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一跃就上了二楼,来到秋六娘的身边,“六娘,带路。”
秋六娘轻笑:“我说过你会心甘情愿的。”
谢傅笑道:“希望你也心甘情愿。”
秋六娘和谢傅沿着走廊走远,消失人前。
李潇洒回到座位坐下,大娘子、二娘子、四娘子对他没有好脸色,唯独三娘子问道:“相公,刚才有人说用菊花好好渡渡六娘,是什么意思,郝公子手上没有菊花啊。”
李潇洒应道:“浅浅,有些东西你不必懂太多。”
三娘子道:“我看这位秋六娘这么美,定也是爱花之人,应该最是喜欢菊花,郝公子应该能用花把她给哄好。”
个个心知肚明,唯独三娘子苏浅浅傻乎乎的。
四娘子叶结衣凑耳低声说了一番。
三娘子听完咦的一声:“原来是这个菊花啊,郝公子很喜欢吗?”
四娘子叶结衣轻轻往自己脸蛋打了一下,没法跟老三交流了,“有鸡肉!”
三娘子立即双眼发亮:“在哪?”
萧茓这边正向卧龙凤雏两人恳求,希望两人出手相救。
怎知卧龙凤雏两人却一言不发,忽听潇洒公子这一桌说起菊花来,就疾步走来。拱手恭敬道:“潇洒公子,四位奶奶,在下萧茓。”
话音刚落,正在气头的闻人翎鞭子一甩,冷冷说道:“姑奶奶我刚才说过没有,一丈之内不允许有臭男人存在。”
萧茓急退数步,保持一丈距离之后,开口说道:“公子,四位奶奶,你们再不出手相救,郝公子可就死定了。”
大娘子开口道:“怎么说?”
闻人翎踢了一张椅子过去,“准你坐下说。”
萧茓坐下说道:“秋六娘在十大恶人排名第四,死在她手上的男人不计其数,此番可不是和郝公子去享受鱼水之欢……”
谢傅这边与秋六娘走过拐角,看见她头顶戴着一朵白瓣黄心的菊花,开口问道:“秋娘子,你很喜欢菊花?”
秋六娘手轻轻抚了头顶的菊花,对着谢傅甜甜一笑:“这是太白山特有的太白菊,长在高峰绝壁之上,常年沾霜染雪,好看么?”
谢傅这才发现,她深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的酒涡。可爱香甜的气息随着在空气中流荡,由衷说道:“好看。”
谢傅说着先行一步,秋六娘望着他的背影,恍惚中感觉很像某个人。
极少有男人在她面前身躯如此笔直,行得如此气定神闲,或许说除了他,她没有见过第二个。
她如此仇恨男人,到底是恨他还是爱他。
谢傅在一间亮着灯火的房间止住脚步,“这应该就是你的房间了。”
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因为他在门口就闻到馥郁异香,那是秋六娘身上的味道。
秋六娘脚步轻飘就来到谢傅身边,用力将谢傅推进房间,跟了进去,背身关上房门,身子靠在门口,眉目流露出诡异的冷笑:“今晚我要好好玩玩你。”
谢傅一笑:“别心急嘛。”
秋六娘大感有趣,她极少遇到如此配合的,以往那些大多充满恐惧,或者用愤怒不屈来伪装恐惧。
一戳,恐惧却像戳破的水缸哗啦啦的流出来。
“慢慢地……好好地……”
秋六娘的嗓音带着女子独有的慵懒,娇腻得像个坏坏的姐姐。
嘴上说慢,动作却很猴急,谢傅正要坐下,她却又是一推,将谢傅推到一面墙壁上。
女子雅闺的墙壁大多悬挂字画,这面墙壁却别无其它,只有一众兵器,刀剑枪矛,鞭锏棍镐。
秋六娘轻笑:“挑一件。”
谢傅巡视兵器,刀剑枪矛鞭棍皆是常见兵器,目光锁定锏镐二器,最后挑了更为特别的镐器。
秋六娘微笑道:“这是铁蒺藜骨朵,很少人挑这一件的。”
谢傅哦的一声:“武陵蛮王所用的就是这兵器。”
秋六娘咯咯娇笑:“你真贪心,一开始就挑这么笨重的。”
谢傅淡笑:“笨重?以我这种虎虎生威的长相,还怕我用不好。”说着挥舞起来。
秋六娘明明是轻盈细步,总是能无声无息的接近谢傅,一个抬手就拿过谢傅手中的铁蒺藜骨朵,“不是这么用的,我来教你。”
手上又朝谢傅一推,谢傅就撞开红色纱帘,扑倒在雅床上,姿势卧如山龙,背如水岸风烟,股如澜起。
谢傅托脖扭头一看,既潇洒闲适又优雅从容,“好软的床。”
秋六娘凤目含嘲:“你这野贱敢勾引我。”手中铁蒺藜骨朵朝谢傅屁股就抡了下去。
谢傅只是吹了个口哨,她手中的铁蒺藜骨朵竟诡异脱手。
秋六娘惊讶,忽感抹衣系带竟自动解开,抬手捂住胸前,急退数步:“你是什么人?”
