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能出手，但我为什么要出手？”苏灵歪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他。
“......”苏扬怔然了片刻，道：“能出手为什么不出手？”
“你是白痴么？”苏灵冷哼了一声，道：“是我的命重要，还是让我帮你杀人重要？我凭什么要冒这个险，我以前帮你的还不够多么？你真当本姑娘是你奴隶不成！”
“姑奶奶，就这一次，反正你出手一次又不会死，正好还能验证一下堕境的情况，何乐而不为呢？难道你打算一辈子呆在意识海里不出去了？”苏扬只能耍无赖了。
毕竟关于萧天城对茅兴贤的描述，和他自己的猜测，都愈加显得这个茅兴贤太强大。
必死的局，苏扬当然不可能去赴。
“我现在倒是觉得这里挺有意思的，反正只要我想，你看到的事情，经历的事情，我也都能看见，就当是我自己在经历呗，一点都不无聊。”苏灵虽然这么说，但苏扬明显能够看到她的不甘心。
不免趁热打铁道：“见我所见，哪有自己亲身经历来得真实？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难道就这么怕死？”
这明显还夹杂着一些激将法。
苏灵果然露出愤怒的表情，指着他，气呼呼的说道：“我会怕死？瞎了你的狗眼！”
苏扬心里暗笑，表面上还得赶紧附和，说道：“我就说，咱们苏小仙女肯定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什么狗屁意道宗师，小仙女想杀他，还不是挥挥手的事儿。”
“那是自然。”苏灵哼了一声。
“嘿嘿。”苏扬一阵怪笑。
苏灵怔了一下，恼怒的看着苏扬，道：“你太混蛋了吧，就算本小仙女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我也绝不帮你！”
“这么说，小仙女还是怕了？”苏扬抱着膀子，冷笑连连。
“你少激将我，我不会上你当的！”苏灵气呼呼的转头就跑。
苏扬刚要拽住她，转眼苏灵便没影儿了。
“跑的还真快......”
苏扬郁闷的挠了挠头，苏灵这丫头好像便聪明了不少，竟然算计不到她了，可真是见鬼。
意识回归，他的神情变得尤为凝重。
苏灵不肯出手，这虽然是一个意外，但他必须要单枪匹马的面对那茅兴贤了。
除了茅兴贤这位意道宗师之外，他还要尽量铲除元娣公主手下的悍兵强将。
只要瓦解了她的势力，其野心也就不攻自破了。
说实话，不到万不得已，苏扬并不想杀掉元娣。
但这个想法已经处在底线边缘了。
元娣如果真的杀死柳思璇，甚至杀了秋南春，到那时便不是苏扬想不想杀她，而是必须杀掉她。
萧天城他们已经无碍，苏扬也不是那么着急，现在主要需要应对的就是茅兴贤。
他必须尽快思考出一个万全的对策。
......
