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戏班的死对头春喜班,原来也跟他们差不多,没多大出彩,不过是在这京城中,勉强能混口饭吃罢了。
但不知何时起,他们竟然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台本,凭着那新戏,在这京城中,声名鹊起了。
他有去看过他们的新戏,确实不错,短时间内很难有人能够超越。
但是苏姑娘给的这戏文,却让他看到了希望。
只要他们戏班好好排这出戏,定然能超越他们,成为一众戏班中的佼佼者。
陈班主按捺下心中的澎湃,连忙拿出一个钱袋来。
想到什么,他面露愧疚地说:“苏姑娘,你写的这戏文,我很满意。
不过,平时来我们这里看戏的,皆是平头百姓,所以我们赚的银子也不多,这是五十两银子,你且先收着。”
说到这里,他生怕苏晚嫌少,连忙补充,“若是苏姑娘信任我,下次等这戏排好,登了台,赚了银子,定当再另外给你酬劳。”
苏晚微微一笑,接过他递来的钱袋,“我自然是信得过陈班主的,那就这么说好了。”
陈班主见她这么好说话,反倒愣了下。
他手底下养了一大帮人,手头的银子并不多,他真怕对方嫌少。
但是——
“苏姑娘如此有才华,又这般好说话,我不该占你便宜。这样,我给你立个契书,这样你也能放心些。”陈班主正色道。
苏晚闻言,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然肯给她立契书。
其实他若不给自己立契书,她也不担心。
若是他后面用她的新戏,赚到了银子,不肯再付酬劳给她,那大家的合作,便就此终止,她不会再给他们写戏文。
但是对方却肯站在她的立场,保障她的利益,便说明,对方与她合作,是很有诚心的,并且是个能信之人。
想到此,她含笑道:“陈班主能这般为别人考量,很是让我佩服。这次就这样,等下次,若你们还愿意用我的戏文,再立契书不迟。”
陈班主愣住,“你不怕这新戏会火,到时候我不认账?”
“不会的,陈班主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陈班主是个有长远眼光的人。”苏晚笃定地说。
陈班主听出来她的言下之意,目光不禁深了些,对方这是对自己写的戏文很有信心啊。
同时也在说,若他是个鼠目寸光之人,那大家的合作,便可到此为止了。
没想到对方年纪轻轻,竟有这般胸怀,还不骄不躁,着实让他有些吃惊。
片刻后,陈班主感慨道:“苏姑娘是个聪明人。”
“陈班主亦是。”苏晚含笑道。
“那就预祝我们的合作能够长久?”陈班主道。
“这得看陈班主和贵班的一众旦角了。”苏晚并没有立即应下。
她对自己写的戏文虽然有信心,但对方的班子若是太糟糕,撑不起新戏的话,即便这陈班主再如何有诚信,也是没有用的,她得另找别的戏班子。
这也是为什么自己的戏文被认可后,她没有要求对方立下契书的原因。
她也还需要再观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