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圆对硫酸厂熟悉,我一扭头的功夫她便跑没影了。
“抓.....!”
“别叫!”
“再叫弄死你!”
豆芽仔瞬间发难,从身后勒住了这人脖子。
我额头冒冷汗,心里砰砰乱跳。
现在夜深人静,这人喊这么大声肯定有人听见了,不大会儿四周传来阵阵狗叫,我还看到了几束手电光。
我们对工厂不熟悉,如果乱跑肯定会被抓到,我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乱。
第一件事,把剩下的洛阳铲整个拔出来,使劲扔到墙角,随后我眼角余光瞥到了砖房门锁上。
“砰!”
我两脚踹开门,让豆芽仔藏进去。
“老王!”
“老王!”
厂区出来的工人数量逐渐增多,都在找这个人。
这个叫老王的硫酸厂工人拼命挣扎,豆芽仔啪的扇了他好几巴掌,让他老实点。
“松开他。”我深呼吸一口说。
“峰子你!”
情况危在旦夕,看窗外光亮越来越多,豆芽仔急的满头大汗。
“我让你松开他!”
豆芽仔一咬牙,松了手。
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看起来不那么慌乱。
“你叫老王?听着,你可以叫人,把厂里所有人叫来,在把警察叫来,最后把我们抓住。”
“但......我问你,你能得到什么?”
“涨工资?让你当厂长?不能?”
“只要你支走外头的人,配合我们干,我可以给你一笔钱.....”
“这个数。”
“我在他面前伸了一巴掌。”
“现金。”
这人表情楞了楞,我猜不出他心里实际想法。
看他发愣,我一咬牙准备说十万。
就这时,这人眯眼道:“你们可是贼,我怎么能相信?谁知道你会不会是在诓我?”
听到这话我松了口气。
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你可以跟我回去,我们住的地方有现金,前提是我们能出去。”
“此外,五万只是一部分,如果你接下来能帮我,我还会给你更多。”
“找到了!”
“老王手电在这里!都快来!”
已经有人找到了砖房门口。
这人短暂犹豫了十几秒,他没多废话,直接推门而出。
我和豆芽仔忙提包藏到了发电机油桶后头。
“老王你怎么跑这里了,手电也掉了,我刚才好像听到是你喊的抓贼,贼呢?在哪?”
几束强光手电照进来乱晃,我和豆芽仔紧贴油桶,动都不敢动。
“唉,你听错了,我没喊抓贼,我喊的是抓狗,是一条流浪狗,刚才让我撵跑了。”
“是狗?”
老文点点头,“是狗。”
“别闹腾了,这么大动静影响生产,大伙都散了,要不等下又得挨厂长骂。”
“散了散了,都散了。”
拿着手电的工人陆续散去,周围的喧闹声越来越小,最终归于平静。
经历了这一出,我整个人半瘫在地上,后背湿透,全是因为紧张出的汗。
“你们就在这等着,我还有一个小时下晚班,到时跟你去拿钱,如果我回来你们不见了....”
“没关系,我记住了你们长相,我会立即报警。”
摇摇头,我说我项云峰一向说话算话。
“好,你们在这儿等着,我下班后过来带你们出去。”
这人走后豆芽仔缓过神来说:“峰子你怎么把真名告诉他了!傻!我们快跑!连夜离开西安回榆林!”
我摇头说:“不能回,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干就要干到底,刚才我花出去了五万,一星期后我会收回来五十万。”
收好洛阳铲放包里,掩盖了探洞,做完这些又等了一会儿,那个人来了,他扔给我和豆芽仔两套旧的工作服。
“你两换上工作服,我刚才听说保卫科好像会查这件事,等下出去时跟紧我,不要说话,也不要四处乱看。”
我说好,听你的。
早上6点多,下夜班这拨工人不到二十人,我和豆芽仔穿着厂里制服,跟在老王身后。
值班室马老头酒还没醒,看谁都眯着眼,还有一个年轻点儿的保安在站岗检查,万幸的是没有发现我们。
出来后马路边儿刚好停着一辆出租车,我拉开车门就准备上车。
这时一个女孩快步跑了过来。
“太好了!”
“你们没事儿啊!”
“吓死了,我还以为你们被抓了呢。”
我笑道:“你刚才跑挺快啊,眨眼功夫人就没影了。”
“我....我想着先出来!然后找人救你们!”
“哦?是这样?你在外头等这么久,不会是想看看警察来没来?”
姜圆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哪有的事,既然没事了,那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干,我男朋友快出国了,催的急,我要用钱。”
我点头说上车,具体回去在谈。
回去路上豆芽仔全程冷着脸,没给姜圆好脸色,对硫酸厂员工老王也一样。
到了旅馆楼下,豆芽仔抢先一步下车,他把我拉到角落开口说:“峰子你怎么回事?你忘了?刚才那女的自己跑了!”
我说我没忘,记着。
“那你干嘛还带她干!踹了他!”
我摇头笑着说:“不行,如果现在踹了她,那我们也干不下去,想让她在这期间别乱说话除非你杀了她。”
豆芽仔看着出租车方向,眼神渐冷。
他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刀。
“要不,我今天晚上....”
“别,我们只求败,不害命,让她参与进来她就不会报警,等到出货时我自由安排。”
“到时一分钱都不分给她。”
“让姜圆和她的小白脸在梦里出国。”
“嘿嘿....”
豆芽仔笑着拍了拍我肩膀,说峰子还是你狠,刨人家祖坟一分钱都不给。
......
“峰哥你回来了,这两位是......”
“先进屋。”
“小米我介绍下,这是硫酸厂老王,这是姜圆,这次我让他们参与进来了。”
小米狐疑的看了看姜圆,不咸不淡的哦了声。
卖陶俑迟三桶给了3万现金,我取的活动经费还有小几万,凑够5万后用报纸一裹,我直接扔给了硫酸厂工人老王。
5万块现在不算钱,但二十年前已经算一笔财产了,老王打开报纸看了眼,顿时激动的脸色通红,他当时在硫酸厂工资都算高的,不过才950一个月。
他把报纸塞怀里,用衣服挡住。
收了钱,老王问:“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这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没忍住诱|惑收了我的钱,那代表已经上了我的船。
“我们干什么的?”
“我们是盗墓的。”我淡淡的说。
一听盗墓,老王脸色大变!
他可能开始以为我们是普通小偷,想偷工厂的发电机电缆线。
老王有些怕了,说那我不干了。
“不干?”
此刻豆芽仔已经锁上了房门,他手里上下抛着一把水果刀,寒光闪闪。
老王五十多岁个子不高,矮我一个头,我走过去笑着摸了摸他头。
“收了我项云峰的钱.....”
“你不干也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