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子萱来看你了。”
张子萱虽然没有在陵园中找到自己的外婆，不过既然来了，她还是准备给自己的外公扫一扫墓。
白月站在一旁，看着认真祭拜的张子萱，忽然问道：“你见过你外公吗？”
“没见过……”张子萱摇摇头，“自我记事起，我就一直和母亲外婆生活在一起，那时外公就已经去世了。”
“我都是跟着外婆和母亲过来扫墓的，久而久之，自己也习惯了。”
听到张子萱的回答，白月已经确定，张子萱的外公根本就不存在……
另外，白月甚至觉得张子萱的外婆与她的母亲都没有血缘关系。
白月并没有去打扰张子萱祭拜她不存在的外公，自己走到了墓碑旁，找到了上边的一处暗格，将其按下去。
咔嚓！
一声脆响，从墓碑中响起。
“白先生？”
祭拜完外公的张子萱听到墓碑中传出的声音，一脸不解地看向白月，不知道白月做了什么。
白月清楚，张子萱迟早会面对真相，此时也没有隐瞒，道：“我发现你外公的墓是空的，里边还有一条暗道。”
“我外公的墓是空的？里边还有一条暗道？”
张子萱又听懵了，她以为自己在见了这么多奇怪的事，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之后，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人生，不管再诡异的事，都无法再令她的情绪升起波澜。
可现在白月说的话，又一次击溃了她的心理底线，刷新了她的世界观！
白月看到张子萱现在的样子，也不由有些心疼，他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即将墓碑推开。
“你自己看。”
随着墓碑被推到一边，一条暗道出现在张子萱面前，彻底让张子萱的世界观崩溃！
她实在是无法接受，自己多年来祭拜的外公，居然根本就不存在！
“这、这……”
张子萱盯着自己面前出现的暗道，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终只能看向白月，求助道：“这是通往哪里？”
“我没有查看，得进去后才知道，你想进去看看吗？”白月对张子萱笑问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白月发现自己对面前的少女出奇的有耐心，也极其有好感。
“进去看看么……”
张子萱抱紧母亲的骨灰盒，看着前方的漆黑的通道，就感觉那是一头恶兽，要将人的灵魂都吞进去。
不过，张子萱虽然恐惧，但她更想知道，这条暗道通往何方，她的外婆会不会在这里……
张子萱抿了抿嘴，随后鼓起勇气点头道：“嗯，我们进去看看！”
“好，你走我后边，我来开路。”
白月见张子萱答应，也没有耽误时间，率先走进了暗道，张子萱紧随其后。
这条暗道比白月想象中的还要长，两人进入暗道后，至少往下走了一百多米，可这条暗道依旧没有到头的迹象。
“为什么西郊陵园地下，会有这么长的暗道？这到底通往哪里？”
张子萱抱紧母亲的骨灰盒，紧紧跟在白月身后，依靠着自己手机自带的电筒照明。
“小心一点，前方应该就是光明教派的总坛了。”白月对张子萱提醒道。
他在进了暗道后，便用神魂向前方扫去，整条暗道有三百多米长，通往地下一个巨大的坑洞。
南川城所有的下水管道，都连接着那个巨大坑洞。
整座城市的污水并未排到城市的污水处理中心，而是在这坑洞中形成一条条散发着恶臭的瀑布，流入坑洞当中。
而在这巨大坑洞中间，有着一座古代的城堡，那些污水在城堡周围流淌，就像是护城河。
一座现代都市的地下，存在着一座用污水当做护城河的古代城堡，这也算是一大奇观了。
快要走到暗道尽头的时候，污水散发出来的恶臭已经弥漫进暗道，闻到味道的张子萱眉头皱了皱，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白月注意到张子萱难受的样子，也用自己的灵力幻化出一副面具给她：“戴上，它能帮你净化空气，隔绝臭味。”
张子萱看着白月递过来的银色面具，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将手机放在骨灰盒上，接过面具：“谢、谢谢……”
张子萱戴上面具，发现那面具完全贴合自己的肌肤，有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十分舒服，自己的呼吸和视线不仅没有受阻，反而更加通畅和敏锐了。
而那扰人的恶臭味，也在她戴上面具的瞬间，便是消失不见。
“好神奇的面具……白先生，你一直戴着面具，就是想要净化空气吗？”张子萱在体会到面具的神奇之后，不由向白月问道。
“不，只是工作需要而已。”白月淡淡回道。
“脑”规定过，每一位七柱都需要保持身份的神秘性，不能将真容给原初混沌中世人们看到。
其实白月并不是很在乎七柱的这个规矩，不过戴上面具后有助于他封闭自己的内心，不让他人看穿自己的情绪波动，也能帮他减少很多来自监视者内部的麻烦……
久而久之，他也习惯戴上面具，不再取下。
或许白月自己也快忘记了，他到底是洛云仙尊白月，还是七柱白先生。
“工作需要……”张子萱喃喃念着，“白先生你的工作还真奇怪！”
“或许。”
白月并没有反驳张子萱，淡淡地回了一句，随即便不再讨论自己的身份，走出暗道。
两人的视线豁然开朗，一座被污水包裹的城堡映入两人的眼帘。
“这地下……居然有一座城堡？”张子萱一脸震惊地看着前方那座地下城堡，精神再一次受到冲击！
她已经快要无法想象，接下来自己还得承受多大的精神冲击！
整座城市的污水从下水管道中落下，围绕在城堡周围，让整座城堡都散发着常人难以忍受的恶臭。
要不是张子萱已经戴上了面具，她恐怕会被那恶心的气味给臭晕过去。
此时，那座城堡中的广场上，有着一群穿着黑袍的人在有序地进入城堡内部。
张子萱看向那群穿着黑袍的人，最后注意到人群中的一个老妪，瞳孔猛地一缩，惊呼道：“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