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照顾她,我带她回去!”陆野说道。
“不用谢。照顾她是我应该的!东西我收下了!你们路上小心!”乔宁微笑着和他们告别。
回去的路上,余晚一直都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看样子似乎是有些疲倦,其实,并不是,她只是心里一直都在琢磨如何和陆野说这件事情。
“你怎么了?累坏了?”陆野问道。
“没有。”余晚睁开眼睛,目光落在陆野的侧颜上,他的下颌线轮廓清晰,鼻梁立体挺括,这样完美的容颜,确实不太有可能是陆家人基因缔造出来的结果。
不是在贬低陆家人如何不好,只是陆家人的容颜都比较平面化,并不是太立体。而陆野是陆家孩子里面最与众不同的那个,不管是从脸型到眼睛甚至是身材,哪一点都未曾继承了陆家人的基因特征。
所以,余晚心里在默默地想,陆野或许真的不是陆家的孩子,而是容家的。
这件事其实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去问公公婆婆,如果他们肯说真话的话,那这件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怕的就是公婆也不肯说实话,更怕的是陆野不肯开口询问。如果以她的身份去询问,不仅不合适,还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在看什么?”陆野眼睛的余光注意到了余晚,薄薄的唇角翘起一个性感的弧度,“这么迷恋我的容貌?”
“切。”余晚哂笑,“自作多情。”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余晚故意否认。
“承认我长得好,就那么难?”陆野笑。
“是是是,你长的确是好。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这出色的基因是遗传的谁?”余晚很自然地把话题引向了她想要发展的方向。
“这个么……”陆野的指尖轻轻地在方向盘上敲动着,似乎是在思考,“可能是老天爷觉得我与众不同,所以特意赐给了我独一无二的出色容颜!”
“切……自恋。”余晚鄙视他,“能不能说点正经的呢?”
“能!”
“那你来告诉我,你觉得你为什么长得都不像是你的家人?”余晚追问道。
“怎么又提起了这个话题?”陆野感觉余晚的话题似乎有些不对劲,往常她可从来没有纠结过这一点,今天竟然反复提起,“你今天见了什么人?生意的谈得如何了?”
陆野八成猜到了原因,所以直接问出了后面的那句话。
“容贤。”余晚没有瞒他,她知道自己的男人脑子很聪明,只要略加思索就能明白原因,“他是专门来找我的,谈生意自然谈了,不过那是其次,最主要的是……”
“我。”陆野答道。
“没错。是你!”既然话都说开了,余晚也就干脆挑明了,“他找到了我,就是为了你的事情。原因你也知道了,他一直都想要知道你是不是容家的孙子。”
“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陆野问道。
“因为你在抵触这件事。而且,你抵触容家!”
陆野皱眉:“我为什么会抵触容家?你要知道我抵触的不是容家,而是那种行事风格!”
“我明白。所以,容老爷子的疑问,你愿意去帮他解开吗?”余晚试探着问道。
陆野沉默。
“你不愿意,对吗?”
“不是不愿意。而是……”陆野沉吟了一番,才缓缓说道,“这么做我怕会伤害了我父母的心!”
他是在陆家的长大的孩子。不管是不是被捡来的孩子,他都在陆家都快乐地成长起来了,得到的爱并不比其他的孩子少。
如果他要瞒着父母去和容家认亲,或者是有什么其他方面的来往,他怕父母会难过。
陆野把他的顾虑都讲给了余晚听,余晚也赞同他的想法。
不过,余晚提出来了个解决方法:“那你要不要和爸妈直接说说这件事呢?或许,这个可能更能够让他们接受。”
“这个……”陆野觉得自己无从开口。
余晚看出他的犹豫,他对陆野说道:“其实,不管是我还是你还是周围的人,也都能够看出来你和陆家人容貌上的大不相同!你的心中是有疑问的,对不对?你也想要搞清楚的?”
“无所谓。”陆野眯着眼睛看着前方不断在脚下延伸的路,“我是不是容家人不要紧,就算是有疑惑也没关系,可以一辈子不解开。”
“你不能这么自私。”余晚说道。
陆野一愣,一脚踩下了刹车,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为什么这么说?”
“容老爷子给我讲了他儿子容锐的事情。因为一场事故,容锐当场当场死亡,妻子捡了条命,活了没有多久就伤心过世了,因为无法接受丈夫死亡,儿子丢失的这个现实。老爷子告诉我,容锐是他最爱的儿子,那丢失的孩子是容锐在这个世间唯一的骨肉。警方做了现场的痕迹鉴定,大致还原了当时的车祸现场,证明容锐是为了保护在副驾驶位上妻子和儿子,主动牺牲了自己的生存的机会……”余晚轻轻叹息,“容老爷子一直都牵挂着这个孩子,二十多年了他从来没有放弃寻找。他想着百年之后,到了九泉之下好给儿子一个交代!”
余晚说完后,就没有再吭声,只是静静等着陆野的下文。
“要我怎么办?”半晌,他扭头望向了余晚。
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余晚就知道他的心里已经是同意了,只是情绪上还有些纠结。
“很简单。回去了向爸妈挑明这一切,毕竟他们养你这么多年,不管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有知情的权利。然后,配合容家去做个检测,如果检测结果显示你是容家的孩子,那么,接下来如何做那就是看你如何选择了。你可以选择走,也可以选择不走。或者选择两家双担!如果不是,容家就欠我们一个大人情,容老爷子肯定会挂在心上的,日后我们做生意时,他应该也会多有照拂。”余晚话语清晰地说道,这是她可以想到最好的,也是最坦荡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