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名满天下的顾春棠,他不说话,阳春书院无人冒头。
秦云仔细打量着他,目露欣赏,心中暗道“好一个不世才子顾春棠,果真有几分卖相!”
朝气蓬勃,丰神如玉,双眼之中有学识,有沉稳,有光芒。
整个太极殿都找不出一个能跟顾春棠神韵媲美的人物,此人,应当是传闻不假!
“老爷,此子,有圣贤之相啊!”丰老低声给了一个极其高的评价:“老奴一生,未见几个如他灵台清明之人!”
秦云点点头,下意识看向慕容舜华。
他竟然从这位美女掌教的眸中,看到了一丝仰慕!
说实话,那一刻,秦云嫉妒了!
他爱美好色,很庸俗,所以不想被其他男人抢了风头。
秦云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着,诗仙李太白,诗圣杜甫,男神苏东坡……不好意思了,今夜朕多少得狠狠剽窃一把你们了。
“阁下,在下正是顾春棠,不知有何指教?”
顾春棠的声音如沐春风,虽被挑衅,但依旧很礼貌的拱手,绝不腹黑,让人心中舒爽。
秦云对他拱手,笑道:“在下秦小布,听闻阳春书院有一麒麟子,诗词可动九天,文章可安天下,心神向往,故而来此叫阵。”
顾春棠表情依旧,不卑不亢,躬身道:“秦公子谬赞了,我阳春书院上下皆是麒麟儿,安天下谈不上,倒是有一颗报效天下的心。”
“既然秦公子向往书院,那么还请登船一叙,或是来书院求学,也未尝不可?”
“哈哈哈!”秦云大笑。
连同丰老,陶阳等人皆是大笑。
陛下来,阳春书院估计也不敢收啊。
“这样,顾才子,你我斗酒诗百篇,我输了,自愿拜入阳春书院,为书院出力。如果你输了,答应我一个条件。”秦云朗声道,让两岸妙龄男女听个清楚。
湖风凉凉,吹动顾春棠的鬓发,很帅。
他蹙眉道:“秦公子,斗诗本是雅兴,但为何一定要立下条件?”
“诗词,可没有第一第二之分。”
秦云挑眉,略微有些霸道:”顾才子,你今天同意斗也要斗,不同意斗恐怕也要斗!”
“哼,竖子猖狂!”一个年迈的书院老师呵斥道。
“相老说的没错,太猖狂了,你凭什么跟我师兄斗诗,你有什么名号?”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哗众取宠罢了。”
“师兄,咱们进去,不理这狂徒,阳春书院乃先帝御赐牌匾,我就还不信了,此人敢乱来!”
一时间,阳春书院的人群体愤懑,连连指责。
慕容舜华的眸子清冷,有几分不悦道:“你斗诗就斗诗,怎么还威胁起人来了?难道这就是你们皇室一贯的作风吗?”
“等会输了斗诗,是不是又要威胁顾春棠不许赢?”
秦云斜眼看她,一股帝王的霸道彰显:“一边去,否则我不送你入宫了。”
“你是不是找死?”慕容舜华贝齿紧咬红唇,她就知道这混蛋东西靠不住。
丰老的目光幽幽看向慕容舜华:“慕容姑娘,类似此话,今后便不要再说了。”
语气平静,却给人一种无端的震慑。
慕容舜华的星眸一凛,听出了浓浓的威胁之意,她紧紧看着佝偻着背的丰老,心中疑惑秦云是谁?这老头又是谁?深不可测。
这时候,顾春棠说话了。
他缓缓道:“秦公子,我看得出来你并非一般人,既然你想要斗诗,那在下奉陪便是,以免旁人说我阳春书院怯弱。”
“只是您说的条件,不知是什么条件?”
秦云脱口而出:“不伤道义,不触律法,上对得起国,下对得起你自己,如何?”
顾春棠的眸子闪烁,缓缓道:“既然如此,那我应下了。”
“那好!”秦云大啸一声:“来人,取酒,取纸笔来!”
顾春棠显得很文艺,卷起袖袍,目光平静,有着莫大的自信。
斗酒诗百篇,迅速点燃了平湖的气氛!
成百上千的才子佳人聚集两岸,投来关注的目光。包括湖中,船只呈现包围状,拱卫着秦云和顾春棠的两处船只。
远远看去,灯火璀璨,盛况如斯!
有善于画者,已经开始提笔,展开画卷,描绘“平湖百诗图”!
秋月书院的船中,多少才子立于船头,惊叹不已。
与顾春棠齐名的李慕大才子,独自坐在一只船坊中,望着外面,嘴角掀起一抹动人笑意:“有趣啊有趣,没想到今天诗会还能撞见这么一个愣头青,敢跟顾春棠斗酒诗百篇。”
一个婢女在旁边开口道:“小姐,很晚了,再不回去……”
“不,我得看完这场斗诗,真是期待。”李慕的双眸中,透着一丝兴奋,连脸蛋都红扑扑了起来。
婢女埋怨道:“有什么好期待的,一个愣头青而已,估计不会有任何悬念,顾春棠胜出。”
“万一…这个秦小布,乃不出世的奇才呢?”李慕笑意浅浅,穿着男儿装,格外俊朗。
平湖上,两船靠拢。
秦云跟顾春堂两人的面前,有酒,有纸墨笔砚,一切准备就绪。
在万众瞩目之下,秦云淡淡伸出一手:“顾兄,你先请。”
顾春棠嘴角扯出微笑,温润如玉:“还是秦兄先,自古叫阵斗诗者先,规矩不能坏。”
“你确定?”秦云挑眉,笑道:“若我先写,估计你一会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了。”
“嘶~”
两岸群众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狂!
这特么不是一般的狂!
丰老也擦了擦额头的汗,他都为秦云捏一把冷汗,这顾春棠名满天下,可非吹嘘出来的,陛下,能行吗?
顾春棠用眼神止住阳春书院众人的怒怼。
然后伸出一手,客气道:“秦兄,无妨,若你的诗太好,我真的惊叹,直接认输也未尝不可。”
“好,这是你说的。”秦云点点头,一副我认真了的样子。
见状,一旁的慕容舜华白衣飘动,不禁露出一个极其无语的表情,此人,太不知所谓!
砰!
秦云一拳砸开一个酒罐,十分豪爽。
双手托举,仰天痛饮,酒水打湿了他的衣襟,哗啦啦的好不畅快。
那一刻,秦云真觉得自己是诗仙李白了!
他用酒水麻痹一下自己,免得一会不好意思剽窃。
“来人,记诗!”
陶阳立刻站了出来,提笔在桌案上,严正以待!
那宣纸,足有一摞厚。
那一刻,平湖所有才子佳人的目光聚焦秦云,不挪一分,呼吸仿佛都停滞了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