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洋半蹲起身子做出格斗架势,满囤端起双拳做出了防护姿态,突然张海洋飞起一脚向满囤腹部踢去,吴满囤连忙躲闪,谁知道张海洋用的是虚招,他猛的收腿,左臂出手如电,一个漂亮的左勾拳眼看就要击中了吴满囤的鼻子,一道身影拦了过来,被打了个正着。
正在一旁观看的钟跃民一愣,因为有个人把满囤护在了身后,鼻腔里喷出的鲜血溅了钟跃民满身满脸。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班长叶晨。钟跃民冲着张海洋吼道:
“快,帮我一下,快送医院。”
张海洋帮忙把叶晨扶到钟跃民背上,结果却被叶晨一脚推到了一边,只听叶晨说道:
“我一直觉得你们还算是个爷们儿,没想到你们居然会把顽主的那一套带到部队里来,他可是你们的战友啊。”说完叶晨安排了班里另外两个士兵,把吴满囤带到了一边。
然后叶晨回过头来,对着钟跃民和张海洋说道:
“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们偷了鸡吗?答案我可以给你们揭晓。”叶晨的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
张海洋和钟跃民愣愣的对视了一眼。
叶晨冷冷的看着二人,然后说道:
“其实满囤那天在厨房帮厨的时候我也在,我看到战士们这段时间吃的太没营养,去城里的市集用自己的津贴买了半头猪,回来给大家改善伙食,那天也在帮厨,正巧我的眼神还算不错,看到了张海洋来找满囤,过了没一会儿就看到满囤拿着调料出去,我就跟着去了。”
边上的战士都用着鄙夷的目光看着这两个人,这种人的行为真的让人很不耻,能朝着自己的战友下手,打击报复。这种人将来上了战场,谁敢把后背交给他们俩。
钟跃民和张海洋一脸的苦涩,他们真的是枉做了小人,早知道有人改善伙食,谁会去偷鸡吃,这下可好,狐狸没打着,还惹了一身骚,战友们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对了,他俩成了让人厌恶的臭狗屎了。
叶晨匆匆的赶到了医院,周小白看到他的模样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他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跟周小白说了,周小白脸色一寒,这边急忙带着叶晨来到了急诊室,叶晨推门进到了屋里。
急诊室里,几个医务人员围着受伤的叶晨忙碌着,过了没一会儿,连长和指导员也匆匆赶来,看到叶晨,急忙向他询问情况。
叶晨在领导面前主动揽到了自己身上,直接就说是自己的责任,训练的时候没注意好防护,导致被误伤了。
领导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转头问向了医生:
“大夫,他的伤怎么样,严重吗?”
一位中年医生说道:
“鼻骨骨折,要是击打的力量再大一些就危险了,碎骨很容易伤及运动神经,不过,现在问题不大了。”
连长和指导员这才松了口气。
周小白看着叶晨步履蹒跚走出了医院,看到那么老实巴交的一个人被张海洋和钟跃民这俩人欺负成了这样,身上都气的有些发抖。
她回到了值班室,一个电话给她爸爸拨了过去:
“爸,你手下的参谋,就是张海洋的父亲你还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啊,不是跟咱们住一个院儿吗?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周父问道。
周小白也没做隐瞒,把叶晨对她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跟自己的父亲学了一遍,气的周父雷霆震怒,平复了一会儿后,告诉这件事情不用她管了,交给自己处理。
周小白不知道的是,周父挂断了她的电话后,一个电话就打到了c军,从军长到下面的政委,一个都没放过,破口大骂。
问他们还能不能带好兵了,什么时候,张海洋和钟跃民凭什么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从农村来的子弟兵,让他们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他们也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
然后又一个电话拨给了张海洋的父亲,问他是怎么教育的儿子,张海洋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一个德性了。
张父等自己的老首长稍微消了火,赶忙陪着小心问道自己家的小兔崽子又惹了什么祸了,周小白的父亲把张海洋在部队的所作所为一学,张海洋的父亲气到拍了桌子,急忙向自己的老首长检讨,并表示一定会给他好看。
此时的钟跃民和张海洋还没有意识到,一只小小的蝴蝶飞过,扇了扇翅膀,将会给他们带来多么沉重的打击。
包括叶晨都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让整个事情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偏移。
第二天傍晚,一连的战士们浑身沾满了泥土,筋疲力尽的从训练场回来,钟跃民和张海洋走到了最后。
然而等他们回到自己寝室的时候傻了眼,只看到吴满囤坐在他们的床头,正在给他们缝被子,一旁是禁闭的那些天的脏衣服被他洗干净,晒干后整整齐齐的叠在了那里。
两个人这时觉得自己真是混蛋到了极点,就这样的一个老实人被他们给欺负什么样了,还不忘记帮他们,此刻他们的心真的哆嗦了,眼泪不可抑制的贮满了眼眶。
连长和教导员正在值班,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然后一声报告传进了屋内,连长喊了一声请进。
门打开了,张海洋和钟跃民双双走进了办公室,连长看着面前的两人,微微皱眉,上级刚刚来了指示,针对这些后门兵,要加强针对他们的教育,自己正在准备怎么向他们开刀呢,这俩货居然主动来了,什么情况?
“连长,指导员,我们是来承认错误的,前两天因为偷鸡事件,我们受到了处分,心里感觉到不忿,觉得是战友吴满囤向班长告的密,在后来的散打训练中,我们刻意报复,导致班长为了救吴满囤受了伤,我们是来自首的。”张海洋说道。
这时钟跃民也接过了话茬,说道:
“我们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性质是多么的恶劣,不管战友之间有什么矛盾,都不是我们向故意伤害自己战友的理由,我们决定在全连面前公开检讨,并自请处分,希望连领导可以批准。”
连长和指导员有点懵,这是什么情况,要知道这俩小子是连里出了名的刺儿头,今天咋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