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是当天，因为这红光活动前后持续了一个星期，只能说在这个星期内。值得注意的是，这张照片的拍摄者，那个时段在京城，可半个月前却从a城寄出来，直到前几天才到田锋手里，而田锋在照片拍摄的时候人还在国外没回来呢，这个人是后来才想到寄给田锋的，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苏甄觉得脑子发懵。
“说明他知道咱们这些人员构造关系，也许他就是咱们身边的人。”
苏甄倒吸一口冷气。
“其实一直以来都预示着这个提供线索的人是咱们身边的人。但之前几次线索，都是信封直接出现，这次不同，是通过邮寄，想到什么了？”
陈立瞪着眼睛继续，“这个邮件半个月前就寄出了，为什么用寄信这么慢的方式，是因为时间够长咱们找不到对方的痕迹，第二，也许他没法像前几次那样让东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咱们面前，因为也许他不在a城了，那他去哪了呢？”
苏甄心一抖，“这段时间咱们这些人都在京城。你是说那个人也来了京城，更证明是咱们身边的人。你怀疑方酌？”
田锋眯起眼接过话头，“不只是方酌，你也在怀疑苏甄。”
陈立不置可否。
“但现在我迷茫了，方酌这一系列操作，让我看不太懂，如果他是提供线索的人，至于把自己弄进去吗？再者就是苏甄。”
陈立没说下去，苏甄直觉心跳极快，“或许你怀疑错了呢，那个人也许从一开始就想让咱们互相怀疑呢？”
苏甄是想起了方酌说提供线索的叛徒是陈立的可能性极大的言论，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几个都在互相怀疑，可案子却依然被那人牵着鼻子往前推进。
“不过最近我们顺着这条线还是找了你们师母的线索，她那天使用了身份记录在三里屯附近的一家酒店，但因时间太长了酒店的摄像只支持一个月内的拍摄，所以并没有太大价值。
警方对那一片进行了搜索，有便利店员说看到过她来买酸奶，这是她的购物清单。”
苏甄拿过来看，“这些都是他们的女儿喜欢吃的。老师的妻子女儿也许就在附近。”
“可她只在酒店住了一晚，我们对周围居民走访调查，希望能找到固定居住地。”
“这是个很大的线索了。”
“还是多亏那个提供照片的人。”
苏甄皱眉正要说什么，有个警员脸色不太好过来和陈立耳语，“什么？他想干嘛？这个在法律上没问题，但是，反正盯紧了。”
小警员点头离开，陈立皱眉，“刚刚方酌的律师，已经成为了冯朝的代表律师。”
“什么？”
苏甄听着都觉得荒唐，可又一想，“难道方酌还没放弃云熙的消息，冯朝不是已经说了吗，而且王语嫣也已经承认那些信息都是她发给冯朝的。这是一个乌龙闹出的人命悲剧。”
其实想到这些苏甄觉得唏嘘，不知王语嫣爱情的试探到最后这个结果，心里是什么滋味，但肯定不好受。
可没想到明知是这样的结果，方酌竟然还不想放弃，让自己的律师当冯朝的代理律师，他想把冯朝置于死地，还是把他弄出来。
“也许是不甘心没找到云溪的下落。毕竟方酌把自己都搭进去了，他那样精明的人。”
田锋分析到。
陈立摇头，“从始至终冯朝都没再见到云溪，她不露面一是整过容了，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第二也许根本就不是她，而是别人冒充的，别忘了，陈钟那伙人，可不止一个徐曼妮，还有两个人呢。”
苏甄心里一沉，最先想到的是姜旭东。但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目前来看咱们遇到的人中，似乎有一个人一直没露过面。
就是那个张小北，如果徐曼妮是云溪，姜旭东是晓东，那张小北呢？”
“现在讨论这个对咱们来说尚早，其他几个人还没见到真人呢。”
正说着话，陈立手机响了，抬头看向苏甄，“王语嫣到京城了，现在要去见冯朝，我之前和组里申请了，你们可以在场，毕竟苏甄你在云南见过她本人，也许能从表情上分析出点什么。”
苏甄一愣没想到陈立会允许她在外观看，木然点头。
可又一想，就笑出来，让她观察王语嫣和冯朝的见面过程，也许专案组也是在观察分析她苏甄的表情变化，毕竟自己也是嫌疑人。
苏甄很多次在想，如果王语嫣和冯朝说的都是实话，他与她就真的是一场悲剧，对一个人不确定的试探，另一个人的惧怕，彼此情感越猜忌越远，到了互相怀疑憎恨，是爱情的悲剧，也是人性的悲剧。
苏甄本以为王语嫣知道真相后见到冯朝会大哭，可并没有，王语嫣远比想象的要平静。
一张桌子，她在这头，冯朝在那头，单向玻璃外面的人看着里面，四脚都有摄像头。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在无数人的注视下的见面，可王语嫣丝毫没有情绪外露，让苏甄很是看不懂。
冯朝低着头，“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其实也好我解脱了，过去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惶惶不安里，少年犯一次错，就回不了头。这事要传开了，街坊邻居肯定对你指指点点，水周的房子你就卖了，钱你拿着，算我最后能给你的东西。”
王语嫣却打断他，把一份离婚协议书推过去，冯朝最后笑了，“也好。”痛快的签字，“真遗憾没和你有个孩子。”
王语嫣笑了笑，“我不遗憾。”
这话听着苏甄都觉得扎心。陈立则皱眉一直盯着二人。
可接下来王语嫣只是问了问冯朝最近吃的好不好睡得怎样，语气温柔，却是一句有用的都没有，一个小警察沉不住气了，“之前审问这女的就这个态度，这怎么查啊。”
陈立叹了口气，“她知道警察都在外面看着，你指望她说什么？”
“如果两人真的和神秘组织有关系，肯定要有点交流后续什么的？现在可算是生离死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