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飞鱼从容不迫的走向中心圆台,大衍门的晁左长老微微点头,不由得赞扬了一句:“这江飞鱼姗姗来迟,原以为是一个胆小鼠辈,但看到本人,才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这份气度和遇事波澜不惊的胆魄,绝非一般人啊。”
猊天王也点点头,说道:“此人的气息内敛,给人有一种王者气魄,看来传言中的江飞鱼也只是传言,此刻若不是在装腔作势,必然前途不可限量也。”
他们都是天武境巅峰,甚至准问神境的强者,眼力绝非常人可比,只是一眼,便能够看出江飞鱼的不凡。
就连太子元溪也是好奇的瞧着江飞鱼,说道:“作为钟离候的独子,必然是能文善武,我就说这江飞鱼不可能只是一个纨绔子弟。若每一个纨绔子弟都有这般气场,那倒是天佑我大魏了。”
闻言,众人纷纷点头。
而苍空暠却是眉头紧皱,听到他们在夸赞江飞鱼,他可是心中不悦,但连太子殿下都这么说了,他却是不能明面反驳,只是暗自冷哼了一声。
苍羽宗的芮山长老,此刻同样面色凝重,这江飞鱼的气质似乎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的确如猊天王和晁左长老所言,这个江飞鱼,并非池中之物。
很快,江飞鱼踏上了生死台,在他对面,就是加明杰。
加明杰看了一眼江飞鱼,微微一笑,俨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观众席中的孟奇,此刻也是紧张的握紧拳头,很快就能看到江飞鱼被痛扁的一幕了,他已经快要忍不住欢呼出口了。
在观众席位上,那辛博瀚与清冷女子也在,天书阁尚未到开阁时间,他们闲来无事,也来凑个热闹。
“就这两个小角色,也值得如此兴师动众,实在无趣。”辛博瀚冷笑了一声。
清冷女子淡淡的说道:“两人的身份高贵,不管修为如何,又身处生死台,自然会让各方势力关注。”
“这几天也不见那徐淖的身影,也不知道他躲哪里去了。”辛博瀚对于生死台上没有兴趣,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徐淖。
此人绝对是辛博瀚的耻辱。
他们天问居乃是与大衍门同等的宗门势力,仅次于天王宗和苍羽宗。
但因为大衍门里出了一个纪丹萱,所以天问居落于人下,此刻来到洛阳城,便是要一举扬名,把天问居的分部也迁到洛阳城来。
谁成想,刚刚来到洛阳,辛博瀚便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徐淖给羞辱了,他岂能甘心。
天书阁隶属于魏帝麾下,因为是朝中某一位大能建立的,说到底,背后的主子是魏帝。
所以地位超然,但在修行界上,要说大魏最强的两大宗门,非天王宗和苍羽宗莫属。
其次,便是以大衍门和天问居为最。
如此之大的宗门势力,也怪不得辛博瀚眼高于顶,稍微受点挫败,便方寸大乱。
其实,要是打败辛博瀚的是天王宗或者苍羽宗的弟子,他也不会如此嫉恨,偏偏徐淖是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小角色。
这还不是奇耻大辱吗?
田妃儿和田昕也坐在看台上,她们是紧跟着钟离候等人之后来的,有人引领,所以坐在了贵宾席位上。
苏扬不见踪影,她们找寻不到,知道今天是江飞鱼和别人生死约斗的日子,想着可能苏扬早早就来了,便也赶了过来。
结果被钟离候的人引领着到了贵宾席上后,柳士明却说苏扬还在侯府中。
田家姐妹顿时愣住了,又听闻是苏扬要给江飞鱼激发特殊体质,她们的表情就更怪异了。
既然江飞鱼已经到了,那苏扬去哪了?
她们在郎阎堡一战中,是看到苏扬可以改变容貌的,但此刻绝对想不到,站在生死台上的江飞鱼,就是苏扬。
苏扬此时的心情也很复杂。
他在考虑自己究竟要用出几成力。
若是一招就打败加明杰,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正这般想着,裁判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按照我生死台的规矩,一上生死台,生死自负,任何人不得插手。今日决生死,谁能走下生死台,谁便能存活,死的一方不得有任何报复行为,否则便是蔑视陛下,满门抄斩!现在,生死斗开始!”
加明杰看向苏扬,当即冷冷一笑,说道:“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现在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除非你想看着侯府覆灭......”
苏扬懒洋洋的瞧了加明杰一眼,直接打断他的话:“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在我江飞鱼面前,你不过就是一个蝼蚁,本公子今日给你一个特权,尽情的颤抖吧!”
狂妄!
嚣张!
此言一出,看台上的观众们都是目瞪口呆。
早知这江飞鱼乃是一个纨绔子弟,没想到说起大话来,却是脸不红心不跳,苍羽宗内门弟子加明杰,在你眼中就是一个蝼蚁?
还让人可以尽情的颤抖?
还别说,加明杰此刻真的浑身抖个不停,但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被气得!
“怎么,你不服气?”苏扬向着加明杰挑衅:“有种你来咬我啊!”
对于江飞鱼的性格,苏扬还是了解一二的,说出这番话来,他自己也感到很羞耻。
加明杰恨得牙痒痒,只觉得这家伙真是贱的入骨,让人只想将他揍上一顿。
不,干嘛要想!
加明杰拳头紧握,怒声道:“今天我就把你揍个生活不能自理!”
“在下不才,今天要把你打死。”苏扬哼了一声。
看台上的晁左长老此刻表情哭笑不得,本来还觉得此人气度不凡,怎么一开口,全都变了?
痞里痞气的,哪还有半分气度可言?
太子元溪看向旁边的钟离候,说道:“这......贵公子跟侯爷还真是不太像呢?”
钟离候摆摆手,说道:“那是殿下没有见过我年轻的时候。”
“呃......”太子元溪无语。
这钟离候是一名武将,要说斯文气质,确实很难找,再看江飞鱼如此嚣张,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苍空暠在旁倒是显得阴阳怪气:“只希望江飞鱼不是被自己打脸,如此挑衅那加明杰,到时候岂不是死的更惨?”
钟离候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声道:“那我们就走着瞧吧。”
芮山长老一句话都没说,因为他发现,在江飞鱼那几句话开口之后,加明杰的心境已经乱了,这可是一个很不妙的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