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女神’轻声细语的和那个野人说话,立马点燃了武延生心中的妒火。
这人一生气,说话就不过脑子,只见武延生气呼呼的说道。
“雪梅,你和他谢什么谢,如果不是他坚持不修厕所,你们晚上哪会去外面?”
“我看这家伙就是故意想看我们的笑话!”
“武延生!”
覃雪梅转头白了一眼武延生,她觉得武延生这么说实在是太过分了。
人‘冯程’明明救了他们,不感谢也就罢了,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然而,武延生并没有因此而消停,反而因为覃雪梅的维护,心里更加厌恶李杰。
“雪梅,我有说错吗?冯程就是想搞个人英雄主义,怕我们在这常驻,所以才故意不修厕所,来为难我们!”
另一边,‘小跟班’那大奎看了一眼李杰,质问道。
“就是,冯程,营地为什么不修厕所,最起码得给女生修一个?”
李杰抬了抬眼皮,他懒得搭理这个一根筋的家伙。
此刻,武延生又跳了出来,好似那大奎的勇武给了他勇气一般。
“冯程,你什么态度!没看到别人问你话呢!”
“闭嘴!”
赵天山微微皱起眉头,冷哼一声。
“为什么不修厕所?”
“我现在就给你答案!”
“你知不知道坝上的冬天有多冷吗?”
“零下四十度,到处都是冰溜子,呼啸的寒风能够掩盖所有的声音,人一旦摔倒了,连喊救命的声音都听不到,等到发现的时候,那就是一具冰冷的死尸!”
“现在,你知道营地为什么不修厕所了吗?”
听到这番话,众人皆是内心一震。
零下四十度?
在场的八个大学生,从未经历过如此严寒的冬天,他们难以想象零下四十几度的场景。
不过,有一点他们可以确定,那就是零下四十多度确实能够冻死人。
“哼。”
武延生轻轻的哼了一声,以此来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李杰看了一会,觉得很没意思,于是打了个哈欠,朝着赵天山招呼道。
“大队长,老魏,老张,我有点困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去,去。”
赵天山接过李杰递过来的猎枪,点了点头。
望着李杰离去的背影,亲身经历了死亡威胁的女大学生们心思各异。
覃雪梅觉得李杰可能是被武延生气走的,只是仔细一想,好像又觉得不是。
纵观对方的表现,他不应该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孟月的心里则是有些愧疚,她还记得出门之前,她们女生还在说对方的坏话呢。
沈梦茵则是觉得对方很是洒脱,面对男大学生的‘刁难’,‘冯程’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相比于‘冯程’的表现,武延生和那大奎就显得有点不知好歹了。
晚上起夜不准外出,这条规定明明是在保护他们,结果却被人误会了。
至于季秀荣,她的心里则是觉得‘冯程’十分具有男子气概,尤其是救了她们的那两枪。
一枪一头狼,枪枪毙命!
只可惜这个人长得太(老)……着急了一点,而且也不是很好看,不是她的菜。
等到李杰离开之后,赵天山抬头看了眼天色,大手一挥道。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大家早点回去休息。”
“是。”
先遣队的队员们率先回应,一个个相继转身朝着宿舍走去。
随后,女生们也跟着点了点头。
眼瞧着‘女神’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要走,武延生立马不乐意了。
‘不行!’
‘我必须得想个办法!’
忽然间,武延生灵光一闪,对着女生的背影喊道。
“各位女同学,你们放心,明天咱们四个男生一定给你们修个厕所。”
覃雪梅转身看了武延生一眼,摇头道。
“不,我觉得大队长说的有道理,我们必须得适应坝上的特殊环境。”
随即,覃雪梅目光一转,看向了另外三位女生,道。
“孟月,沈梦茵,季秀荣,你们觉得呢?”
胆子最小的沈梦茵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同意,狼太可怕了,而且还是一群狼,我以后再也不出去了。”
“同意。”孟月也跟着附和道:“我觉得大队长说的没错,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咱们确实要适应,就跟育苗一样,必须考虑到因地制宜,不能盲目。”
“我也同意,零下四十多度,也太冷了,大队长说的有道理,这厕所里总不能做炕?”
季秀荣也给出了自己的意见,其实今天晚上的遭遇,她心里是最自责的。
如果不是她坚持的话,她们或许晚上就不会出门了。
不出门,也就不会遇到狼。
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实在是太可怕了,万一‘冯程’和大队长没能及时赶到,她们的小命可能就没了。
咨询完女生的意见之后,覃雪梅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武延生。
“谢谢男同学们的好意,厕所就不用修了,我们听大队长和冯程的。”
再次从‘女神’口中听到‘冯程’二字,武延生心中的妒火愈发的壮大。
‘冯程!’
‘冯程!’
‘又是冯程!’
‘如果不是这个野人坚持不修厕所,哪有今天晚上的事!’
‘没有今天晚上的事,他又怎么会在雪梅面前丢脸?’
‘冯程!’
‘我跟你没完!’
虽然武延生的内心在咆哮,但他却不能表露出来,因为他觉得自己不能让‘女神’看到他面目狰狞的那一面。
所以,他憋得很辛苦,而且是越憋越难受。
‘冯程!!!’
武延生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胸中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
显然,他又把这笔账记载了李杰头上。
……
……
……
约莫半个小时后,黑暗中,沈梦茵的声音忽然在女生宿舍内响了起来,不过她的嗓门压得很低。
“季秀荣,你睡着了吗?”
“没呢。”季秀荣低声回道。
随后,孟月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原来你俩也没睡着啊?”
沈梦茵叹了口气,道:“刚刚经历了那种事,哪能睡得着啊,现在回想起来,我还后怕呢。”
听到这句话,即便是心大的季秀荣,也是深以为然。
“是啊,是啊,刚才实在是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