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磊被婉拒也不恼，接着说道：“《风声》这片子……”王忠磊有点难以启齿。
两家现在合作很好，如果是要投资分额，王忠磊可不会这么扭捏。
“王总有话直说。”程玉安抿了一口水。
“陈果富特别喜欢《风声》这个故事，本来我们想买来给他做，但没想到程导把版权先买了去。如果程导愿意割爱，华艺绝对不会让程导吃亏。”
王家兄弟很看重陈果富，陈果富加盟华艺后，帮着兄弟俩监制了《可可西里》《天下无贼》《集结号》还有即将上映的《非诚勿扰》。
华艺这几年大卖的电影，十部有八部出自陈国富之手。
现在陈国富想要《风声》，王忠磊自然尽力帮他争取。
但想从程玉安这里抠出到嘴的肉，想也不要想。
程玉安笑道：“现在谁都缺好项目好本子，《风声》我看了也喜欢。”
王忠磊就开价：“如果远程可以割爱，我们可以溢价20%回购《风声》版权，而且在电影投资分额上，也不会让程导吃亏。”
程玉安缺那点钱吗：“王总说笑了，这部电影我准备自己拍。”
两人打的其实是一个算盘。
王忠磊想用《风声》抬高即将上市的华艺的估值，程玉安想把嘉禾娱乐股价抬上去。
《风声》是谍战巅峰，再配合远程即将播出的《潜伏》，两部片子将开启国产谍战片大幕，对市场刺激很大。
股价高一个点，市值就是几个亿，远程不缺钱但程玉安不会傻到把这个项目让给华艺。
王忠磊在程玉安这里碰了壁，闲聊了几句也就离开了。
王忠磊走后，想着能安心吃点东西，可没吃两口，小马的钟丽方又攀上来。
今年圈内最火的制片人非钟丽方莫属。
小马内部很多人不服钟丽方，但她用自己实打实的成绩坐稳了小马高级副总裁，小马奔腾影业总经理的位置。
她只身一人杀入纽约曼哈顿，联合印度信实集团把卡梅隆的数字王国给吞了。
还给小马带来了4000万美元的a轮融资——业内最大的一笔单笔融资。
被誉为影视圈内最会玩金融的女人。
现在谁见到她不得叫一声钟姐？
“程导，好久不见。”两人见面不多，在业内聚会上说过几次话而已。
“方姐。”程玉安举起杯子跟她碰了一杯。
钟丽方倒是没打远程项目的主意，小马影业刚起步，她来就为了刷脸，跟程玉安熟络熟络，方便以后合作。
“恭喜程导《画皮》破2亿。”
程玉安笑笑：“我这小打小闹跟方姐可比不了。”
“程导说笑了。”钟丽方客气道。
程玉安试探性地问她：“方姐觉得我远程如何？”
没错，程玉安想挖钟丽方。
钟丽方成精一样的人物，一听程玉安这话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但她不接话，说道：“远程当然不用说，国内制片的一座山头，更别说程导在好莱坞做出的一番成就，结结实实给我们国产电影人涨了脸。谁不说你程导少年英才，程灵凤程总女中豪杰。”
小马主营电视剧，做了不少好片子，《历史的天空》《甜蜜蜜》，还有即将杀青的《我的兄弟叫顺溜》。
小马一直不敢进电影圈，风险太大。
小马的大狗哥就说过：“拍电影挺难的，风险更大，我觉得做电影就像赌博一样。你这一把推上去以后，可能成多少倍地回来，也可能什么都没有。”
“你作品好但卖不出去怎么办？发不到院线怎么办？发到院线排期排得不好怎么办?或者排的量不够怎么办?”
但是这几年电视剧越来越难做了，小马擅长军旅题材，这跟大狗哥军旅出身有关。
但这两年，因为远程的入局，每年稳定产出2-3部电视剧，更有《士兵突击》《亮剑》这样的爆款军旅片，打在小马的七寸上。
小马的路更难走了。
电视台就那么几家，远程多卖一部剧，小马的市场就多被挤压一分。
又看着远程在电影市场飞速发展，成立不过六七年，就和华艺半分天下，要说小马不眼馋那是假的。
谁都知道电影比电视剧赚钱。
所以，眼看着《画皮》破两亿，光鲜和华艺因为和远程合作吃的满肚子流油，大狗哥也动了做电影的心思。
再加上远程收购嘉禾，院线和发行端被他打通，产业链布局渐渐完善，小马更是坐不住了。
年底成立小马奔腾影业，准备进军电影市场。
但第一部电影还需要谨慎，遂派钟丽方来探探程玉安的口风。
钟丽方知道程玉安亲自执导的电影不会缺钱。
尽管是冷门的谍战片，但《风声》项目一曝光，远程几大合作方：华艺、光鲜、中影就为程玉安准备好了6000万启动资金。
说不够再加。
程玉安个人编导片酬拿了500万。
伯纳的于东挠破了远程的门都没能掺一脚，更别说刚成立的小马奔腾影业了。
钟丽方和程玉安坐一起聊了十来分钟，一直在打探远程来年的项目。
程玉安笑道：“项目上的事你应该找灵凤或者郭飞谈，我们公司一直欢迎各大投资方。”
影视圈忌讳吃独食，除了混港圈的伯纳，远程跟很多国有制片厂和民营公司都保持非常好的合作。
《画皮》都带着十年不开张的宁夏电影厂赚了一笔。
小马在电视剧和广告领域实力不凡，渠道和平台资源丰富，跟他们合作，对远程当然有好处，程玉安也欢迎。
得到了程玉安口头上的应允，钟丽方很高兴，关系算是走通了：“谢谢程导，这杯我干了。”
钟丽方敬了程玉安一杯，但对程玉安明里暗里抛出的橄榄枝却没接招：“谢谢程导对我的信任，但大狗哥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在小马挺好的。”
“这种事不强求，日后两家合作我们多多来往。”08年想把钟丽方从小马挖走确实有点异想天开，程玉安也不急，埋下种子就行。
钟丽方离开后，程玉安草草吃完饭，跟韩董打了招呼，提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