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握手问好,“老软”在中间做了介绍,大家伙这才分宾主落座。
郝主任自然是坐在主位,阮经理主陪,中年大叔也凑着在“老软”的下手,胡星河只能是敬陪末座。
胡星河出去喊服务员点菜,此时服务员的脸色可就不一样了,满脸的笑容。
“哎吆,主任来了,您可有阵子没来了。”
郝主任笑呵呵的一乐,“这不是工作太忙嘛,小王啊,点菜,还是老样子?!”郝主任假模假式的看看左右,然后对服务员小王一点头,“就老样子!”
服务员扭着大屁股走了,一会功夫,菜就流水般的上桌了。哎呀我去,这桌子要是小喽都摆不下!
冷热十二道,鸡鸭鱼肉道道是硬菜,茅台直接就上来了两瓶。你这是不要钱使劲的造啊?!还好自己是个穿越者,有金手指,还有钱,要是普通老百姓这一下子就干破产喽。
既来之则安之。胡星河倒不是心疼这两个钱,只是看不惯这些大吃大喝的家伙。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胡星河也不提买破烂的事,只是一个劲的提议干杯。
眼瞅着两瓶茅台要见底了,郝主任脸红脖子粗的吃着菜,阮经理已经喝的有点上头了,中年大叔早就吃饱喝得了,只是在边上陪着。
“服务员再来两瓶!”胡星河也是有点上头。前世他的酒量就不行,基本都是一杯到头,还因为这个得了一个“胡一杯”的绰号。今天为了把这个郝主任陪好,他也是豁出去了。
喝着喝着他想起自己的金手指来,直接把酒倒进了空间里。看着胡星河也是脸红脖子粗的,可他就是开始喝了两杯,后面都在做戏了。
郝主任和阮经理可是实打实的在喝啊,一开始他们喝的欢,两瓶下肚,也上头了,说话舌头都捋不直了。
服务员又上两瓶,郝主任一看这小子有钱有量,为人实在爽快,心里有了结交之心。
“小老弟啊,你要买仓库里的旧货?”喝到现在,郝主任才主动提起这次喝酒的目的。
“噢,是有这么回事。”胡星河对着郝主任微微一笑,又把酒杯举起来了,“主任,来我敬你。”
滋溜,俩人又干了,阮经理已经瘫软在桌子上了。
“你想要多少啊?”郝主任眯着眼睛,打量着胡星河。其实,他一开始还真没太重视这个半大小子。一个是不太相信这个孩子能有那么多钱,再一个是胡星河岁数小,这说话能算数吗?
这次吃饭,他也是在考验一下胡星河,如果他被吓住了,那自己就吃他一顿拉倒了,如果没被吓住,那就再往下谈。
看样子这孩子不一般哪。
“这得看看货。”胡星河看着郝主任,又热情的倒酒。老郝心里就是一咯噔,那仓库里都有啥他也不是太清楚,你想啊,都放在那十多年了,谁去管那些破烂啊。再说了,有好东西早就上交了,也不会堆在街道的仓库里。
前几天,街道准备开办一个小厂,一时间也找不到地方,这才把主意打到了仓库上。他倒是进去过一次,满仓库的灰尘,到处是破破烂烂的柜子桌椅板凳,就没看见什么好玩意。
再说了就是有好东西,这虫吃鼠咬的,还能剩下啥?按照他的意思,直接清理仓库扔了就完了。可是这仓库虽然没人管,可还有台账呢,怎么也得把账消了才行啊,多少卖两个就行。
心里虽然是打着这个主意,可嘴上不能这么说。
“老弟啊,仓库里可是当年从资本家手里收缴的部分四旧,这些年一直保管的很好,你看了一定会满意。”老郝滋溜又干了,赶紧吃口菜。
“来吃菜,吃口菜不算赖!”胡星河开了句玩笑,把一块白斩鸡放进嘴里大嚼起来。
“呵呵,小老弟,我这满满一仓库的好东西,你能出多少价啊?”老郝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主任,来喝酒,咱不急,时间还早呢,喝喝!”一会功夫一瓶茅台又要见底了。
老郝一看这架势,自己怕是抵不住了。到现在为止,他至少喝了一斤半,这基本就是自己的量了,再喝怕是要献丑。
可老是被一个半大小子敬酒,这是要灌我呀?!你才知道哇?!灌的就是你,你不是要喝么,咱就让你喝个透!
