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意真气道:“你这混小子,真以为我眼睛瞎了吗?”
谢傅笑道:“顾小姐我恐怕是高攀不起,再者说了,我也有未婚妻了。”
张意真冷声:“世间又有哪个女子比得上仙庭,你那什么鹤情,我看趁还未娶过门,早日解除婚约。”
谢傅好笑道:“真姐,话不能这么说,不是谁最好就选谁,我与鹤情是两情相悦。”
张意真冷冷道:“你这未婚妻什么身份,住在什么地方?”
谢傅刚要回答,见张意真眼里竟流露出一丝杀意,立即住口,改而笑道:“真姐,多谢你的关心,我的终身大事就不劳你挂心了。”
张意真冷冷道:“傅,姐姐跟你直说了,我相中仙庭了,你这一辈子非仙庭不娶,除了仙庭,你娶谁我杀谁。”
本来是一句与你何干,可姐姐二字却让谢傅无可辩驳,“这……真姐我有点后悔认你作姐姐了。”
张意真闻言怒道:“你说什么!”紧接着冷冷补充一句道:“你后悔也来不及了!你现在就是想不认都不行了!”
谢傅妥协退让一步:“真姐,这样,一切等我见到顾小姐,当面说个明白,再说好吗?”
像仙庭那样的女子要是都不爱,那就是天下第一大蠢驴了,想到这里张意真点头,“好,等你们见了面再说。”
谢傅松了口气,张意真却看在眼里,轻轻笑了一笑,他是否是因为感到压力,毕竟徽州顾家也是名门望族,顾家千金不是想娶就能娶的,心中暗暗道:“姐姐自然会帮你,担心什么。”
突然门外传来张凌萝的声音:“姑姑,还没弄死吗?”
张凌萝说着就走进自己的居室来,见谢傅居然和姑姑坐在一起,心中小小惊讶一番。
张意真冷冷道:“你怎么还没睡?”
张凌萝甜甜应道:“我担心姑姑安危,睡不着。”
张意真冷淡道:“有什么好担心的。”
“自然是担心这小贼对姑姑不利。”张凌萝说着眼睛飘向谢傅。
谢傅报予微微一笑。
张意真淡道:“凌萝,你来了也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谢叔叔。”
张凌萝闻言傻眼,失声喊道:“谢叔叔!”
谢傅与张凌萝年龄相差不多,谢傅被她这一声叔叔叫的有点不好意思,“张小姐不必如此较真,直接叫我谢傅就好。”
张凌萝冷眉怒道:“去你的,谁叫你了,想占我便宜,门都没有。
张意真立即呵斥道:“凌萝不得无礼!谢傅是我结拜义弟,你这声叔叔叫的合情合理。”
张凌萝错愕,脱口问道:“刚刚结拜的?”
“自然不是,我与你谢叔叔在无锡县已经认识,他就是我常跟你说的那位强盗县令李大人。”
张凌萝恍然大悟,看向谢傅,“哦,原来是你,难怪姑姑刚才看见你表现那么奇怪。”说着笑道:“李大人你的事迹我可早有耳闻,小女子对你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谢傅见张凌萝眼波流转,知道这不是她的真心话,只怕讽刺的意味更浓一点。
果不其然,只听张凌萝露出疑惑的表情道:“只是让小女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李大人你怎么当起偷香窃玉的贼子来,刚才人家衣服没穿整齐,还一个劲……”张凌萝说着羞赧不语。
谢傅心中好笑,你就装,你是那种怕被人看的女子吗?再着说了我也没看,突然却发现张意真目光冷冷朝他睨来。
有种情况叫越描越黑,谢傅也不跟张意真解释,直接看向张凌萝,“张小姐你也不要说一半留一半,我是一个劲的怎么了?我是看你了还是抱你了?”
