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道:「我也是凭着对她的了解,有七八分肯定,她教别人武道,你要是学的不认真,就会很严厉,非逼得你学好不可。」
说着思绪不禁飘到那遥远的童年,那时候师姐痴长她几岁,她每日和师姐一起练功。
功练不好,师傅就罚没饭吃,她天性贪玩,每次都没饭吃,师姐就分一半给她偷偷送来。
后来,师姐就以姐代师,对她严加约束,她要是贪玩不好好练功,师姐就对她严厉责罚,非逼她把功练好不可……
如今回想起那些情景,初月心中依然感觉温暖,只是人都是会变的,特别是长大以后。
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初月主动道:「端木慈是我的师姐!」
谢傅早知两人关系,特地惊讶一声。
初月微微一笑:「我们从小在昆仑秘境一起长大,入世之后,被人称为昆仑双骄,这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谢傅问道:「初姐姐,既然你们是师姐妹,为什么端木慈还要这么对你?」
初月摇头:「或许我有魔头之名,她有道尊之名,势不两立,又或许是她爱慕那崇高地位,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俩的关系,也不想受我牵连,所以想杀我以绝后患。」
「又或许……她认为我已经背道,小时候只是责罚,长大后就变成……」
「又或许她苟且偷生,与某人达成某种约定!」
谢傅知道一些内情,当时文圣要杀她们师姐妹,犹豫要不要说出端木慈的苦衷来,可端木慈又再三叮嘱,初月性情暴烈,只认死理,说出真相只会适得其反,嘴上先轻轻试探:「或许端木慈有什么苦衷也不一定。」
此话一出,初月眼神顿露杀机:「不管她有什么苦衷,背叛都不值得原谅,我也绝对不会原谅她!」
谢傅心中一骇,他只是稍微试探,初月的反应竟是如此激烈。
「傅,你想替她说好话是不是?」
初月看着谢傅,她的眼神总是很犀利,似乎能有直到人心深处,让你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谢傅不答,他是想说,可无法说出口,他曾经对端木慈是很恨很恨的,可后来恨不起来,特别是知道了师姐妹的遭遇和端木慈的苦衷。
初月承受的是肉体的疼痛,端木慈承受的是精神的折磨,也不好受。
他也因为对端木慈的怜悯而对初月心生愧疚,我若说出真相,初月会不会认为我也背叛了,如果连我也……她的世界一定会很绝望。
看着谢傅脸上露出复杂难辨的表情,初月轻道:「你与她朝夕相处,喜欢上她也是难免,我原谅你。」
谢傅露出苦笑,自己如此不堪吗?竟喜欢上仇人,也感觉初月把他看扁了。
初月问:「她有的时候很温柔是不是?比我温柔百倍千倍,你定是暗暗拿她与我比较。」
谢傅不答,也不知道如何答。
「不过傅啊,她表面看似温柔,心却冷酷,姐姐不一样,看似很凶,心里却一心为你好,生怕你受到半点委屈。」
谢傅点头,无比相信。
初月微微一笑:「你无需为难,也无需插手,我与她的事自会自己解决。」
【鉴于大环境如此,
谢傅道:「初姐姐,何不放下这些恩怨,跟着我安安静静过一辈子。」
初月微笑:「我不想骗你,不行!」
谢傅也知道自己有点强人所难,毕竟初月承受了二十多年的痛苦,嘴上说道:「不过初姐姐你必须答应我,没有十足把握,绝对不要去找端木慈送死!我们好不容易重聚,我想和初姐
姐你看一辈子的夕阳。」
初月如今只解了月阴死篆,只要自赎篆不解,她的一身修为也发挥不出来,这也算是一种暂时缓解矛盾碰撞的方式吧。
初月温柔一笑:「如果说有什么比我这深仇大恨更重要,那就是你了,姐姐答应你。」
此刻谢傅是真的开心:「太好了!」
初月突然却脸色一冷:「既然端木慈并非你的妻室,你的妻室是谁?」
谢傅顿时头疼,怎么又给绕回来了,自不肯回答。
初月道:「你要喜欢我,必须把你的妻子给休了。」
这般无理霸道,谢傅也不禁有火,沉声说道:「我既然娶她,自是……」
说着突然扼住,我说自是爱她,也不知道会不会激怒初月。
「自是什么?」初月轻问,眼神半阖已经流露出杀机来。
谢傅暗呼好险,嘴上继续道:「自是不能做出这抛弃发妻,另爱新欢的恶劣行径来,你要是逼我,大不了我不喜欢你就是。」
初月微笑:「傅,你以为这么说就能够脱身吗?你这么杀了,我更要将她杀了,再将你一辈子囚禁起来。」
谢傅挺起胸膛,傲道:「初姐姐,你以为我现在还好欺负吗?我早非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些年我苦学武道,也算得上是个武道高手。」
初月哦的一声:「有多厉害?」
谢傅傲道:「若是你修为完全恢复,我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身上自赎篆未解,在我眼中也只是一般人而已,我敬爱你,所以征求你的意见,也体谅你的感觉,却不是什么无理的要求都会答应。」
初月咯咯一笑:「不错,挺有男儿傲气的。」
谢傅笑道:「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初月澹道:「我不委屈,我怎么会委屈。」
「好了,看看你这几同废物的天资者,这几年武道练到什么地方去,也看看端木慈如何将废物调教成才。」
谢傅表情一阵古怪,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人站了起来,正好给初月几分颜色看看,让她知道谁是雌谁是雄。
他此刻修为虽然远远没有恢复,不过当年初月战叶一全都要那么辛苦,想来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谢傅问道:「初姐姐,你准备好了吗?一会可要得罪了。」
初月见谢傅信心十足的样子,微微一笑,闭眸。
突然冰窟之内出现异状,那冰晶竟生出冰丝来,又直又细,密集如雨朝两人中心涌来。
谢傅大惊失色,容不及多想,立即运气护体真气来,只是这冰丝却不是袭向他,而是直奔初月而去,落在初月身上,却又化作无物消失不见。
谢傅不明所以,只见初月气质大变,一头长发鼓扬,气势变得骇人无比。
睁开眼睛,那双童变得深邃而阴冷,凤目一睨,眼神充满骄傲自信,不羁飞扬,仿佛世间一切事物都不放在眼里。
这副景象好像魔女降临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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