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甯微笑哄道:“没关系,你大胆的说,我不是小气的人,视诚为真,反倒厌极了那些道貌岸然,揣奸把猾。”却是再三暗示,就算你初衷不轨,如重我俩这份书信交往之情,诚实说来,我也不会责怪。
娟儿闻言错愕,小姐你还不小气啊,你是有仇必报。
“兰甯娘子,真性情!”
谢傅赞了一句之后说道:“实不相瞒,刚才有那么一刻想与兰甯娘子欢好一场。”
面对这样这个绝色艳姬,若是不冲动那是骗人的,但是有些话搬上台面说出口,那就十分不堪,谢傅把这话说出来,自认也算至诚了。
兰甯闻言一懵,脑袋嗡嗡。
娟儿大怒,开始四处张望找家伙,知道男人都这么想的,可敢这么面对面直接说出口,你是头一个!
兰甯也算泼辣,却被谢傅说羞了,嗔啐道:“呸!不是让你说这些。”
“兰甯娘子,你就不要玩弄我了。”
兰甯直接变脸,骂道:“谁玩弄你了,是你不真诚。”
“娟儿,把他绑了!”
娟儿拿出绳子来,却是早有准备,步步朝谢傅逼近。
又来!谢傅最怕跟女人动手,打不赢丢人,打赢了更是丧尽天良,居然对女人下毒手!世间最难办的事莫过于此。
站了起来,斯文道:“不要逼我啊!”
娟儿耸肩笑道:“我巴不得你反抗,好名正言顺的暴打你一顿,你知道我可是很恨你的。”娟儿眼神阴冷,又想起奶奶的痛。
娟儿把谢傅当做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绳子在要套在谢傅身上的一瞬间,谢傅却出手了。
指作刀使,连出三招,第一招脖颈天突穴,第二招胸口乳根穴,第三招腹下气海穴,此三处为人体要害,一旦被刀刺中立即毙命。
此三招也叫夺命三招,乃是谢傅师傅初月所授,免得谢傅日后受人欺凌。
虽然谢傅的指头比刀锋差远了,但这三处乃是人体要害,却够娟儿受得了,绳子直接脱手,一手扶胸,一手扶腹,痛的额冒冷汗,骂道:“摸~~卵,摸~~卵啊!”
兰甯美眸圆睁,好下流啊!专攻女儿家的要害!
谢傅抬手扶额,十分无奈,他就会这三招,也没有分什么男女,只觉此刻也说不清道不明了,取下娟儿身上钥匙:“娟儿姑娘得罪了。”
“兰甯娘子,告辞了,后会无期。”
谢傅刚刚转身准备离开,兰甯却是直接冷声喝道:“站住!”
谢傅停了一下,又迈动脚步,身后却传来衣服撕裂的声音。
兰甯冷笑道:“就算你今日能从这里走出来,我向你保证,苏州城再无你容身之处。”
谢傅停下,扭过头来,只见兰甯绿纱已经撕开一道口子,左臂露出白腻如雪的肌肤来,问道:“兰甯娘子,你什么意思?”
兰甯虽面无表情道:“你非礼侵犯我。”
谢傅应道:“我没有。”
兰甯当着谢傅的面又将下裳撕开一道口子,裙裳荡开,露出了穿在里面的粉色丝缎绸裤。
谢傅负手微微笑道:“尽管撕,我也好欣赏兰甯娘子的仙体雪玉。”
青楼娘子往往都是装装样子,你以进为退的时候,她们反而会作罢。
只是谢傅低估了兰甯此刻对他的恨意,谢傅越是毫不在意,兰甯心中越恨,竟拔下珠簪,螓首轻晃一下,青丝如绢倾泻而下,乍顿间好似荡起的青幽波澜。
几缕长鬓也不安分在斜贴在脸颊,兰甯神色杳然的看着谢傅。
女子在人前披头散发,是为不庄。
这裂衣披发的模样落在谢傅眼里,却除一分不庄,余尽是莞尔嫣然。
亦比先前裂衣之举更具分量,让谢傅感觉站在他面前不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娘子,而是要与他死磕到底的雄士。
谢傅揖礼,深呼一声:“兰甯娘子。”
兰甯冷笑:“怕了?”
谢傅笑道:“谢傅光明磊落,清者自清。”
“好一句光明磊落,清者自清,我堂堂一个苏州花魁,难道会屈你一个小白脸不成。”
兰甯说着,声音更沉:“我与朱大人、陆大人均是旧识,相信他们会为我做主,就算不能治你死罪,这阉刑也免不了的。”
谢傅错愕看向兰甯,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
这么义愤填膺,我都感觉我真的做过!
兰甯轻笑:“你这头禽兽,不要啊~~”
兰甯旋即又脸露怒容寒霜:“你这下流无耻的禽兽!”
