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突生的变故,惊动了每个人的内心,所有人都震撼无比的看着白玉丹墀之上惨烈的画面。
赵鞅……弑君了!
刺杀,成功!
天上的雨,飘飘摇摇,白玉丹墀之上,文武百官身躯都僵住了,毛孔紧缩,像是被投入了冰窖中冰冻一般。
他们眼眸中映照着那道浑身是血的身影,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这一日,或许会成为文武百官难以抹去的梦魇!
弑君,这是许多刺客都想要做的事,但却又很难做成的事情,如今,被赵鞅给完成了!
他那一剑,改天换地,斩断了皇帝的生机。
无可阻拦,无可抵挡,似是自天外而来,斩尽一切魑魅魍魉。
皇帝被一分为二,随后被剑光席卷……
被碎尸万段!
疯子!
这一袭青衣,就是个疯子!
弑君之举,明明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然而,在这一刻,却是被赵鞅给完成了!
文武百官的一颗心,像是被狠狠攥紧似的。
大庆皇朝……
要变天了!
赵鞅握着剑,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寸寸断裂,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每一寸血肉都在渗出鲜血。
但是,他看着皇帝的尸体,他抬起手捂住了脸。
他在笑。
成功了,不,应该说差点就失败了。
刺杀皇帝……果然不是人干的事,皇帝周围的高手,太多了!
赵鞅很清楚,曹满放水了,否则,曹满若是不理会武皇擂上的李佩甲,直接回来驰援。
他赵鞅哪怕强行开启刚刚领悟的六合境的一剑天地同悲,也基本上难以杀掉皇帝。
这一剑能弑君,赵鞅却没有半点把握能够伤到曹满。
曹满,那是武道皇帝,设立武皇擂,镇压了人族武道家一个甲子。
赵鞅没半点把握。
但是,他不在意,他成功了,杀了这个狗皇帝就足够了。
事实上,赵鞅犹自后怕。
皇帝的后手,是真的不少。
赵鞅扭头看了一眼皇宫深处,皇帝的一声尖叫和嘶吼,似乎引出了一头大鳄。
在那皇宫深处,隐藏着皇族的老祖宗。
那惊鸿一现的气息,让赵鞅心有余悸。
若非对方怂了。
否则,出手拦阻之下,赵鞅还真有可能杀不掉这狗皇帝。
“皇族的老祖宗?”
“我呸!”
“既然有这等实力,为何不站出来?任由狗皇帝败家?出卖人族领土?向异族卑微求存?老而不死是为贼!”
赵鞅低声骂了句,扭头看向白玉武皇擂上。
那儿,虚空之上,一座宫阙悬浮着,那是熟悉的宫阙,传武殿。
之前在青城中呈现,镇压了诸族的驻界使,保下了陆公的文道传承,如今又出现在京城,吓退了皇宫深处那位存在。
赵鞅眼眸中浮现出感激。
这才是真正的人族前辈!
这才是人族隐藏强者该有的魄力!
皇宫中的那皇族老祖宗,算什么东西!
赵鞅大笑,满身是血,朝着那悬浮的传武殿,抱拳,鞠躬,作揖!
万千感谢,尽在不言中。
随后,疲惫犹如山洪宣泄而来,赵鞅仰面躺倒在地上,大笑不止。
成千上万的雨水,从天穹之上飞速坠落,洒落。
白玉丹墀之上,经历了短暂的沉寂之后,文武百官们终于喧嚣起来,纷闹起来。
尖叫声,咆哮声,怒吼声接连迸发。
“陛下……驾崩了啊!”
“还不快快捉拿刺客!”
“陛下没了,陛下没了!”
百官们尖叫着,但是大多数都言不由衷,有的人甚至吐出一口气,狗皇帝终于死了。
终于不用看他在龙椅上抽芙蓉仙膏的恶心样子了。
当然,也有些官员在此刻表露出衷心,之前让他们护驾的时候,躲的比谁都快。
而当赵鞅力竭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就比谁都凶狠。
怀王在白玉丹墀上最为兴奋,他的眼眸中流露出的是悲恸,但是嘴角却是控制不住的上扬。
皇帝终于死了,大庆该有新皇帝了!
