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白贵留的短发,所以沥干没有用多长时间。
走到客厅。
在两边厦屋处,已经起席,摆了十数桌。
这是商队护卫和一些伙计用餐的地方,菜蔬不算丰盛,但比商队一路上啃得干粮要好上不少,另外不少菜都有荤腥,算是不错。
“白先生……”
“白先生,见过白先生……”
白贵走在走廊,不断有人起身给他打招呼,言语热切。
这次郭家能让商队这么多人借宿,
承白贵的情面不少。
毕竟商队这么多人……,现在虽不算兵荒马乱,但土匪丛生。如郭家这种地主老财,才不愿意接待这么多人,危险性太高,商队甚至可能还没到将军寨的大门,就会被乡邻们请走。
白贵一一打招呼,未曾倨傲。
走到客厅。
客厅里的席面就比外边厦屋的席面要好上不止一倍。
水晶肘子,西湖醋鱼,土豆炖鸡肉,凉调猪蹄冻肉等等大件都一一摆上,菜肴丰盛至极。尽管不如一些高档饭店吃食那般精致,可在乡间,这是最好的款待。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先前的炖羊排和水盆羊肉,都只是前菜,给肚子垫个底。
“吃!咱们就别拘谨什么礼节了!”
“白相公要是单纯的文人相公,咱还是多注意一些的,但白相公既然习武,吃饭亦不必注重什么礼节了,以吃饱为主……”
郭举人笑呵呵道。
习武之人肚皮大,能吃,一顿饭胜过常人几倍,真要学文人慢条斯理的吃饭,估计一桌菜都凉了,也浪费时间功夫。
既然白贵习过武,就必定不会拘谨一些小礼节。
“好!有郭举人这句话,我就敞开肚皮咥了!”
白贵随手抓了一个大白馍,又夹了一片扣肉肉片,大口咀嚼道。
一席在座的,除了郭举人和白贵之外,就是商队的几个有地位的管事、护卫队长,都是粗人,吃饭自不会多顾忌旁人,能吃就吃,能吃是福。
至于女人,是不上桌的。
一席面的饭菜,有如秋风扫落叶之势,半刻钟消失一空。
但郭家还有备用菜肴,再上菜。
吃完饭。
郭举人拍了拍手,下人捧着枣木托盘,丝绸下衬,是比武时提到的关山刀子。
他握住刀柄,一拔刀,锃亮!
寒芒刺眸!
“是把好刀!这把刀贵了,我不能白要。”
白贵摇头,他本以为是把普通的精品钢刀,受了也就受了,可这刀一看便知道是把上好的刀子,即使不算宝刀,但作价也不便宜到哪里去。
“白相公客气什么,一把刀子罢了。”
郭举人摆手,说道。
给普通人一枚银元,他都会觉得亏,可给白贵这样的人,一百枚银元,他都不会有丝毫不舍。再说,这刀放置家中,闲了也就闲了,正好送给人,不错的事情。
“既然这样,我这里备了一块上好鹿茸,在厢房放着。”
“待会就送给郭举人你了,不然我不好意思收下这柄刀……”
白贵接过关山刀子。
这把刀造型更狭长一些,一般的关山刀大概三尺,这把刀四尺有余,刀身较窄,宽不到两寸,而且用的钢,应是百炼好钢。
算不上珍贵名器,但比一般的刀,好上不少。
至于鹿茸,在燕京贩卖的不少,白贵练武对这种强健气血的药品亦有需要,霍元甲给他的一些秘药,其中就有鹿茸作为药引子,所以他采购了一些。
“鹿茸,这可是好东西啊,我就收下了。”
郭举人笑了笑,没有拒绝。
吃完这顿招待宾客的宴席,就临近了晚间。
白贵让下人将鹿茸送到郭举人下榻处,就合衣睡觉。
一夜无话。
……
次日,早晨。
白贵差不多在天刚刚亮的时候,起床。
到了凛冬,昼短夜长,即使是黎明起觉,也大概是七点左右。
他走到后院的练武场。
练了一会石锁。
从燕京到秦省,他一路奔波,没有练武的机会,而练武这种东西,得日日勤修,不然就会倒退。所以借着借宿在郭举人家中的机会,早上起来练武。
恰好,郭举人亦是武夫,家中备着练武的器械,齐全。
“想不到白相公比我起的还早。”
“我昨晚服用了你的鹿茸,觉得身体年轻了不少……”
郭举人走了过来,脚步有些虚,一看昨夜就没少操劳。
他打了个哈欠,和白贵一道练武。
他能活这么长时间,身体不跨,和练武是分不开关系的。
“鹿茸……”
白贵放下“二百斤”石锁。
这才恍然。
为什么昨天他借宿的被动技能发挥不了作用……,
原来是他给郭举人送鹿茸的结果。
让郭举人再次趁了趁雄风。
“白相公还有鹿茸没有,我愿意花高价格采购。”
郭举人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他觉得白贵这些鹿茸是些宝贝。
而他尽管钱财不少,然而在市面上购买的鹿茸哪里有白贵拖人买的上等,品次好。
“鹿茸……”
“抱歉……,我剩下还有一些,不过这些在下另有用途,还请郭举人勿怪。”
白贵想了想说道。
他昨夜赠予郭举人的鹿茸不少,但意在让郭举人养生。
现在郭举人再求……,
是为了那档子事,他自然不会再给。
白贵心有担忧,他怕郭举人这么大年龄,万一要是马上风,他可就推卸不了责任。
“那真是有些可惜了。”
郭举人砸砸昨夜的滋味,叹息道。
他从白贵担忧的眼神中读出一些东西,笑道:“白相公,不用怕,我知道自个的身体,我内人也提醒过我,说让我每月逢一初一、十一、二十一,才肯到我那个妾室的厢房逍遥快活,昨夜折了不少岁数,让白相公见笑了。”
郭举人看明白了,白贵怕他身子骨出毛病,毕竟他早上练武的时候,体质有些虚了,还是能看出一些端倪的。
“郭太太是一个贤内助啊。”
白贵赞道。
士大夫之间哪会如此避讳莫深,古人可不一定是迂腐的老夫子,玩的比今人要花。在涉及到妻室的时候,会避讳,尊重妻室,但涉及到妾室,就不会怎么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