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罗宇锋就看到,邪魔停止后退并马上往前冲来,显然它也已经反应过来。它冲击的速度很快,几乎两息间就到了八卦符阵跟前,双掌齐拍,两道黑气直往八卦符阵冲来。
“嘣嘣嘣…”一阵爆裂声,无人维持的八卦符阵,转瞬间就被击得粉碎。
罗宇锋望着那消散的八卦符阵,心有余悸,暗道:幸亏那八人及时撤阵退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嗷呜!”
邪魔双手伸向天空,仰脖对着明月,张嘴发出一声类似虎啸的嚎叫。嚎声中既带有怒意,又似在宣示自己王者的存在。
罗宇锋听到耳中,不禁心生惧意,不知不觉地往后退了四五步。
这邪魔真的好强大,竟然对自己这等紫符高手,都有如此强大的威压。看来对紫符高手来说,唯有依靠法器和符阵才能与他一战。恐怕也只有银符高手能够与它抗衡。
现今,唯一的胜算就是齐集族中五大紫符高手,一起祭出五行旗,布下五行聚阳大阵,才可以将邪魔击退。而自己作为族中五大紫符高手之一,一旦死亡或失去战力,五行聚阳大阵的威力必然大减,因此必须设法在阻止邪魔的同时保全自己。
但现在防守石桥的三十人,已经受损三分之一。如果自己不参与防守,要阻止邪魔通过石桥,凭他们恐怕也很难做到。
罗宇锋想到这里,知道必须让太公他们明白,罗氏家族已到危急存亡关头。因此他决定发出第三次示警,这是罗氏家族千年来,从未发过的最高级别警报。
“示警!”
罗宇锋急速后退的同时,对着桥头大喊。
“七叔……”
“示警!”
此时此刻,罗宇锋哪还能容人质疑,再次果断地强调示警。
“是!”
“砰!砰!砰!”
两秒钟后,三声急速的铳声响起。
山道上马上传来呼应的长啸声。
听声音的远近,第一拨人估计在五六分钟后就能赶到,罗宇锋心头大定。
退到桥头,罗宇锋望着肃立在那里的二十一个人,也不废话,眼睛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接着沉声道:“孩子们,现在到你们为罗氏奉献性命的时候了。”
“愿为罗氏而死!”
二十一个人齐声喊道,没有一个有退怯之意,罗宇锋心里很是宽慰,点点头说道:“将你们袋中的紫符全部用光,用你们的性命去阻止邪魔六分钟。”
“是!”
高级紫符极其难画,因此售价极高。它必须使用五年以上的纯红毛公鸡鸡冠血,以及十年以上纯黑毛狗狗血,配以优质朱砂,在每月初一或十五子时,阴阳交替之时画符。每次最多只能画成一道符,但成功率却不高。罗氏族中五位紫符高手,一年所画高级紫符的数量也不过十几道而已。
普通紫符的数量倒比较多,虽然每道符咒也能卖上四五万元,但罗氏从不外售。除了用于族人练习揣摩外,有半数存放在石桥这里用于防御。根据二次示警的预案,所有紫符已经分派到各人手中。
这批紫符的价值足有两千多万元,但罗宇锋并不心痛,与罗氏安危相比,金钱不过是浮云。
看到二十一个人前出,罗宇锋的内心非常痛苦,这些都是族中的精英,假以时日,他们中应该能产生一两名紫符高手,但现在却要折损在这里,这对族里来说是非常巨大的损失。可若他们不去送死,石桥防御就会告破,受害的将是整个罗氏家族,因此他不得不下这样的指令。
邪魔嚎叫完,依然不紧不慢地向桥头逼过来。
二十一人显然有所分工,罗荣飞率先快速上前,抛出五道紫符祭起五行聚阳阵,待邪魔迫近时立即大喝一声“杀”。
五行聚阳阵发出一道紫光柱直照邪魔,邪魔往后退了半步,双掌齐出,大吼一声,两道黑气击向紫光柱。
“嘣!嘣!嘣……”
黑气与紫光柱撞到一起,立即爆发出一阵激烈的爆破声。
罗荣飞嘴里念着咒语,双手齐动,一手捏动法诀,一手不断从太极八卦袋中取出紫符,打向五行聚阳阵,加持法阵的法力。
而邪魔则双掌交替快击,用黑气与不断袭来的紫光柱相抗。
罗荣飞袋中的二十多张紫符很快被用光,眼看着邪魔击破紫光柱,伸掌正要击向五行聚阳阵,他大吼一声:“邪魔!我跟你拼了!”
吼罢,罗荣飞一个大跨步上前,纵身跳起,对着五行聚阳阵吐出一口舌尖血。
舌尖血一落到五行聚阳阵上,法阵顿时光芒大炽,与邪魔双掌相撞后立即爆裂,一道道头发丝般细小的紫光,击散黑气射向邪魔。
邪魔从头到脚,还有一双手臂,都被紫光射得发出“滋滋”声,点点紫烟从身上冒出。
“嗷!”邪魔发出一声惨叫,一边伸手不停地往身上拍打,一边往后疾退。
罗荣飞没有后退,他一边咬破中指快速地往两只手掌上画符,一边继续向前走去。
紫光对邪魔的侵害,不过转瞬间就消失殆尽。邪魔抬头,睁着一双血红的大眼睛,怒瞪着罗荣飞,发出一声怒吼,快步向他冲过来。
“爸!我先走了!”
“好儿子!走好!”
听到罗宇锋的叫喊,罗荣飞不禁哈哈大笑:“邪魔,拿命来!”喊罢,罗荣飞也加速迎上前去。
不到两秒时间,罗荣飞已与邪魔相遇。看到邪魔双掌带着两股黑气直拍向自己,他嘴角一弯,突然伸出双掌往自己胸前一拍,同时暴喝一声:“灵魂爆裂!”
看到邪魔眼显惧意,罗荣飞知道它为时已晚,就脸含笑意地闭上自己的眼睛。
“嘣”的一声巨响,罗荣飞的身体顿时爆炸,爆出的血肉在击散黑气的同时,射向邪魔。
“啊!”
罗荣飞的血肉,一一落在邪魔身上,像浓硫酸一样腐蚀着邪魔的衣服和皮肉。而那血肉里蕴含的灵力,同时又冲击着邪魔,邪魔顿时发出一声惨呼,往后退了几步就跌倒在地,嘴上嚎叫着,用双手不停拍打,被腐蚀得起烟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