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郎。”
景教圣女的叫唤声突然传来,闭目沉静的三女立即睁开眼睛,神情一凛,今天就是第三天了,虽说三天一过,至死方休就能不治自解,可她们已经要熬不下去了。
而困魔阵三天一到就会关闭,身体虚弱之下只怕难以逃出生天,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云卧雪看了李徽容一眼,李徽容看了御白衣一眼,三女在瞬间达成默契。
顾玉灵不由自主的将卧在她膝上睡觉的谢傅搂住,有如母鸡护小鸡。
熟悉的谢傅惊醒,直接窜站起来,对着光口大声嚷嚷:“吃的和水,我快饿死了!”
刚刚还半死不活的,这会就又生龙活虎起来,顾玉灵不由心中怀疑谢傅与这景教圣女有一腿。
这时谢傅扭头对着顾玉灵轻声道:“大姨,有吃的了。”
顾玉灵愣了一下,原来如此,自己吃东西,他就能如此高兴吗,早知道……早知道自己就硬着头皮,不然他如此担心了。
谢傅见顾玉灵愣神,笑道:“一会我给你烤一个又香又嫩的大鸡腿。”
顾玉灵哼的一声:“你当这经教圣女欲予欲求么。”
谢傅莞尔一笑,信心十足,这婊子要是想弄死自己,这几天何须与他纠缠不清,按照他的猜测,兰甯是想把弄出去的同时,搞死云卧雪四女。
兰甯笑声传来:“这次可没给你准备吃的,喝的。”
谢傅一脸气急败坏:“什么!你想饿死你的情郎吗?”
顾玉灵好看的眉头一皱,她不喜欢谢傅这么称呼自己,也不喜欢谢傅去谄媚讨好景教圣女。
兰甯的咯咯笑声传来:“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我且问你,你考虑清楚了没有,要我还是要她们。”
谢傅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分别看向四女,李徽容和御白衣对着他轻轻点头。
谢傅这才应道:“考虑清楚了,我要你!”
明知道谢傅这是拖延之词,顾玉灵不知为何心中一阵酸涩。
兰甯传来惊喜声:“真的吗?”
“真的,真的。”谢傅应得很敷衍。
兰甯却问:“为什么呢?她们四个可都是绝色大美人。”
谢傅应道:“她们四个虽然大美人,可都冷冰冰,能看不能摸啊,那比得上你搔啊,我思前想去还是觉得你好。”
御白衣听着,眼神冷冷瞪了谢傅后背一眼。
兰甯笑道:“说得倒是有点道理,不过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你。”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
“这样吧,你把她们四个杀了,我就相信你。”
谢傅冷哼一声:“你这个贱人心肠如此歹毒,想要调拨离间让我们自相残杀,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兰甯沉默许久,方才郑重说道:“傅,没有时间了,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如果我和她们四个,你只能选择一边,你会选谁?”
傅这个称呼一出口,就是她和谢傅之间的暗语,而洞底四女不了解她们曾经的关系,或许会认为她在调拨离间,正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你!”
单独的一个你字,比啰啰嗦嗦更有说服力。
“好,那你现在把她们四个杀了,我就救你上来。”
谢傅闻言感觉奇怪,怎么兰甯会认为自己能够杀了她们四人,虽然说她们四人中了至死方休,可自己也是武道尽失啊,他连修为最弱的顾玉灵都打不过。
莫非,兰甯要替自己解开秘纂!
小韵对他的情况也无能为力,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想到这里谢傅心头怦怦直跳,嘴上故意说道:“你让我去杀她们,这是让我去送死,你这个歹毒的婊子!”
“她们四个已经中了至死方休。”
“我依然不是她们的对手。”
兰甯不答,却念了一句行气口诀。
谢傅心中纳闷,我修为尽失,真气全无哪还能够行气,对兰甯却笃信不疑,当下照口诀行气。
诡异的是,周身数道**却分别窜出真气来,流向玄关一窍。
谢傅感觉玄关一窍一热触动,心中惊喜,终于感受到玄关一窍了。
这玄关一窍一开,他能够沟通内外,修为就全回来了。
只是玄关一窍似只开了一个针眼,那数道**也再无真气窜出,半途而废。
“不行啊,就回来一点点。”
兰甯道:“那夜你昏迷过去,我实是在为你解开秘篆,只是我受伤过重,没有能力为你完全解篆,于是将所有真气藏在你的数道**上。”
谢傅闻言心中暗忖,还算你这婊子有点良心,没有把自己的路给走绝了,也不枉我拼死护你。
李徽容等女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莫非谢傅与景教圣女是一伙的,另一方面对谢傅又坚信不疑,一时之间难辨真假。
“她们四人现在已经虚弱至极,时间不多了,赶紧杀了她们,我好救你出来。”
谢傅顿时陷入两难之境,御白衣却突然出手,碧水剑刺向谢傅。
谢傅躲开,嗳的一声:“御仙子,你来真的!”
