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沙洲路的花间。”
张潮生看了褚江鸥一眼,直接回复了丁潇。
“有事吗?”褚江鸥被他看的有些不舒服。
“有个大美女要来,我已经把地址发给她了。”张潮生淡淡的说。
褚江鸥听完蹙了蹙眉,他对来不来大美女兴趣不大,却对张潮生的这种做事风格感到很意外。“你变了。”褚江鸥说。
“是吗?”张潮生端起了酒杯:“来,老同学为你接风洗尘!”
“谢谢。”褚江鸥碰完杯后,抿了一小口酒,又把杯子放下了。
“要是放在以前的话,你肯定会征得我的同意,才会叫人来的。”褚江鸥望着窗外的霓虹,隐隐觉得自己低估了对手。
“干嘛啊,请个大美女陪你吃饭,你还不高兴啊,那好,我给她打个电话,让人家别来了。”
“别,千万别,我只是感慨几句,有美相陪谁不乐意啊!”
“那就好,侍应生。”张潮生叫来了侍应生,给自己身边添了一副餐具,又点了几样菜。
没过多长时间,窗外一声轰鸣,停了一辆白色的欧陆gt。
张潮生和褚江鸥的注意力几乎同时被吸引了过去。
“嘭!”雨伞撑开,纯白之中盛放了一朵火红的玫瑰。
随后,在两人的注视下,“红玫瑰”飘向了餐厅门口。
“嘭!”雨伞合上,玫瑰又成了花骨朵。丁潇出现在了餐厅里。
“这里!”张潮生冲着她挥了挥手。
“这就是你请来的美女吗?”褚江鸥看呆了。他在海外闯荡了好多年,漂亮女人也见过不少,可是像丁潇这么有气质的还是第一个。
“请坐。”褚江鸥像一个绅士一样,帮丁潇拉开凳子,看着她坐进了椅子里。
“谢谢。”丁潇只扫了他一眼,目光就落在了张潮生脸上:“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地方,离东大近吗?”
“嗯,同学嘛,一起怀怀旧。”张潮生笑笑。
“行,那你们继续,我吃点东西。”丁潇说完,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褚江鸥的表情略显尴尬,笑着说:“他不是为了找我怀旧,而是睹物思人。”
“什么意思?”丁潇停下了筷子。
“别听他胡说。”张潮生摆摆手,给褚江鸥杯子里加了点酒水:“别光顾着聊天啊,赶紧把你介绍给咱们的丁大小姐。”
“是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侍应生,来杯橙汁!”
“我不喝橙汁!”丁潇说。
“那就椰汁!”
“我也不喜欢喝椰汁。”丁潇又说。
“那你想喝什么?”褚江鸥愣了。
丁潇说:“白开水就行。”
“那就来杯白开水!”褚江鸥如释重负。
“哈哈,现在知道我们丁大小姐不好伺候了。”张潮生在一旁乐开了花。丁潇眼皮一翻,盯着他看了几秒,很认真的说:“其实他应该先问问我想喝什么的。”
“哎,是啊,习惯了。”褚江鸥脸色差到了极致,看着侍应生把白开水放到了丁潇手边,赶忙端起酒杯说:“我是张潮生的大学同学,好兄弟褚江鸥,上学的时候我们还追过同一个女生。”
“褚同学,你好。”丁潇摸了摸玻璃杯,手又缩了回来。
张潮生怕褚江鸥再尴尬,把酒杯端了起来。
“你等等,我的话还没说完。”褚江鸥抬了抬手,继续说:“我还是硅谷名企mair集团的谈判代表,这次来主要是……”
“你是mair集团的谈判代表?”张潮生瞪大了眼睛,手里的酒杯猛然间落在了桌上:“那你为什么见我第一面时不说呢?”
“我不是怕你像现在一样激动吗?”
“褚江鸥,不,褚代表,mair集团的褚大代表,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大潮永远都不会卖给mair的!”张潮生激动的说。
“凡事都有商量,你别把话说的这么绝。”褚江鸥绷着脸说。
“没得商量,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我告诉你……”
“好了,还让不让人吃饭啊。”丁潇放下了筷子,左右看了看:“都说了是同学叙旧,怎么又谈上工作了。”
“对,单纯叙旧,不谈工作。”褚江鸥找到了台阶,扬了扬手里的酒杯:“老张,来,咱们喝酒,一切都在酒里了。”话音未落,不管张潮生是否搭理他,仰起脖子把整杯红酒灌了下去。
“你可真有意思,哎……”张潮生摇摇头,望着丁潇说:“我同学就这样,让你见笑了。”
“有什么好见笑的,哎,张潮生,能讲讲你们的爱情故事吗?我特别喜欢听这种校园三角恋。”丁潇满是期待,秋波一转,凑到张潮生跟前问:“这里,就是这家花间私房菜,是不是也有故事啊?”
“故事里的那个餐厅不在这里。”褚江鸥接过话头,望着张潮生挑了挑眉毛:“要说吗?”
“你自己决定。”张潮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
“要我讲老张的事情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爱讲不讲,本姑娘从来不受人要挟。”丁潇瞥了褚江鸥一眼,拿起了筷子。
“我都没说条件呢,你急什么。”褚江鸥几乎是在央求丁潇了。
“那就快说,别影响我吃饭。”丁潇的筷子伸进了餐盘里。
“好,请问丁姑娘全名叫什么,在哪里高就?”
“就这啊。”丁潇实在无语,停下筷子说:“丁潇,平洲集团。”
“你就是那个丁潇啊?”褚江鸥瞪大了眼睛。他在有关大潮机器人的几份材料里,反复看到过这个名字,只是从来都不知道丁潇竟然和张潮生这么的熟悉。
“很惊讶吗?”丁潇转头看着他。
“没有,只是有些耳熟。”褚江鸥笑笑,清了清嗓子说:“话说东大本部附近有一家叫花海的餐厅,那里有个漂亮的女服务员……”
褚江鸥绘声绘色的把张潮生和孟子珊如何在花海餐厅邂逅,又如何相恋,以及他为了孟子珊来到平洲,又和她分手的经过通通讲了一遍。对于自己纠缠孟子珊,最后被人拒绝的事情他却只字未提。
“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要我说啊,老张哪是个懂菜的人啊,他分明就是奔着餐厅的名字来的。”褚江鸥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望着张潮生拖长腔调说:“所谓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配落花……”
“是这样吗?”丁潇目不转睛的望着张潮生。
“差不多。”张潮生挠了挠头,喃喃的说:“没他说的那么浪费,就是普普通通的校园恋情。”
“屁,你小子要是不痴情,怎么不离开平洲啊?”
褚江鸥一句话竟然把张潮生给问住了。
张潮生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了别处。
“我为了大潮。”他的眼神里有几分倔强,想了想,还是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江鸥,不管你是美利坚总统派来的特使,还那个嚣张的mair集团派的谈判代表,我还是那句话,大潮永远都不会卖给mair的,希望你本人以及躲在你背后的那些人死了这条心。”
“好,我明白。”褚江鸥点点头,笑着问:“咱们还是老同学吗?”
“当然。”张潮生长出了一口气,重新端起了酒杯。
一旁的丁潇看着这对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心中感慨万千。
【作者有话说】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