真气能无声无息侵入近身,武道修为已经在她之上,秋六娘知道眼前之人是个深藏不露的强敌,暗暗将真气攀升到极致,打算一击必杀,不成则逃。
只是还待她动手,一股无形的真气威压就将她浑身笼罩住,强大而磅礴的将她淹没,让她身心油然臣服。
绝对的差距面前,她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此人武道修为至少是二品巅峰!
甚至已经踏入一品!
“你是谁!”
谢傅双掌作枕,平躺在床,“你不是让我来陪你睡觉吗?怎么还不过来。”
秋六娘脑中思索,能到达二品巅峰甚至踏入一品者,无不是一方大佬,她实在想不出眼前是什么人物。
过了一会开口问道:“你该不会是顾玄顾三爷?”
结合谢傅言行举止所流露出来的气质,秋六娘终于说出一个名字来。
谢傅没有回答,起身走到秋六娘身边,牵着她的手朝床榻走去。
秋六娘十分老实,除了对方饶过自己,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逃脱的可能,她也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对手。
谢傅将秋六娘扶坐在床沿,看着这眉目间流露出来的岁月风情,对男人有着致命诱惑的成熟魅力。
赞道:“既端庄又风情万种,既苗条又丰腴柔雨,六娘,你真美。”
说着话,那铁蒺藜骨朵就又飞到谢傅的手上,“六娘,你爱菊花,你看这铁蒺藜骨朵像不像一朵带刺的菊花?”
秋六娘微笑:“顾三爷,恕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你威名在外,不会欺负一个弱女子。”
谢傅道:“六娘有心邀我同床共枕,我自当好好怜惜六娘,又怎么会欺负你。”
秋六娘一阵尬笑:“顾三爷,别开玩笑了。”
谢傅笑道:“六娘,是你先开玩笑的。”
秋六娘竟撒娇道:“顾三爷,我认错还不行嘛。”
“当然,一会你会认错的更加厉害。”谢傅说着手就朝她伸了过去。
秋六娘凛容冷道:“不要碰我!”
谢傅停了下来,微微笑着:“怎么?你是害羞了?”
秋六娘一副谈条件的表情:“只要你答应不碰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
谢傅笑道:“好,那就先脱光衣服给我挑个舞。”
秋六娘眼神一讶之后,娇笑道:“好,顾三爷请坐下,让六娘为你献舞。”
谢傅在圆桌边坐了下来,秋六娘站起,却先系上背后的系带。
谢傅问:“不是要脱光吗?怎么反而系上了?”
秋六娘风情万种的嗔了谢傅一眼:“一边跳一边脱不好么。”
“好。”
秋六娘手拿金色如意,美眸妖娆:“顾三爷,请看这如意舞……”
金色如意倏然朝自己小腹击去,要杀死强敌无法做到,自绝谁又能拦住她。
谢傅身体瞬至秋六娘身边,一扣一夺,拿走了秋六娘手中的金色如意。
他早就预料秋六娘不甘心会出手偷袭,却想不到对方选择自绝。
金色如意所击落的地方大概就是她玄关一窍。
玄关一窍是汇聚先天之天,沟通内外的地方,也是武道中人命门所在,重击之下浑身真气溃散,全身经脉崩断。
而每个武道中人身上玄关一窍都是秘而不宣,迷中之谜,绝不能为外人所知。
秋六娘脸色煞白,想不到眼前之人如此厉害,她连自绝都无法做到。
谢傅冷道:“你竟敢骗我,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放过你吗?我将你扔到楼下去,身体还热乎着,你想他们会如何对待你的尸体。”
秋六娘咬牙切齿:“你禽兽不如!”
谢傅一笑:“你有资格说我吗?”
转身返回坐下,抬手道:“六娘,请便,这一回我不会再拦你。”
这大概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秋六娘骂道:“贱畜,你到底想怎么样?”
谢傅淡淡道:“乖乖听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你休想!”
谢傅淡笑:“不听听我让你做什么,或许不是那么难做。”
秋六娘眸勾瞄如丝,唇不羁一翘:“门都没有!”
男人越想得到的东西,她越不给,这是一种报复。
谢傅自顾说道:“你我无冤无仇,两件事办好了,就放过你,第一件事,你刚才弄伤我的人眼睛,把解药拿出来。第二件事,去把床摇出动静来。”
秋六娘表情一讶。
谢傅淡笑:“很容易答应不是吗?”
“门都……”秋六娘说着轻轻拿出一个小瓷瓶递了过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