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朋友可能听过天珠,但没听过雪巴珠,不知道那是什么。
雪巴珠是夏尔巴人创造出来的东西,如今在古董市场能看到的,只有三类。
一是两千年前的战国时代老雪巴珠,二是清代中早期,即康熙,雍正,乾隆这三个朝代的雪巴珠,三是现代的。
嘉庆往后,这东西的制作工艺就失传了,没人知道夏尔巴人是怎么造出来的,现代的根本不能叫雪巴珠,不是古代那种工艺和材料。
天珠都还知道是人工玛瑙的一种,雪巴珠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我看很多人传言说是红珊瑚粉压制的,错了,大错特错。
夏尔巴人住在深山里,雪山下,离沿海地区十万八千里,很少与外族人接触,他们去哪里搞那么多价格昂贵的红珊瑚来。
还有人说是琉璃,这也不对。
雪巴珠颜色不透明,没有琉璃特有的旋纹和气泡,只是在珠子中间部位,有一条从上到下的“压线”。
什么材料?怎么做的?
起初我也不知道,也是这次知道的,不过我也是只知道个大概。在外界,雪巴珠的制作办法和使用材料查不到任何资料。
我估计有喜欢文玩的人可能会说:“不能?我在直播间买过一串雪巴珠啊,199呢,从拉萨发的货。”
你个大冤种。
那百分百是红玻璃注胶,给我10块钱我就可以卖你几吨,我一串还能赚5块钱。
真正的雪巴都是按“颗”卖的,当年一颗都要上万了,是专属有钱人的掌上玩物。
很多人又菜又爱玩,他们不清楚,我多说一句行内知识,知道了就不会在上当了。
藏传类文玩,这几样东西,基本上一拿出来就是假的,不要花钱去买。
陨铁,天铁做的小九宫牌儿。
这玩意我都没看到过真货,古代是有陨铁这种技术,战国就有发现零零碎碎的陨铁剑,但人压根就不用这东西做九宫牌,古代人都没做过,现代哪来的老的?有些专家或高端玩家说有,别听,不能信。
还有大海螺,就是那种个头很大,能吹响,身上镶嵌了绿松石的大海螺,外号法螺。
这东西特征是颜色发白,特别白,松石可能是真的,但海螺一定是假的。我在潘家园认识一哥们,他在西区就卖这种法螺,去年国庆节那三天,他卖了16万块钱,我问他怎么做的,他说:“我有个海螺样子的钢制模具,将白硅粉加水加胶水按比例混合,用锅加热烧开成糊糊,倒入模具中盖上盖儿,模具上有一排小眼儿,这时候趁着还没冷却,将松石用筷子捅到小眼里,等干了就做好了,一吹还能响呢。”
在就是天铁的小型金翅大鹏鸟,这种鸟在翅膀那里,全都看起来黑黑的,卖家通常会拿吸铁石吸,卖家说:“看到了?吸铁石吸不住,这就是正儿八经的真货。”
那为什么吸不住?
因为它就不是铁的,它是铜的。
是染成了黑色,还有的手头感到很沉,卖家说是因为天铁密度太大,其实是铜皮包着水泥块儿,不信用铁锤砸开看看就知道了,有的人不知道还挺美,天天在脖子上挂一块水泥,出去显摆。
那晚我问他:“彪哥你会做雪巴珠?”
“我哪里会,族里有几个老人会,怎么?你想看看怎么做的?”
我连连点头。
张彪沉吟道:“这个恐怕有点难,我是部落帝师,那几个会做雪巴珠的老头都防着我,更别说你这个外人了。”
我能听出来,他没把话说死。
“彪哥,你看这样,等我们走了,过段时间在回来看你,到时我多给你带点好东西。”
他立即搓手笑道:“行,那东西记得给我多带点儿。”
“你要多少?”我问。
“最起码......也得十箱?”
我听的暗自咋舌,看来他这辈子是不打算走了。
“没问题彪哥,到时候,我找个马给你驮十箱过来。”
“好兄弟!”