而这新皇帝会是谁?
怀王觉得自己机会很大!
怀王从未想过,有人居然真的能够在曹满的保护下,刺杀掉皇帝。
因为没想过,所以从未抱过这样的期待和希望,因而,怀王都暗中联系了不少武道家,例如裴同嗣,例如徐天则等。
他打算暗中起事!
结果……
皇帝被赵鞅给刺杀了!
真的是……
好惊喜!
皇帝死的好啊!
这下连起事都省了,以他怀王的声望,接下来百官拥护的必然是他。
“陛下啊……”
怀王一声悲恸痛呼,飞扑到了皇帝那被赵鞅切割的满地碎肉的尸体处,眼泪都挤不出来几滴。
身边的守卫飞速冲出,刀剑压在了浑身染血的赵鞅脖颈上,赵鞅依旧躺在地上笑,也不曾反抗,也懒得反抗。
赵鞅强行突破入六合境,浑身上下每一寸血肉都被剑气给切割破碎。
从哀霜之剑,到天地同悲。
赵鞅的剑变强了,但是,天地同悲,他自己也跟着悲伤。
遭受反噬,一身修为基本上崩的差不多了。
但是,赵鞅觉得值,以他一条命,换狗皇帝一条命,让人间的天穹换一换新颜。
赵鞅觉得很值。
“将刺客押入天牢,之后再审,找个医师给他医治下伤势,保住他的命,可以问问他有没有其他同党!”
怀王下达了命令。
如今皇帝没了,他身为怀王,所发布的命令,自然就是最高的旨意。
当然,前提是皇宫深处那位老祖宗不曾开口。
怀王如今才是知道,原来皇宫深处那位老祖宗还活着,一直在庇护着皇帝。
他甚至有些心惊和后怕,若是他起事,哪怕解决了曹满,那老祖宗出手,会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稍有差池,他就要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怀王知道赵鞅是裴同嗣的好友,所以,他没有杀赵鞅,留赵鞅一条命,甚至让医师治好赵鞅的伤势,虽然无法恢复赵鞅的修为,但不至于让赵鞅死去。
倒不是怀王稀罕赵鞅,而是怀王打算卖裴同嗣一个面子。
怀王也是有修为在身,他一眼就看出了如今的赵鞅的状态,强行破境施展武学,格杀了那位皇帝身边炼古武而强大无比的老太监,赵鞅一身修为也废的差不多了。
赵鞅没什么用了。
可是赵鞅好友裴同嗣还有大用。
做完这一些,怀王才是看向武皇擂,看向那悬浮在穹天之上的巍峨磅礴的传武殿。
怀王眼眸精亮无比。
那到底是……何等存在?!
竟是吓退了皇宫深处的老祖宗!
……
……
此时此刻。
曹满眼眸紧缩,死死的盯着武皇擂,他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那是兴奋的颤抖。
他盯着从崩溃中走出来的李佩甲,老人背后有滔滔白气在席卷,那些白气都是来自雨水中,如丝如缕的从擂台下的游行队伍的上空汇聚牵引而来。
这不是一人之力!
曹满眼眸迸发精芒。
他看到了李佩甲背后那尊虚影,那尊曾经见过的虚影。
战意沸腾,滚滚上涌!
曹满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能够给他些许压力的感觉。
至于头顶上的传武殿,他没有去看。
因为他知道,传武殿中的前辈大抵是不会出手,若非皇宫深处那皇族老祖宗,突然迸发气势,传武殿这位神秘存在也不会出现,也不会镇压对方。
曹满眼中,只剩下牵引出陆茫然之魂的李佩甲。
李佩甲此刻身上甲胄尽碎,竟是显得有几分潇洒与洒脱,他借助的是身后浩浩荡荡的游行学子们的满腔意志。
借助的是天上降落下的蕴含着白色浩然气的雨水。
李佩甲也能感受到自己身后浩然气所化作的虚影,像是一道游走于天地间的亡魂,于此时此刻被他请动。
“曹满,再来!”
李佩甲甲胄尽散,只剩下猎猎素衣,他伫立武皇擂边缘,起手,画弧,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