望着张凌萝的眼神却充满提醒,张小姐你的所作所为我可是一清二楚,你若胡说八道,可别怪我告状。
张凌萝谁都不怕,偏偏怕极了她这位姑姑,她干的那些事岂能让姑姑知道,嘴上笑道:“还一个劲的吓人家。”
谢傅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张小姐,你倒是胆小的很。”
张凌萝嘴角挂着甜甜笑容,眼神却逸出一丝冰冷,想占我便宜,看我怎么弄死你,嘴上略微腼腆道:“突然有男人闯入人家闺卧,人家岂能不怕,幸好我发现的早,要不然就被玷污了。”说到最后化作满脸委屈。
嗳嗳嗳,怎么又说偏了。
张意真打断道:“好了,这事就别再提了。”
“凌萝,给你谢叔叔安排间房间住下休息。”
谢叔叔三个字张凌萝听着就碍耳,怎么一下就变成叔叔了,嘴上甜甜应道:“知道了姑姑,我一定会好好款待李大人。”说着轻轻瞥了谢傅一眼,瞥的谢傅有点忐忑。
张意真道:“既是一家人了,就不要叫得这么生分,再者说了你谢叔叔也不姓李,你还是叫谢叔叔的好。”
张凌萝商量着道:“姑姑,你跟谢大人是姐弟,我本来应该叫上一声叔叔,可我对谢大人很是钦佩仰慕,觉得他身上有很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日后还想好好向他请教,叫叔叔就显得有隔阂了,要不我们各叫各的。”
未待张意真应话,谢傅就道:“真姐,我觉得张小姐说的有道理,她叫叔叔,一下子就把我叫老了。”
张意真笑道:“随你们啦,我只是希望凌萝能够尊重你一点。”
张凌萝立即应道:“姑姑,我当然尊重了,你的弟弟,我岂敢不敬啊。”
张意真满意微笑,“傅,我有也有点累了,就让凌萝带你下去休息。”
“姑姑放心。”
张意真刚刚准备离开,突然回头说道:“凌萝,傅刚才欺负你的事都跟我说了,就当是长辈对你的教训,不准你心存怨恨!“
张凌萝甜甜应道:“知道了,我哪有这个胆子啊。”
张意真走后,张凌萝立即原形毕露,冷笑道:“行啊,小狐狸,原来你是有恃无恐,才敢视本小姐如无物。”
谢傅觉得小狐狸这三个字更适合她多一点,嘴上应道:“张小姐,在此之前我并不清楚真姐也在船上。”
张凌萝忿忿不平道:“你真命大。”有姑姑罩着他,只怕现在动不了他分毫。
谢傅不想多做纠缠,直接提醒道:“张小姐,我有点累了。”
“走。”张凌萝说着前面带路。
张凌萝亲自带谢傅到了客房,临走之前突然转身回头凝视着谢傅问道:“《洞房花烛三叩拜》这首曲子你为谁所作的?”
谢傅闻言脸上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丝黯然,是的,在那一刻他想抱着师傅跳下山崖,共赴黄泉……
张凌萝见谢傅不说话,轻轻道:“不要骗我哦,字里曲间我听得出来,若没有亲身经历过,做不出这样真情流露的曲子来。”
谢傅笑了笑:“思念一位朋友所作。”
张凌萝问道:“你说世上有至死不渝的爱情吗?”
谢傅决然道:“有!”
张凌萝轻轻道:“我一直不相信,现在只有你能够让我相信。”
谢傅有点讶异,轻轻笑道:“你年纪还小,懂什么?”谢傅认为至少是真姐那个年纪的人,才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张凌萝冷声道:“我懂,我比谁都懂,所以的爱情无非就是喜新厌旧,见异思迁。”
这个问题太过于复杂了,好色多情是上天赋予男人的本能,但另一方面,人又有动物所不具备的道德与品格,不会无限度的放纵自己的欲望。
所以自顾至今,男女之情一直都是一个说不完道不尽的话题,既有皆大欢喜又有无数的遗憾。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在人类中才有爱情这样美丽的字眼,而对于动物来说,那只不过是一种延续后代的不能。
张凌萝突然拔出佩剑,剑身透着淡淡的寒光,似殷殷在鸣,正是她刚才的那把宝剑昆吾。
谢傅吓了一跳,张凌萝淡淡问道:“这是一把好剑吗?”
谢傅点头应道:“是一把好剑。”他只是感觉如此,其实他对剑的了解不深。
张凌萝将佩剑收鞘,双手奉上道:“这是我的佩剑昆吾,现在送给你。”
谢傅只感觉这份突然的情意太重了,并没有伸手去接。
张凌萝诚恳道:“其实我很敬重作《洞房花烛三叩拜》这首曲子的人,我一直认为这首曲子的主人应该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但是现在你让我失望,我希望你不要苟活着,能用这把配的上你的宝剑自尽,黄泉路上追随你思念的那个人。”
在张凌萝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事让她变得如此极端,谢傅并不清楚,但谢傅并不认为张凌萝这番话荒唐至极,你只是你,你并不是别人。
谢傅伸手接过宝剑昆吾:“多谢!不过我不会用这把剑自尽,我要用这把剑去保护我要保护的人!这把剑我会视若珍宝。”
张凌萝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谢傅刚要推门进屋,突然想到什么,却追了上去,“张小姐,我那兄弟。”差点把胡地全给忘了。
来到船头,胡地全竟被吊在船外,下面就是滚滚河水,谢傅忙道:“快放下来。”
侍卫却不为所动,直到张凌萝出声,侍卫才上前解索。
双脚落在船上的胡地全脸色不是很好,看来吓坏了,直到看清谢傅就在身边这才镇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