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荒唐了。”
苏甄摇头,觉得方酌说的很不切实际。
方酌耸着肩,“但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我都怀疑,这背后最大的boss就是陈钟。”
“还是那句话,如果是陈钟,那么当初他的钱哪来的,要知道给人家换肾,包括他们后来失踪整容这都是要花很多钱的,而且据调查他们在云南网里呆着的时候也是花钱大手大脚。”
“这就要在源头查起了,陈钟的钱到底是怎么来的,让他足够有底气把徐曼妮几人养起来,不回福利院,查陈钟之前的活动轨迹,肯定有事,说不定还会牵扯出其他大案。”
陈立点头。
“还是那句话,一切都是在咱们猜想之下,若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陈钟,现在首先调查的就是这个岳凌,他一定见过或者接触过,这个人滑头的厉害,包括老四都可能被他骗过。”
说起老四,三人又尴尬了一下,苏甄皱眉,“你们说岳凌的老婆是不是知道他和老四的关系才?但我总觉得岳凌的老婆是真心喜欢岳凌的。”
苏甄是从女性的角度回想那天和景瑜的碰面。
“不管如何这女的肯定也不正常,不然也不会喜欢一个这样的男人。”
方酌厌恶的。
“你别搞歧视,这个现代社会挺正常的。”
“我不是歧视这个群体,我是觉得岳凌这个人不行,左右逢源,你看他把老四弄得服服帖贴的,正常人谁不为自己,可他就让老四在暗地里背了所有罪名成全他。”
“先别说那些没用的,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关键的,咱们刚才讨论,背后那个boss实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苏甄皱眉。
陈立则是敲敲电脑屏幕,“肯定和你这论文有关,外加姚老板女儿的事,其实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他是想让非外伤性脑损伤的植物人醒过来。”
苏甄心里一抖,“你的意思是,可能他是想让冉兰醒过来?”
方酌也觉得这个思路是对的,“他可是在那疗养院呆了好几年都不走,这个需要再调查的更细,从这个角度调查当年云南陈钟的行动轨迹。”
陈立点头,“我反馈给魏然,他又有的忙了,要知道二十年前啊,这个不好查。先回去,今天收获够多了,后续要查的我安排一下。”
方酌揶揄他,“当然了,要找好借口和组织说啊。”看苏甄疑惑的眼神,“正义的陈大警官为了查案不惜用我这种旁门左道,可惜这些录音是不能做证据的,只能当做查案的辅佐。”
陈立脸色沉了沉,苏甄听明白了方酌这是故意挤兑他,皱眉推了方一下叫他少说两句,逞什么口舌之快。
后者到不在乎,抻了个拦腰说要回医院了,他腿都疼了,陈立却还没动,“还有个问题,关于刚子和那个阿狸的死。”
他盯着方酌的眼睛,“显然老四那天知道刚子绑了个人在屋里,那个人把刚子杀了跑了,这个人应该就是袭击你的人。”
方酌点头,“应该是,咱们一开始推理那女的是老四他们处理的,但现在看老四也不知那女的怎么死的。”
“我猜会不会那女的也是那袭击你的人弄死的,因为阿狸很可能看到过他的容貌,被灭口。”
苏甄点头,“这倒有可能。”
“但我有一点疑惑。”陈立皱眉,“为什么要灭口这女的?只因她看到他的容貌了,可老四和岳凌显然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完全没有必要,更何况按方酌你的叙述,应该是他为了逃走你正好赶上了,才对你下手,这叙述里我觉得可并不是因为你看到他,才对你出手的。”
“可我根本没有看到他的长相。”
“但对方不知道你没看见,如果他那么怕被人知道自己是谁,就应该杀你一个不多,直接出手,不是吗?”
苏甄脑子转的很快,这确实是个矛盾点,“那凶手为什么要杀了那个女的呢,难道不是因为长相,而是看到了别的?别的什么事?”
三人互相看着,陈立最后摇头,“这个人必须找到,不仅咱们在找,显然老四他们也在找,要盯紧他们。”
方酌晃晃手,“老四手机里的追踪器一直在,我会一直盯着的。”
陈立点头,“咱们最好在他之前找到这个人,不然老四一灭口,也许咱们永远不知道真相了。但现在有个线索,对话里说到水周,这人是从水周来的。肯定和整个案子脱不了关系。水周?还和老四岳凌等人有关系,会是谁呢?毕竟要‘逢场作戏’。”
陈立盯着方酌,目光锐利。
后者挑眉,“有猜到的人吗?咱们知道的还活着的,有关系的还能逢场作戏的应该就王语嫣。可那天袭击我的是个男的。”
苏甄想到了什么刚要说话,陈立却站起来打断了,“回去。”看了她一眼,“苏甄回医院还是去别的地方。”
苏甄一愣,“回医院,我一个人住宾馆害怕,正好守着方酌点,咱们一起消息往来还快。”
陈立点头,出了酒店把方酌架到车后座,下车要去开另一辆,可就在关车门苏甄还没上车的瞬间,陈立趴在她耳边,“这两天你盯紧了方酌,我总觉得他有问题。”
苏甄诧异,张张嘴,却看陈立拍拍她的肩去了另一辆车,她皱眉上车启动,后面方酌笑出来,“没想到这整个案子的源头很可能是你的论文,你现在有何想法?”
苏甄翻着白眼,“你真不放过任何挖苦别人的机会啊,这么毒舌,活该没朋友。”
方酌却不在乎的把脑袋凑到前面,“我要是你该有成就感才是,因为随便发的一些想法,就有人为此疯狂,甚至做出如此荒唐庞大的事件来。这中间有些人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甚至改变了原本平静的一生。”
苏甄听不出他话里的情绪,却是扎心的厉害,死死地攥着方向盘,难道自己就不愧疚自责吗,可她又何尝不是无辜的,但当有人真的这么当面指出来,她又觉得委屈和愤怒,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
“怎么?想把我赶下车?”方酌嘲讽一笑,“我没有别的意思,苏甄,按道理来说和你没关系,但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想过没,这都是因果,你没写论文,就不会遇到姜旭东,我不研究芯片,就不会遇见云溪。苦都是自己吃了。也怨不得别人。”
最后这句,方酌语气变得无奈而平静,看向窗外,苏甄觉得比指着她鼻子骂更让人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