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乔宁从口袋里翻出来自己的笔记本对他说道，“你看，我每天都在计算。每天中午的从这里买走扒鸡的人大概有三十人。每天晚上的会多一些，大概有个四十多人。也就说，这一片区域里每天大概有固定七十多个人来买扒鸡。”
“每天？”
“对。每天。”乔宁目光落在自己记录的数字上，“当然，这是个平均数。有时候可能卖出去得多一些，比如说周六日。上班日的话卖出去的就会比较少。不过这样子一平均的话，那就是大概是每天七十只。”
“这么说余晚一天就能够赚个一千多块钱呢。这笔生意很划算啊！”乔林很佩服余晚，做出来扒鸡市场这么大，每天的销售额都有固定的一千元，这样子算下来一个月的话那大概有三万元呢。去除成本什么的，一个月也得一万多啊！这可不是一笔小的数字了！
人家是一年到头出一个万元户都不错了，余晚这是一个月就成为一个万元户了，着实让人羡慕。
“不对啊。”乔宁觉得这里面是有问题的，“我记得余晚说了，她那边的订单是越来越少了，大概是每天可以出货二三十只左右。那剩下的鸡是哪里来的？”
乔林似乎明白了乔宁的意思：“你是说这饭店里卖的鸡不单单是从余晚那里进的货，还有从外面掺和进来的？”
“对。”
“就算是的话，那咱们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啊。”
乔宁决定亲自去看看：“哥，你身上还有钱吗？借给我点钱，我去买一只扒鸡顺带打听情况。”
“有。”乔林把自己身上带的钱摸了出来都交给了乔宁，“去，小心些，别说漏了嘴。”
“放心好了。”
这前头卖扒鸡的队伍还排得挺长的，饭店的外卖口只营业一个小时，一小时后就关闭了。所以有要买扒鸡的人都会在这个时间来排队，等外卖口一开放，这人就直接交钱然后买扒鸡走就行了。
乔宁排在队伍的后面，等待的时间就听着前头的两个女人在聊天。
“我跟你说这家的扒鸡好吃得不得了的啊。我家里人都爱吃，我爸妈牙口不好，平日里吃点肉什么都咬不动的，但是这家的扒鸡炖得那叫一个软，那都是脱了骨的。最重要的是，那扒鸡的味道很好，平日里一家人吃一只鸡都不够的，得一顿饭吃两只才能够解了馋呢。”
“有你说的那么好吃吗？我上次买过一次，感觉味道还行，但是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吃。”
“好吃，特别好吃。真的！”
“那我就很奇怪啊。我身边的人都说好吃，可是我买了之后吃起来味道的确很一般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次你再尝尝看，如果你还是认为不好吃的话，下次就别买了。”
“嗯。我也是这意思。”
乔宁心里想，这喜欢吃的人把这鸡都夸到天上去了，这不喜欢吃的人，就说味道一般。尽管这味道一般，但是来买鸡的人还是大有人在。
外卖口开始卖扒鸡了，队伍迅速地向前移动开了。
乔宁在短暂的等待后，终于轮到了她：“来一只扒鸡。”
“二十元。”
乔宁付了款之后，拿到了服务员递出来的鸡，她双手接触到鸡的那瞬间，立刻就感觉到这个重量似乎不太对，于是就下意识地颠了颠。
“你这鸡肉的重量不对？”她说道。
“怎么不对了？”
“这么贵的一只鸡，你这重量都不足二斤啊。”乔宁以前卖过干果，经常给人称东西，长时间称重让她练成了一个属于是自己的绝活，只要手一接触到东西，很快就能够估出这东西的重量来。
而且是估测得是十分准确，即便是有误差，那误差也是极其的小的，前后都不会超过一两。
服务员看了看那鸡，然后扭头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筐子，筐子里的鸡确实是都比这个要大，于是那服务员就给她换了一个：“这个还可以。这个比刚才那个大。”
乔宁用手掂量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不错。这个的斤称是可以的。”
“你满意就行，好吃的话，下次别忘了再来。”服务员的嘴巴还是比较甜的，服务态度也好。
乔宁点头，拿着那扒鸡走了。
乔林见堂妹买回来了扒鸡，就从地上站起来，迎了上去：“买回来了？咱们还在这里盯着吗？”
“回家。咱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要品尝一下这个扒鸡的味道如何，是不是跟余晚做出来的味道一样。”乔宁有了疑问，现在的目标就是给自己解除疑惑。
“走。”来这里这么多天了，乔林是一顿好的都没有吃过，今天可算是有肉吃了。
在回去的路上，乔林给自己买了一瓶白酒，打算回去吃饭的时候就着这白酒吃鸡。
到了出租屋，兄妹两个人洗过了手，就把那只鸡给摊开了放在了桌上，连碗筷都没有拿，就直接用手撕着吃起来。
当乔宁吃到第一口的时候，她就皱起了眉头：“这鸡的味道不好。”
“怎么不好了？这不是余晚做的吗？味道能够不好？”乔林一边说，一边咀嚼着那鸡肉。
刚吃了没有两口，他也摇摇头：“这味道确实是不够好。”
“这不是余晚的水平。”乔宁当即就作出了判断，“这鸡肉做得虽然也是很软，但是软得有些过头了，吃到嘴里面感受不好。而且这只鸡好像已经老了，吃到嘴里头的感觉是软烂软烂的……太难吃。”
“你说得有道理。我记得当初吃余晚炖的鸡肉时，那肉里面都能透出来一种香味，一只鸡吃完也不会觉得很腻。可眼前这只鸡吃起来的味道着实是很一般。”乔林是厨师，一个好的厨师首先得要有一个好的舌头来品尝才行。
或许一般人觉得这只鸡的味道也可以，并不难吃。可对于他和乔宁这种吃过余晚做的鸡的，感受过那原本应该有的滋味之后，再吃眼前的这只鸡就感觉这味道确确实实是很一般了。
“你也觉得不是余晚做的？”乔宁问道。
“对，应该不是。”
“我也觉得不是。”乔宁说着，忽然间想起来什么，立刻大叫起来，“不是，这绝对不是，我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