御白衣见谢傅竟了身形轻松躲了过去,心中又多了几分猜疑,莫非他与景教圣女真的是一伙,嘴上冷声骂道:“你这个奸细!”
一时间碧水剑有如湖水波光粼粼无处不在。
谢傅见御白衣出剑越来越犀利,透着杀气似乎真要将他宰了,靠着莲行如意躲避,冷道:“你还真下的了手!”
御白衣剑招虽然犀利,心中还是有数的,冷冷应道:“杀你还有什么真假!”
光口处的兰甯听剑锋刮得洞壁叮叮当当不绝于耳,急道:“你这个心慈手软的懦夫,杀了她们啊!”
谢傅修为只恢复个一点点,根本无法发挥莲行如意的精妙,而御白衣的碧水剑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几乎是铺天盖地。
没有一会儿,谢傅就被逼到角落,但见剑光遍目,密不透风断了他所有的逃路。
眼见那冷气森森的剑锋就要洞穿谢傅的脖颈,御白衣却将剑锋一偏,从谢傅耳侧而过,扎入他身后的墙壁上。
与此同时,一脚踢在谢傅身上,痛得谢傅惨叫一声。
听见谢傅惨叫,兰甯竟踏着洞壁直冲而下,她本狡诈多疑,心系谢傅安危却没有多作猜想。
娇叱声传来:“莫伤我傅郎!”
谢傅听见兰甯声音,表情一讶,这就冲下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鲁莽了。
心中突然一凛,坏了,这是个圈套……
果不其然,兰甯人在半空,双脚还未落地,蓄势待发的云卧雪动如脱兔飞身一掌重重的击在兰甯的胸口上。
这一掌云卧雪蓄势已久,也知道自己发不了第二掌,务必一招制敌,威力可想而知。
兰甯一声惨叫,一口鲜血喷出,身体撞向墙壁。
如此这般,御白衣和顾玉灵生怕兰甯还有反抗之力,双剑同时出手,分别刺向兰甯双肩,似要将她钉死在洞壁上。
关键时刻,谢傅挡在兰甯前面。
御白衣和顾玉灵见状,眼神掠过惊色。
这些日子的苦楚全拜景教圣女所赐,两女对景教圣女是恨之入骨,这一剑势要穿肩,谢傅出现的太突然了,要收剑已经来不见了。
谢傅替兰甯挡住了这份伤害,两剑洞穿肩下穿胸而过。
顾玉灵惊得凄呼一声,心碎得握不住剑,整个人脱剑瘫坐地上,只感觉这一剑比刺在她的身上还要疼痛百倍。
御白衣虽不至如此,握住剑的手却剧烈颤抖,美眸圆睁死死的盯着谢傅,欺骗、背叛、伤绝……一系列情绪一股脑涌上心头,压得她快要窒息。
世间最大的伤害不是来自敌人,而是信任的爱人,她如此信任他,甚至坚决生死与共,可从头到尾都不过被人家玩弄于股掌之中。
见御白衣目光越来越红,红得都快滴出血来,谢傅轻声宽慰:“没事的……没事的……”
“为什么?”
御白衣嘴唇低抿着,委屈伤心到快要哭出来,哪还有半点英姿飒飒的武子风采。
“她是我的女人。”
一夜夫妻百日恩,便是兰甯刚才冲下来救他,谢傅就不能不认她,谁让她是自己女人,就算再坏,犯了再大的罪过,自己要需替她担着。
李徽容露出惊骇之色,景教圣女是他的女人,这可真是个惊天秘密,她也曾怀疑谢傅与景教有所勾结,但绝对想不到竟是如此这般。
谢傅的话让御白衣心甘情愿追随的信仰瞬间崩塌,愤而抽剑,随着谢傅那伤口鲜血喷涌,她的心也答答流着鲜血。
谢傅咧了咧嘴,愣是没哼出来,甚至嘴角还挂着和善的微笑。
云卧雪脸无表情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两个就一起死吧。”
李徽容心头一颤,未待开口劝说,御白衣已经反戈,持剑站在谢傅跟前,冷道:“谁敢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