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前在太原秦楼见过一面,掌楼妈妈对他十分恭敬,称呼他为霍大爷,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来历,不过……不过他的身份必不一般,因为我不轻易见客,掌楼妈妈却让我非见不可。”
“他叫霍端,是江南首富。”
在江南这种地方,能成为首富者,自然也与权力挂钩,杜致微提醒:“公子,他认出我来了,也知道我以前的身份。”
谢傅笑笑:“你不必担心,我和霍端交情不浅,在江南这地方,他还要吃我这口饭,我没让他开口,他必不敢随便开口。”
杜致微仰望谢傅,真是人压人,一山更有一山高。
谢傅紧接说道:“我倒是有意通过霍端之口透露你的身份,再试一试太子殿下。”
杜致微啊的一声。
谢傅微笑:“从前有个恶霸横行乡里,所有的乡民敢怒不敢言,没人敢说这个恶霸一句坏话,某一天这个恶霸他爹倒台了,这些乡民才敢群起攻之。”
“我讲这个故事是表达,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谢傅说着扼住改口:“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说你是我的人,他们想对伱做任何事都要先掂量掂量。”
“只要能当公子的奴婢,无论是人还是狗,都没有关系。”
谢傅训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杜致微立即被谢傅吹胡子瞪眼的模样逗笑。
谢傅朗声:“孔管家,安排两个人将杜娘子搀回院子。”
早饭还没有吃,谢傅又出门去,到陆府与陆涛面谈。
一是商议军事竞赛细节,同时将应承太子殿下两支亲兵直接进入决赛的事说与陆涛知晓。
二是告知陆涛,正月十五上元节,他要去参加皇宫宫宴,年后即刻启程。
谢傅当官的时日并不长,一当就是二品节度使,本来这只是一个虚衔,不过按照这趋势发展,已经渐渐掌握实权。
借此机会,谢傅就向陆涛请教一些官场的事……
下午回到府邸,谢傅又差人将宋辉珂叫到府上,让他清算手头有多少现银可用。
宋辉珂询问谢傅要作何用途,毕竟上次大量收购小麦,用了不少银子,是否还有储粮打算。
谢傅就说自己有其它用途。
宋辉珂提醒:“大人,你可别忘了,这粮食生意,顾陆张三家也有份,你拿这做粮食生意的银子,去干自己的私事,与中饱私囊有何两样。”
这倒提醒谢傅,粮食生意所赚的银子,并不全是他的,于是说道:“宋先生,那你把属于我那份给算出来。”
宋辉珂苦笑:“大人,你这是要拆伙吗?”
“何出此言?”
“大人,按照参份的规矩,都是每年一结,盈则分之,缺则补上,你现在把账上属于你的银子抽走,岂不拿别人家的银子做生意,这可不符合规矩。”
“那不相当于我有银子不能花?”
“话也不是这么说,若大人要动用个几千上万两,自然没有什么影响,可大人要将属于你那份全抽走,那就不太符合规矩。”
“那我找顾夫人、陆夫人、张夫人她们商量?”
宋辉珂直接摇头,也没有解释太多。
原本以为自己还有点银子,怎知这银子没法用,那全员竞赛可就成了空口白话,谢傅直接道:“我很需要银子,宋先生,你给我想个办法。”
宋辉珂额的一声:“这样,大人你若真需要银子,我倒是有办法从生意中抽出一些现银来,不过这件事你要跟顾陆张三家打招呼。”
“顾陆张三家那边没问题,大概能抽出多少银两来?”
“额……账目我还未清算,在不影响生意的前提下,大概能抽出八万到十万两。”
“这么少?”
宋辉珂听了惊讶:“少!大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谢傅露出苦笑,他要干的事情跟造反差不多,造反自然需要一笔天文数字。
宋辉珂见谢傅没有回答,也不敢细问:“大人若真缺银子,可以从澹台小姐身上想办法,毕竟澹台小姐是苏州大富商。”
“对啊,差点忘了我家还有个富婆。”
这句话并没有把宋辉珂逗笑,却把他呛的连连咳嗽起来。
“宋先生,就先这么办。”
谢傅吩咐完之后,疾步就离开书房,前往内宅西厢。
人刚登上阁楼,就喊了起来:“鹤情……鹤情……”
喊的这个亲热劲,让人感觉三年五载没回家。
直接进入卧室,澹台鹤情倒是乖乖卧在床上,夏儿一旁伺候着。
“鹤情,这两天没来看你,身体可好些?”
夏儿待为应道:“公子,还是老样子,小姐还是不怎么吃得下,你那养生粥我也学不会。”
“哎呀,可苦了我的好鹤情。”
谢傅人在床沿坐下,搀搂着自家身怀六甲的娇妻。
自家相公,屁股一撅就知道拉什么屎,澹台鹤情朝夏儿看去。
夏儿领会:“公子,我先下楼,有事你吩咐。”
夏儿刚刚转身,谢傅就迫不及待的抚着澹台鹤情的脸,说道:“怎么才两天功夫,就又如此憔悴,可心疼死我了。”
夏儿还未走远,听见这话,忍不住掩嘴一笑,越来越不认识公子了,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话了。
澹台鹤情嗔道:“少肉麻了,让人笑话了。”
“来来来,躺好,我现在就给你推拿一下。”
澹台鹤情抬手挡住:“少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什么事你说,看我应不应承再说。”
自家夫人,谢傅也不遮遮掩掩,直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给你借点银子。”
澹台鹤情望向谢傅:“劳你亲自跟我开口,自然是要我倾家荡产。”
说着人躺了下来:“捏。”
谢傅问道:“你不问我要借多少?”
澹台鹤情淡道:“我不是说了,要我倾家荡产。”
这话说的云淡风轻,让谢傅不禁惊叹这个女人的气魄,要知道这可是她用无数个日夜所打下来的家业。
特地笑道;“要是从今以后变成乞丐婆,也一点都不在乎?”
澹台鹤情淡笑:“人活一生,无非求得一碗温饱,时而得一分喜悦,一分满足,该有的我也有了,变成乞丐婆就变成乞丐婆。”
谢傅哎呀一声:“你明明是个女人,怎么把我给比下去了。”
澹台鹤情咯咯笑了一声,抛给谢傅一个媚眼:“奴才,还不捏。”
别着急,下章就上长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