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哪?”
“等我回去先给爷爷透个底,然后再书信通知你,咱风风光光的荣归。”
谢傅欣喜若狂:“兄,那就拜托你在爷爷面前多说好话。”
谢礼好笑道:“你呀。”
谢傅突然想到什么,从身上拿出凰玉,“对了,兄长,你的玉。”
谢礼接过,低头看着手心这个澄清无暇的凰玉,他自认勉勉强强也配的上这块玉,不知道另外那块玉的主人是否也如那凤玉一般澄清无暇。
或许那块玉的主人能看上自己也不一定,就像傅一样托先祖的福能找到澹台小姐这么好的女子。
傅都有了澹台小姐,我这当兄长的如何能输过当弟弟的。
谢礼将凰玉紧紧攥在手中,就像捉住自己的尊严,捉住整个谢家未来的命运。
两人行到内宅门口,谢傅就朗声喊道:“鹤情,鹤情啊……”
澹台鹤情莲步款行,踏出花厅门口,嘴里应道:“来了来了,嚷嚷什么?”
谢傅朗声道:“给兄长准备一身正式的衣衫。”
澹台鹤情来个跟前,微笑道:“急什么、”说着转身柔夷轻轻一挥:“这不是准备好了。”
只见花厅内站在八个婢女,分列两排,手上端上一方案,方案上有一套完整的鞋衣,就连男子的头饰佩饰也一并备齐。
谢傅一愣,哈哈大笑:“知我者,鹤情也。”鹤情对兄长的敬重,比对他好还要让谢傅感到高兴。
谢礼心中暗忖,澹台小姐真是心思玲珑,这都能提前猜到了,傅有此贤助,万事无忧。
澹台鹤情微笑道:“伯伯,随便挑一套啊。”
谢礼看着这些衣服绸缎质地,再看这些头饰佩饰,他在玄澹斋当大掌柜,自然知道这些东西价值高昂到离谱,就是一般富贵人家也消费不起。
前些日子是服侍别人,想不到如今自己也能穿上这么高级的东西,嘴上礼貌说道:“如何使得。”
澹台鹤情微笑道:“伯伯,你就不要客气了,这是鹤情的一点心意。”
谢礼听澹台小姐一口一个伯伯亲切的叫,干脆改口:“弟妹,愚兄收下你的心意。”这句话也就相当于认定澹台鹤情这个未来弟妹。
澹台鹤情心中欢喜,脸上不动声色,澹道:“伯伯,挑一套。”
谢礼笑道:“随便啦,哪套都好。”
“那我就为伯伯挑一套,符合伯伯形象气质,就这一套。”
澹台鹤情挑完之后,就吩咐婢女带着谢礼下去更衣,谢礼何曾有过这番待遇,一时倒有点不太适应,表现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人。
谢礼这边刚刚离开,谢傅毫无征兆的就在澹台鹤情娇美的脸颊波的亲了一口,喜欢之情流露于表。
澹台鹤情却脸一冷,“谁让你亲我的,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谢傅讪讪笑道:“娘子,人家说夫妻没有隔夜仇,你怎么还气着呢?”
澹台鹤情冷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事嬉皮笑脸几下就过去了,告诉你没完。”
谢傅一本正色道:“这事我没干。”
“白皮银字,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我没干过,抵赖什么?”
“衣服谁给你脱的?”
谢傅回忆起来,澹台鹤情却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不准想,马上回答我。”
“我记不清楚了,反正不是我自己脱了。”
“你干了几个?”
“我一个没干!”
澹台鹤情语气放软一点:“人不风流枉少年,男人嘛,难免的,夫妻之间要真诚,我就是希望你能够对我诚实一点,到底干没干?”
“没干!”
“干没干?”
“没干!我发誓,如果我真的做过,就诅咒我这一辈子娶不到娘子。”
“你是诅咒我还是诅咒你自己。”
“那我狠毒一点,就诅咒我成了太监。”
“还是在诅咒我。”
谢傅突然眨了眨眼睛,揉起眼来。
澹台鹤情问道:“怎么了?”
谢傅道:“我的眼睛好像进了只蚊子,你帮我看一下。”
澹台鹤情脸凑近一些,纤指拨开谢傅眼皮,“没有啊……”
谢傅道:“吹吹,吹一下。”
澹台鹤情都起红唇,刚刚凑近,谢傅就对着她的红唇,啧的亲了一口。
澹台鹤情勐然后退,目瞪口呆,手就打了谢傅一下,嗔骂道:“要死啊你!”
谢傅哈哈大笑:“我正式宣布你以后就叫谢澹台氏。”
澹台鹤情又打又骂:“谢澹台个屁,你这个死不了脸。”
谢傅一边躲着一边笑着,澹台鹤情后面追着骂着。
谢傅突然来个急刹步,勐然转身,张开双臂。
澹台鹤情却刹不住脚步,啊的一声就投怀送抱,谢傅双臂一收,就将她搂在怀中。
澹台鹤情挣扎起来:“这是花厅,花厅!”