回到元娣公主的寝宫之后，苏扬发现花千柔也在这里，而明明已经熟睡的元娣公主也端坐在了床榻上。
正用一双冰冷的眸子盯着他。
花千柔的右手搭在剑柄上，同样冷冷的看着他，仿佛随时都会拔剑出鞘。
苏扬微微蹙眉，侧过头去，看到殿外走廊
上，涌来数十名宫女打扮的姑娘。
她们显然不是寻常宫女，而是元娣训练的专属于她的掩月卫。
每一个都是骁勇善战的女子，虽然比不上黑焰军，但在军部中，很多队伍都及不上这些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女孩。
她们每个人手中皆有一柄剑，散发着幽森的寒光。
苏扬不动声色的走到床榻旁，看着元娣公主，也没有说话。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
苏扬反问了一句，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然后一口饮尽，长吐一口气。
想了想，他又再度倒了一杯茶，转手递给元娣公主。
凉茶递到面前，元娣公主却是看都没看一眼，只是紧紧盯着苏扬，小脸上隐现一抹红润，那是在暗暗忍着恼意。
苏扬默默收回手，将凉茶放置嘴边，也没有饮下，而是看了一眼旁侧的花千柔，淡淡的说道：“你对你家主子说了什么？”
“当然是说我该说的，说我亲眼看到的。”
花千柔不甘示弱，愤愤不平的瞪着苏扬。
“你看到了什么？”
苏扬好整以暇的饮了口凉茶，径直坐在凳子上，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
“你现在自己说出来还来得及，陛下已经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你莫要不识抬举！”
眼见花千柔态度坚定，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而元娣公主也是充满怀疑的看着他。
苏扬不免长叹一口气，说道：“难道我长得就像是一个骗子？不断被怀疑，也是很苦恼的事情啊。”
“再装下去可就没有意思了。”花千柔根本不在乎苏扬说什么，拿眼神示意了一下，掩月卫立即便围了上来。
“你趁着陛下睡着，偷偷用空镜和某个人联络，我想你联络的人一定就是萧天城吧。”
苏扬诧异的看着花千柔。
他差点以为花千柔真的看见了什么。
这猜得也太准了吧？
不过他肯定花千柔是不可能看到的。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苏扬开口打破沉默，说道：“我的确用空镜联络了一个人，但那个人并非萧天城。”
“敢做就要敢当，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花千柔冷笑一声。
“那你联络的人是谁？”元娣公主终于开口，语气极其平淡的朝他问道。
苏扬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谎言被揭穿，所以口干舌燥了么？”花千柔倒是很会抓时机，再度嘲讽道。
这一杯接一杯饮茶的举动，的确存在着问题。
苏扬也没有反驳，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而已，这只是我行动的证明。”
“用行动来证明，你要背叛我？”
元娣公主的脸色不太好看，甚至眼眶中都有泪花浮现。
在感情上被欺骗，任何女子都不能幸免，她的心无比的刺痛。
“世间是很美好的，你也应该多想一想美好的事情，不要总往坏处想。”苏扬摇了摇头，看着元娣公主，说道：“你没有理由怀疑我，当然，就算你怀
疑我，我也不会怪你。”
这倒是显得他好像很大度一样。
他并非背叛，但元娣公主却怀疑他，这实在是一件很让人心伤的事情。
“那你就应该告诉我实话，哪怕你真的背叛了我，我也不希望你是在一直欺骗我。”
有一句话元娣公主没有说出来。
她不敢说。
她害怕苏扬跟她在一起，是别有目的，他是用这种最残忍的方式来报复她。
两人对望，陷入一片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苏扬看着元娣公主，平静地说道：“我需要时间。”
元娣公主沉默不语。
苏扬继续说道：“你也需要时间。”
“我看你是想要拖延时间！”花千柔直接拔出了剑，指向了苏扬。
她刚一有动作，那些掩月卫也是纷纷长剑出鞘。
元娣公主并未制止她们，静静地看着苏扬，说道：“你要等什么？”
苏扬说道：“等待可以证明我清白的契机出现。”
“你自己不说，何以证明清白？”
“我说过，我是在用行动向你证明我的忠诚。而不论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可以认为我是在撒谎。与其这样，我倒不是先闭口不言，等到那个契机出现，你自然会明白。”
元娣公主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可以再相信你么？你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值得我去信任。”
苏扬诚恳的说道：“我不会做什么誓言，现在的我也没有资本来保证。相信与否全在你的一念之间。更何况......这本就是你要做的事情，所要承受的风险之一。”
“这风险对我来说太大了，你心里很清楚，对于你的背叛，是对我最大的惩罚。”
苏扬摇摇头，说道：“你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所要承受的风险，自然也是旁人无法想象的，跟那些事情相比，这一点风险，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至少我能向你保证，不会发生你心里想的那些事情，当然，相不相信也只在于你。”
“陛下，你千万不要再被他给骗了！他就是个混蛋！”花千柔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