他重重拍了拍我肩膀。
“你放心,老哥给你安排,我保证你在走之前能看到他们是怎么做雪巴珠的。”
“今天晚上不行?我不学,我就想看一眼,想了解下原材料什么的。”
“我知道,不过今天真不行,马上落里就开始给那人举行葬礼了,明天,明天你等我通知。”
晚九点左右,族里开始举行树葬。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完整目睹了西南地区少数民族的树葬。
那具男尸在家里,9点半,咋米王妹妹把尸体背了出来,尸体身上没有衣服,只是在脸部用了一块儿毛巾盖着,张彪用夏尔巴语大喊:“让让!都让让!都别挡路!”
大部队跟着,从家里出来一路往北走。
走的路程很长,我问彪哥这是要去哪儿,他说去树葬林,离部落这里大概十里地。
晚上山里路不好走,要经常爬坡,这还是在高海拔地区,我跟着走了没多久便开始喘气。
反观咋米王妹妹,她背着她老公尸体,健步如飞,脸不红气喘。
有专业人员做过研究表明,研究表明夏尔巴人身体内的血压都偏低,血氧中血红蛋白的饱和度又特别高,他们都没有高反,这是天生的,这里的小孩儿也这样。
11点多,到了一处偏僻的红松树林里。
“阿嚏!”
林子里温度很低,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抬头用手电一照。
我看到这里红松树的树枝上,放了很多大竹篮子,有的在篮子底下接着木桶,有的没有。
这些大竹篮子有点风华严重,看起来摇摇欲坠,感觉随时会从树上掉下来。
这时,彪哥小声告诉我说:“夏尔巴族几代人死后都葬在了这里,这树枝上每一个竹篮子里,都放着一具男尸。”
我听的头发发麻,又抬头看了一眼,问:“都是男尸?那女人和小孩子死了呢?不葬在这里?”
“不是,女人和孩子死了也葬在这里,你注意看那几棵大树,有没有发现什么?”
“难道.....是葬在了树干里?”我惊疑问。
“嗯,没错啊,女的和小孩子都葬在了树里,他们会先选足够粗的树,然后在树上掏洞,将尸体放进洞里后用树皮遮盖,最后在用绳子绑上。”
“那底下那些木桶是做什么的?”我又问。
“那个叫“鬼桶”,是用来接尸骨的,对好位置,只要树上有骨头掉下来,就会掉进桶里。”
我又问:“那还不对,彪哥你看,树上那几个大竹筐看着像马上就要掉下来了,麻绳也看着都风化了,这不管?”
“呵呵,”张彪笑道:“兄弟你有所不知,他们就是要让尸体掉下来!风吹日晒,一个人的尸骨一旦开始从树上落下,那就说明这个人的灵魂已经升天了。”
咋米王妹妹选了一棵树停下,她从别人手中接过被褥,用被褥和绳子,紧紧将尸体了好几圈。
“忽卡!忽卡!”
三个壮汉开始拽绳子。
然后,肉眼可见的速度,伴随着拽动绳子,用几股麻绳吊着的大竹筐,开始缓慢上升。
咋米王妹妹抬头,她就那么注视着竹筐离地面儿越来越高。
这片红松林里就相当于夏尔巴人的祖墓,而我是盗墓贼,我待的不舒服想走了,因为,总感觉树上有一双双“人”的眼睛在盯着我看。
“怎么?峰子你怕了啊?”
豆芽仔口无遮拦贯了,他小声对我说:“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儿,以前出海的时候,我们就是这样腌咸鱼,哈哈!撒点盐巴海风一吹,风干的老厉害了。”
似乎是想起了海上什么搞笑的事儿,豆芽仔没忍住,哈哈笑了一声。
就这时候。
“呸!”
“呸呸呸!”
“卧槽!什么东西掉我嘴里了!”
豆芽仔抬着头大声道:“就是从这个篮子里掉下来的!好像是水!”
彪哥听到了豆芽仔的话,他先抬头看了眼,忙问:“你觉的嘴里有味儿没有?”
“有味儿?”豆芽仔唧了下嘴说:“怎么感觉,嘴里有股六神花露水的味儿?”
“你!”
彪哥脸色难看,大声道:“不好!你他妈的喝了尸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