胡星河左一杯右一杯的敬,老郝平时虽然不亏酒,可这敞开了喝的机会也不多啊,要他放下酒杯他又舍不得。
于是老郝的舌头可就越来越硬了。
胡星河一看时机差不多了,“郝主任,咱今天先这样?走,去仓库看看。”
“走,走……”老郝现在是醉眼迷离,他现在最想的就是找张床直接躺上去。
胡星河结完账,扶着郝主任回办事处,至于“老软”早就被中年大叔扶走了。
到了外面被小风这么一吹,老郝更迷糊了。
好在他还能自己走路,还知道单位在哪,否则胡星河都不知道把这个郝主任怎么处理好了。
用了半个多小时,俩人来到了街道办事处。
办事处的人一看主任又喝多了,于是七手八脚的来帮忙,把他送进办公室。
别人看老郝醉了,人家自己可不承认!进入办公室,喝上茶水,马上就跟神仙附体了一样,招呼库管一起去仓库看看。
等到了仓库,胡星河看看也就放下了一半的心。因为仓库实际就是一趟砖砌的平房,门窗完整,屋顶上虽然长着青草,可看样子不漏雨,这就行,里面的家具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库管员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打开锁头,这还是前几天给这个锁头眼里加了点机油,打开过一次,否则今天也和那天一样,光开锁都要一天时间。
吱呀呀推开房门,一股灰尘从门里涌出来。这还是打开过一次呢,按照库管员的描述,前两天刚打开门的时候,他们在外面等了十分钟人才能进去。
整个仓库是一个大通间,能有四五十米的长度,深度有近十五六米,难怪开厂要把主意打到这个仓库上,确实看着像厂房。
啪啪啪,库管员把仓库里的灯打开了。虽然有窗子,阳光可以射进来,可毕竟进深太大,不开灯里面就是一个阴阳脸,一半有阳光,一半是黑暗,开了灯就好多了。
脚下是一层厚厚的灰尘,库房里堆满了东西。
胡星河伸手抹去灰尘,一个柜子的本来面目出现了。这是一个炕柜,是放在火炕上的柜子,东北人也叫炕寝柜,是装被子褥子这些东西的。
看着这个黑不溜秋的柜子,拉开柜门,嘎吱声不断,柜面上还雕着花鸟鱼虫,虽然有灰,可依然挡不住它的魅力。
“喵,喵。”我去,这是猫在这儿做窝啦。
他们这几个不速之客打扰了在此安居多年的猫咪家族,仓库里的猫叫声此起彼伏。
“哎呀,这些猫,老楚,你想办法让它们搬家。”老郝大着舌头吩咐道。
“行,等这些东西搬了我就让它们都走。”老楚看着在仓库里上蹿下跳的各色小猫,也是无奈。这是仓库,不是猫窝,你们还真把这儿当家啦!
胡星河却乐了。难怪这些家具保存的这么完好,要是没有这些猫咪在,恐怕这里早就成老鼠窝了,什么好家具都完蛋。
胡星河从大门附近开始往里走,一边走一边翻看着这些没人要的尘封了十几年的老物件,嘴角的笑纹挡都挡不住。好在他是背对着老郝他们,否则会把他们笑毛喽。
一圈下来,三人又站在了太阳地下。
“主任,这一仓库的破烂,街道要多少钱?”
“嗯……”老郝前几天就知道这里变成了猫窝,闻着浓郁的猫屎尿味,想想这还能有啥好东西,不过就是卖柴火这一库房也得三头四百的呀。
“你说呢?”他想让胡星河出价。
“我就当买木头烧火了,一千包圆了!”
“啊?!”老郝和库管都吓一跳,哪来的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