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那我跟你去！”陆魁答应了下来，他对妮妮说道，“你去找你四婶子，她会帮你整理书包的。”
“好。”陆妮听话地点头，冲陆魁摆摆手，“爸爸，你去帮四叔。”
陆野拉着陆魁走街串巷，一家家地挨着敲门收鸡去了。陆妮抱着书包去找余晚了，彼时，余晚正在低头忙着算账。
“四婶，你帮我收拾一下书包好不好？”陆妮站在门口有些怯怯地看着余晚。
见孩子这个样子，余晚有些心疼。
“好，你进来，婶婶帮你。”余晚答应了下来。
陆妮抱着书包挨着桌子坐下来，从书包里把书本铅笔之类的东西统统都掏了出来摆在里余晚的面前。
看到这破损的书本和都断成半截的铅笔，余晚很纳闷：“妮妮，你的书本怎么这么破？铅笔为什么都要折断了用？难道一整根不好用吗？”
陆妮默默地低下头不说话。
余晚知道这孩子是不想要回答了，便也不再问了，直接帮她开始用胶带粘书页，用小刀削铅笔。
过了一阵子，陆妮才开口说道：“这都是学校里的同学给我弄坏的。他们嘲笑我，嘲笑我妈……”
余晚明白了原因，她抬手摸摸陆妮的头，柔声地说道：“不要紧的。一起都会好起来的！妮妮，不要想太多，现在你跟着爸爸开始了新生活，全家人都会疼你爱你的！”
陆妮抬头看着余晚，眼神里透出几分感激：“谢谢你，四婶婶！”
要说给陆妮整理书包这可真不是一项轻松的任务，这破损的书页太多了，这要是粘的话需要粘许久呢。
这得有绝对的耐心才行！
余晚这一天在饭店里忙碌得其实很疲倦了，晚上又低着半天的脑袋给陆妮整理书包，整理了不一会儿便哈欠连天的。
陆妮这孩子还是挺有眼力见的，见余晚困倦了，便抱着书包要离开。
明天孩子就要去上学了，这书本什么都准备不好怎么能行？
“不要紧，婶婶不困。这点活都是小意思，一定会帮你把书包整理完的。”余晚强打着精神说道。
这时候，门外传来余姗的声音。
“姐，你睡下了吗？”
“没有。”余晚应了一声，对她说道，“我在呢，你进来。”
余姗走了进来，见余晚的房间里还有个小姑娘，微微一愣，她并不认识这个小姑娘是谁，于是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余晚。
“这是陆妮，陆野大哥的女儿。”余晚解释道。
余姗点点头。
“这么晚了你过来做什么来了？”余晚问她。
“姐，这地里的菜都长出来了，长势都挺喜人的！但是我听人说，想要长得更好的话，需要上化肥才行，所以我过来问问你，咱们还买不买化肥了？”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要不然，你还是去问问陆大哥，他常年种地种菜的，对地里头的行情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
余晚说出这话，余姗明显地愣了愣：“姐，你不知道？这怎么可能呢？咱们家里头地可都是你种呢，你是种地的一把好手！现在你怎么手不知道呢？”
余晚干咳两声：“可能是跳河把脑子给伤了，我竟然完全忘记了要如何种菜了。”
她这话纯粹是瞎胡诌的，好在余姗也没有把这当作一回事。
“那好……那我就等等陆大哥。”余姗决定留下来等等，她自己单独一个人不好意思去找陆魁，毕竟她现在在村里的名声不好，免得再连累了人家。
等待的时间，她见余晚帮陆妮在收拾书包，于是也搬了凳子坐下来：“姐，我来帮忙。”
“好。”余晚正困得了不得呢，就对余姗说道，“那就辛苦了，你好好地帮帮这孩子，我去躺会儿去，今天忙了一天，确实是有点太累了。”
“姐，你放心地去睡。”
余晚躺床上和衣睡下了，余姗在给陆妮帮忙粘书。
她低着头一点点地粘着，粘得很是认真，就连一个个书页的小碎片都不放过。这粘了半天，始终都保持这一个姿势，确实脖子也很酸。
她偶尔仰头转转脖子，然后低下头来继续。
陆妮就一直看着她也没说话。
这样一直持续了很久，这书页终于都粘完了，余姗这才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要锈住的关节。
她抬头看了一眼时间这都快十点了，陆魁还没有要回来的意思，她干脆决定要离开了。
“妮妮，书本都粘好了，我走了！”余姗说道。
陆妮点点头。
余姗起身正准备离开，忽然看见陆妮放在一边的书包已经破了个口子，这要是装点什么东西很容易漏出来的。
“妮妮，能找到针线吗？”余姗指了指她的书包，“有点破了，我帮你缝一缝。”
陆妮点头，起身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她的手头拿着一个线轴过来了，与此同时，她的手里面还拎着一件男人的衣服。
“这是针线。”陆妮把针线递了过去，“姨姨，你能不能帮我爸爸也把衣服给缝一缝？”
余姗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帮这个忙。
“这是我妈妈和我爸爸打架弄坏的。我奶奶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看不清楚。我姑姑不会针线活。我爸爸不好意思让我四婶婶给缝！姨姨，你能帮帮我爸爸吗？”孩子的眼神很单纯，不掺杂一丝其他的杂念，她的眼神里满是渴望和期待。
余姗莫名地想到了自己。
当初她可能也是这种眼神，期待别人可以帮助自己。
“好。”余姗答应了，双手把衣服接过来，“我的针线活也不好。”
不过这段日子她已经是在尽力地跟着林大娘学习了，一个人过日子了，不能像是以前那般能够依靠别人了，所以，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来做。
“没关系，只要缝住了就好。我爸爸实在是太拙笨了，连拿针都不会。”陆妮脆脆的童声响起。
“好。”余姗微笑，低下了头。
她认真细致地帮着陆妮缝好了书包，又帮着陆魁把衣服给一点点地缝好，这才把线轴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