“谢澹台氏刚才不是威风凛凛,怎么害羞起来了。”
“你松手,别碰我,臭死了!”
“我真没干过!”谢傅说着就将澹台鹤情横抱了起来,转起圈圈来。
“我不信!”
谢傅干脆就强亲上她,澹台鹤情逃又逃不掉,躲又躲不过,只得唔唔说道:“我信了,我信了!”
谢傅这才松手,笑道:“谢澹台氏,你的嘴也没那么硬嘛。”
澹台鹤情柔声道:“傅,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谢傅看着她柔情似水的模样,应道:“好,一百件都答应你。”
澹台鹤情贴近,咬耳说道:“我给你准备个贞操锁,戴上好么?”
谢傅高声道:“你还是不信我。”
澹台鹤情澹澹一笑:“前有兰甯,后有王婉之,你让我怎么信你。”
谢傅笑道:“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锁我是不会戴的。”
澹台鹤情柔声哄道:“你不脱掉衣服,别人也不知道你戴这东西。”
谢傅笑道:“不戴!”
澹台鹤情拿出丝帕抹了抹嘴,然后把丝帕扔掉,啐的一声:“臭死了。”
谢傅抹了抹自己嘴巴,将手放在鼻间深嗅:“亲卿绛唇,嘴留余香。”
澹台鹤情傲道:“吃屎你。”
谢傅澹澹一笑,目光变得特别温柔:“我听说你把嫁衣给剪了,把成亲准备的东西都给扔了。”
澹台鹤情没有应声,谢傅轻轻道:“鹤情,委屈你了。”
澹台鹤情凄涩一笑:“有的时候不得不认命,谁让我的命比别人要贱。”
谢傅笑道:“等你和我一起回扬州见了爷爷之后,我们就办一场浩大的婚礼,风风光光的迎娶你,好吗?”
澹台鹤情一讶,“你拿什么娶我?”
谢傅笑道:“人才一位,茅屋一间,你不会嫌弃。”
澹台鹤情肃容道:“正经一点,没跟你开玩笑。”
其实她很希望听到谢傅的承诺,又害怕谢傅的承诺,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就像当初她满心欢喜的等着嫁给谢傅,最终等来的却是伤心裂肺。
这样的痛苦她没法再承受第二次,她已经把期望放的很低很低,做好当妾的准备。
嘴上轻轻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傅,再有第二次,我真的会死的,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坚强。”
谢傅微笑道:“不会的,若我骗你,我死无……”
澹台鹤情连忙把他的嘴巴捂住:“你风光娶我,王婉之怎么办?”
谢傅拿开她的手,把未说完的话说完:“若我骗你,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澹台鹤情闻言失神,只听谢傅继续说道:“让婉之当老二。”
澹台鹤情眼眶一红,就主动扑入谢傅怀中,哭了起来:“不不不,我愿意当老二,我不想让你难做,你得罪王阀会很惨的。”
谢傅柔声笑道:“得罪鹤情会更惨。”
澹台鹤情捶打了他一笑:“不准开玩笑,一个字的玩笑都不准讲。”
“好,告诉你一件事,我昨晚真没干过。”
就在这时,谢礼穿戴整齐走了出来,看见澹台鹤情竟目眶挂泪,一时愣住,难以想象像澹台鹤情这样的女子也会落泪。
澹台鹤情有点尴尬,盈盈一福之后,也不说话就转身离开。
谢礼回神,怒道:“你这混小子是不是又欺负弟妹了。”
谢傅就兄长就要动手,骇道:“没有啊。”
澹台鹤情忙停下说了一句:“伯伯,傅没欺负我。”说完就有点害羞的离开。
谢礼走近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谢傅道:“被我的真情感动了。”说着问道:“兄长,你说我们家拿的出聘礼迎娶鹤情吗?”
谢礼眉头一皱,沉吟不语,过了一会才说道:“傅,你放心,为兄跟爷爷到时候会想办法?”
谢傅轻轻道:“这次我要给她一个惊喜。”
……
谢礼乘坐陆文麟来时的马车前往陆府。
一路上,谢礼暗暗打量起陆文麟来,好奇谢傅为什么会与陆文麟这样的贵公子交上朋友,刚才陆文麟在大厅里所说的话,让他感觉这陆文麟是个纨绔子弟。
可此时陆文麟的表现既名门公子的斯文有礼,又有贵公子难以亲近的高贵。
陆文麟大概看穿了谢礼的想法,笑道:“格致兄,刚才在大厅见笑了,我与谢兄私交甚好,所以说话随意一点。”
谢礼好奇问道:“陆公子,你与傅是怎么认识的?”
“我与谢兄是在金陵认识的,对于谢兄的文才武功,我是深感佩服。”
谢礼闻言暗忖,若说傅有文才,这点还说的过去,可傅什么时候又会武功了,难道是从市井厮混中磨炼出来的拳头功夫。
只感觉对傅是越来越不了解了,嘴上问道:“金陵?”
陆文麟正要应话,这时马车停下,陆文麟改口道:“格致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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