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赶忙把孙大浦给扶起来,这家伙现在的状态,叶晨真怕他一不小心猝死过去,叶晨开口说道:
“你特么不要命了,赶紧去洗把脸眯一会儿,再这么硬熬,我怕你丫的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
孙大浦把他的大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脸上的肥肉左右的乱甩,这叫一个油腻,只听他说道:
“不行,这是局长安排给我的任务,我必须时刻的盯着。”
“我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儿,一卷录音的时间是固定的,提前给自己定个闹钟,到时候换带就成,检查的时候有声音的谈话就放慢听一下,没声音的就自动略过,你倒是跟尊佛似的,坐那里就不动弹了,瞧瞧你屁股下面的凳子,都发出哀鸣了。”叶晨看着孙大浦无语的说道。
孙大浦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只见他开口说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赶紧去洗个澡换个衣服,你身上都特么馊了,刚才进屋,差点没把我给熏吐了,洗完了澡,去弄点下酒菜,戴上你的装备,晚上去我那里喝酒,你正好在那边顺便录音。局长和齐佩林也过去,你收拾的利索点,别一身味儿。”叶晨说道。说完叶晨转身就跑,这尼玛赶上毒气房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差点没辣到流眼泪。
“怡君啊,我今晚晚点回去。”谭忠恕在办公室里给家中挂了电话报备,这是他们两口子之间的默契。
“忠恕,今晚是要开会吗?你多注意点身体,都好几天没见你睡个囫囵觉了。”怡君关切道。
“不是开会,是新杰找我们局里的几位关系不错的处长去家里喝酒,我不在不好。”谭忠恕此时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叶晨身上推,左右死道友不死贫道。
怡君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嘴上却埋怨道:
“要喝酒不能来家里喝吗?他那里一个光棍汉住的地方,肯定是一团糟,你们喝酒都喝不舒服。”
“他说了,来咱们家喝酒太受拘束,喝着不舒服。”谭忠恕这是要将坑弟进行到底的节奏,左右一切事情往他身上推就是了。
怡君本就是蕙质兰心的女人,知道自己的丈夫对于自己和刘新杰之间的感情纠葛一直都有着心结,只不过看到他像个偷着跟家长打小报告的顽皮孩童似的,心里却也觉得好笑,于是也促狭着说道:
“行啊,嫌我这里拘束是?你告诉他,以后逢一三五必须到家里来吃饭,敢不来我就去局里请他,我看看他有多大的面子敢拒绝。”
谭忠恕瞬间很无语,本来是在告黑状,结果告到自己心塞,也是没谁了,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办法,最后只能讷讷的说道:
“好,我会转告他的!”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晚上,军情八局的三位处长加上局长,在叶晨的家里济济一堂,分宾主落座后,谭忠恕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然后说道:
“还真是没想到,你一个光棍儿的家收拾的还挺干净的,一点也不像怡君说的那样乱糟糟的。”
叶晨看了一眼谭忠恕,下午的电话,很不巧的让他给听到了,在八局,只要他想听,还没有什么秘密能够瞒过他的耳朵,蝙蝠的听觉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自然是听到了怡君调侃谭忠恕的话语,心里也是暗暗好笑。只见他开口说道:
“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好吗?顾晔佳一有时间就过来帮我整理房间。”他不想谭忠恕因为这些家长里短跟他产生嫌隙,这是位真的拿他当成兄弟的兄长,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谭忠恕这时才想起自己儿子小雄的那位班主任,见过一两次,是位不错的姑娘。谭忠恕没在纠结这些事,开始把话题转向了正题:
“亚新饭店刺杀案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现在局里上下都知道我们八局有一位红党卧底,今天呢,就各位所掌握的情况,我们在这里进行一下汇总,新杰你在一旁记录。”
叶晨点头应是,找出了一个文件夹,拿出了一支派克笔开始记录。
“亚新饭店刺杀案发生的第二天,也就是李伯涵回局里的前一天,晚上我有些没想清楚的东西,所以前往了亚新饭店,没想到在那里碰到了李伯涵。
我问李伯涵发现了什么疑点没有,让我诧异的是他居然没发现任何的疑点。要知道只论业务能力李伯涵在局里是出类拔萃的,为什么我都看出来来的疑点他却没有发现呢,我怀疑他是试图在隐藏什么?
当晚亚新饭店刺杀案只射出了一颗子弹,而这里有意思的是射出子弹的尸体方位和子弹射出的方位是一个三十五度夹角,这就只有两种解释,要么是有人挪动过尸体,要么就是子弹擦过那位刺杀者的身体反弹到了窗框上。
而这么明显的一个纰漏,李伯涵居然说他没有发现,这就很耐人寻味了,要知道他可是一个痕迹学的高手。根据对刺杀者留下的足迹我们判断出了他的大致身高,如果子弹是擦中他弹向窗框,那么势必会对他的左臂造成贯穿或撕裂伤。
于是我对李伯涵做了一个试探,我在转身下楼的时候故意绊了他一下,让他身体不稳往楼下栽去,这时一把拉住了他的左臂,就在这时我发现了异常,他的左臂上有绷带包扎的结头被我摸到了。
当时我的心就凉了半截,因为他是木马计划的负责人,如果他是那个埋在我们八局内部的卧底,那损失简直太大了,所以我暂时稳住了他,让他先回去休息。然后安排佩林和大浦对他进行了监控和监听,相信这几天你们俩也应该各自都有些收获,在这里都汇报一下。”
孙大浦整了整身子,然后拿出了监听记录向大家汇报道:
“从李伯涵那天回到了局里,我就开始对他进行了监听他和医务处的处长马蔚然进行了接触,向马蔚然询问局里各位处长对他的议论,后遭到了马蔚然的拒绝,马蔚然说不会再为他做这种事,因为他不确定李伯涵是不是那个红党卧底。最后两人之间还交换了什么东西,我没听出来。
后面几天李伯涵好像接触了国党高层的人,李伯涵叫他欧阳次长,二人之间商谈了关于裁撤军事情报机构机构的事,李伯涵好像在催促对方加快速度。就这些了。”
这时叶晨在一旁补充道:
“我恰好知道当天谈话的时候,马蔚然交给李伯涵的东西是什么,是一盒杜#丁,李伯涵吸毒。我和马蔚然喝酒的时候他和我说过。”
这时齐佩林也开始汇报自己的发现,只听他开口说道:
“我跟新杰在我办公室的时候谈论过李伯涵这个人,这个人的权利欲很重,这从他平时的为人和行事就可以看出一二,局长和新杰都跟我谈过关于上层要裁撤军事情报机构的话题,我也发动了自己的人脉在南京方面进行了打探,发现国党法务部的次长欧阳秉耀正是力主裁撤军事情报机构的人之一。
结合大浦刚才所说,可以判断李伯涵在和欧阳秉耀勾结,二人借裁撤之机,恐怕是意图对军情八局的上上下下来一次大洗牌。正如局长所说,木马计划一直是李伯涵在负责,如果他真是那枚红党埋在我们八局里的卧底,那就真的太可怕了,木马计划掌握在他手里,被污染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决不能让他上位,不然咱们几个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在座的众人神情都很凝重,眼下的局势经过多方汇总,那是相当的不容乐观,如果不采取什么有效的措施,八局的大洗牌几乎是可以肯定的,决不能让这个李伯涵上位,成了大家一致的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