谢傅抬手打断:“停!请绑!”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兰甯朗声道:“娟儿,把他绑了。”
娟儿这会还在倒在地上,卵~卵~卵~
听见兰甯的话,浑身似打了鸡血一样,直接从地上窜起,拿着绳子将谢傅双脚双手绑住,当然嘴里也是不停地口吐芬芳。
兰甯问道:“谢公子,还嘴硬吗?”
谢傅听兰甯语气怎么好像是在逼供,嘴上笑道:“兰甯娘子,我嘴软一点你就肯放过我吗?”
反正谢傅知道兰甯变着法的要对付自己,只是不知因为擅闯闺卧一事,还是灯谜上的那句干兰。
或者是他刚刚那句剖心欢好,又或者是三者皆有。
不管如何,他对这位兰甯娘子已经无感,格局太小,根本配不上苏州第一人的称呼。
可惜了她的绝色和才华,如果心胸能够再大一点……额,谢傅从她身上收回目光。
兰甯盈盈笑道:“那就要看你软到什么程度?”
谢傅也不跟她纠缠了,冷然说道:“好了,来个痛快,兰甯娘子发泄怒气之后,我也可以回家,以后再无瓜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与她讲道理岂不可笑。
兰甯冷笑:“你还想回家?”
谢傅一笑:“难道兰甯娘子还想将我留宿不成?”
谢傅平时对人斯文有礼,可需要争锋相对时,也不孱弱,我先敬人三分,人不敬我,我也无需再敬。
兰甯轻笑:“是哩,一会怕伤的太重,走不动。”
谢傅哈哈一笑:“随便你啦。”
“哪能随便,得慢慢来,娟儿。”兰甯说着看向娟儿,示意她可以严刑逼供了。
娟儿嘻嘻一笑:“小姐,东西早准备好了,我盼这一天盼很久了。”
娟儿走开一会,端来一方案,方案上有一些谢傅看不懂的“东西”,“呆公子,你可别让我失望,嘴硬一点。”
蹲下,脱掉谢傅的鞋子,一股臭味袭来,娟儿猛地被熏退好几步,“我的妈呀,饶了我,这人扔茅坑算了。”
兰甯只觉一股浓浓的恶臭味扑鼻而来,更是熏的有些头晕脑胀的,退的更远,与谢傅保持距离,嘴上骂道:“臭死了。”
她素来喜爱洁净,如若平时这么一个人出现在她眼前,早就退避三舍。
谢傅见兰甯涨着脸,连呼吸都屏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天生臭脚,别累两位娘子嗅我脚臭,还是离我远点。”
却是因为这几日连连降雨,太平小塾院子积水,谢傅早上淌水清渠。
此刻这脚上的味道就是臭水沟的味道。
兰甯啐道:“娟儿说的没错,就应该把你扔茅厕。”话刚出口,又嗅到一丝,只觉整个人似吃了迷药一般,忙道:“娟儿,你弄他,我先缓一会。”
娟儿脸色一狠,靠近走了两步,立即被熏的眼睛紧闭,表情扭曲:“小姐,我不行了,呜呜~~”
那凄容欲绝,连兰甯看了都心疼,朝娟儿招手:“娟儿,先过来。”
娟儿望去,只见小姐鼻子已经塞了两颗干枣,暗叹小姐手脚倒是挺利索的,走了过去,也从果盘取了两颗干枣,把鼻子塞住,在青楼,干枣是必备之物,懂得自然都懂。
两女返回,蹲下仔细端研,表情一副如临大敌,待发觉没有问题,松了口气。
娟儿更是直接笑了起来,由于鼻子被塞住了,笑声听起来很是阴森。
谢傅十根脚趾扭动起来,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两女表情均是一讶,却从没见过如此灵动的脚趾,那灵活程度如同十个正在飘飘起舞的少女。
两人一讶之后,突地圆眸一睁,只觉那脚趾扭动的轨迹,颇有一点把臭气往两人嘴巴送的意味。
娟儿立即怒道:“小姐,他还在挑衅。”
兰甯冷笑一声,伸手竟要去脱罗袜。
娟儿道:“小姐,用我的,我的臭。”
谢傅脚趾瞬间不动了,老实了。
兰甯见谢傅目不转睛的死死盯着正在脱袜的娟儿,那眼神儿都是心里戏,忍不住扑哧一笑:“活该!这就叫做自食其果。”
待娟儿脱下一只罗袜来,兰甯倒是说道:“娟儿,好了,他恶心,我们不能跟他一般恶心。”
谢傅松了口气,竟有点感激的看向兰甯。
兰甯傲娇的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娟儿,用刑!”
谢傅一懵,用刑?却是十分莫名其妙。
娟儿从方案上拿起一支鸡毛,对着谢傅脚底挠了起来。
谢傅立即痒的受不了,扭着身体,发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痒可比痛难受多了,没一会儿,谢傅已经笑得满头大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喊道:“兰甯……娘子……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