却逐渐对眼下的这段婚姻失去信心。
但这绝对不是因为付阳的出现,毕竟付阳才出现两三天而已。
然而刘怡然无法否认的是,付阳冷不丁闯入她的生活里,却是加速了她对这段婚姻的失望进程。
刘怡然想着一会儿付阳送煤气回来,一定要留他在家坐会儿。
她不敢奢望能跟付阳发生点什么,就跟他说说话多看看他也是好的。
但是或许是本能欲望的驱使,刘怡然又很不甘心将如此难得和付阳单独相处的机会,就这样在干巴巴的聊天中度过。
她纠结于该如何利用这样的好机会,内心深处又自责自己的这种对不起老公陈斌的想法。
而付阳只是真心实意在帮助自己的嫂子,骑着三轮车赶在换气站关门前灌好了煤气。
然后又将六十多斤重的煤气罐抗到四楼,累得满头大汗。
付阳走到刘怡然家门口,将煤气罐放在地上。
他没有马上敲门,而是在门口站会儿,晾晾身上的汗,散散身上的汗味。
他觉得一身臭汗进嫂子刘怡然的家挺不好意思的。
付阳却是哪里知道,刘怡然可就是爱闻他身上的汗味儿呢。
对她来说,那就是男子汉的气息,是雄性荷尔蒙的诱惑。
他更不知道,此刻屋里的刘怡然正在被奇怪的纠结折磨得够呛。
咚咚咚!
付阳抽空走到下层楼梯抽了一根烟,抽完了他才上来敲响了刘怡然家的门。
他可不敢在煤气罐旁边抽烟。
刘怡然打开门,她的神色看上去非常自然,付阳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她心里在翻腾着怎样的情绪。
“阳子,给,擦擦汗,过来吃块西瓜。”刘怡然递给付阳一条干净的毛巾,然后叫他去客厅吃西瓜。
“诶,好嘞嫂子。”付阳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和脖子,然后将毛巾交还给刘怡然。
当刘怡然接毛巾的时候,她的手指不经意碰到了付阳的手掌,她居然如触电一般赶紧收了回来。
“咋啦嫂子?”付阳见刘怡然脸色有些异样,微微一惊问道。
“额……没事,可能是静电。呵呵呵,来来来,过来吃块西瓜解解渴。”
刘怡然眼神有些许闪躲,并不敢和付阳对视,赶紧转过了脸将毛巾攥在手里,然后笑着招呼他坐到沙发上去吃西瓜。
刚才她的手指无意触碰到付阳的手掌,这种极为正常的肢体接触在她心里却是掀起了巨浪。
这让她如神经反射般赶紧将手缩回来,当真是如触到了一股强烈的静电一样,似乎让她整个手掌都发麻。
刘怡然心里好不惊讶,她没有想到这么简单微弱的一个触碰会让她有这么大的反应!
如果是有更多的身体接触,甚至……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刘怡然在这一瞬间心里居然会生出一种狂野的幻象,这让她不禁红了脸颊。
付阳觉得刘怡然的解释有些不合理,都被汗水弄湿的毛巾哪来的静电?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也没有多问,坐到沙发上,从茶几上白色瓷盘里拿起一块西瓜就吃了起来。
“阳子,这么沉的煤气罐搬上四楼挺累的?”
刘怡然看着付阳大口吃西瓜,腮帮子上的肌肉一滚一滚的,她感觉越看心里越是燥热,便赶紧找个话题问道。
“呵呵,小意思。煤气罐才多重啊。以前在乡下老家,从地里挑麦子,肩上二百多斤翻一个山梁,从地里到村里打麦场五里多地呢,一天要挑十几趟。”付阳摆摆手憨憨一笑说道。
“哟!那还不得累坏了呀。”刘怡然有些吃惊地说道。
毕竟她从小生活在大城市里,哪里知道乡下人干农活是个什么样的,听付阳这么说,她感觉那简直就不像是人力能干的活儿。
“累不坏,村里人都是这么干咧。不过我这些年一直念书,那样的重农活干得很少了。”付阳吐出几颗西瓜子说道。
“哦,那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刘怡然继续问道。
她就坐在付阳的右侧,和他保持一个一米左右的距离,但是从付阳身上飘散而出的汗味儿依然能真切地沁入她的鼻腔里。
这股味道让她有种沉醉的感觉。
她觉得付阳的侧脸非常帅气,浓眉如剑,高高的鼻梁如刀斧雕刻而成,单眼皮的眼睛虽然不是很大,却是炯炯有神,突出的喉结随着他吞咽西瓜的动作上下滚动,每一个细节都没完没了地吸引着她。
刘怡然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也一直噗通噗通地跳,她不敢一直看着这个绝对“侧脸杀”的帅气大男孩,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唯有和付阳聊一些极为简单而琐碎的家常话方能让她更加镇定一些。
“家里……就只有一个姐姐。”付阳吃西瓜的动作微微停顿后答道。
“啊?就一个姐姐?你爸妈……”
“他们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不在了。”
“……真是对不起啊阳子。你姐姐还真是不容易啊。把你拉扯大,还要供你读书。”
刘怡然没有想到付阳家庭情况这么不好,心里又对他生出了浓浓的同情。
都说女人可以由怜生爱,刘怡然在这一刻真是突然感觉自己对付阳的那种不可思议的情感又增添了几分。
“可不是咧,我姐真是不容易。为了供我读书在家里比一个汉子都能吃苦。要不是为了供我读书,26岁的女孩在我们老家农村早就是孩子他妈了。”
说起姐姐付月,付阳心里是温暖的,也是哀伤的,心中那股澎湃的感恩之情从未消减过。
刘怡然感觉付阳低着头吃西瓜,而她坐在她的身侧,自始至终付阳似乎都没有抬头正眼看看她。
这让刘怡然觉得挺遗憾,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生出一股不甘,干脆起身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在了茶几对面,和付阳正好面对面坐着。
刘怡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是鬼使神差也好,是自我放纵也罢,当她整了整裙摆坐到小板凳上时,付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她看了过来。
付阳甚至都不用抬眼,也不用转动一丝视角,映入他眼帘里的是一双并没有并拢,雪白到几乎毫无瑕疵的大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