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做生意的基本上都违法违规,因为那时的法规就不许私人做生意。
九十年代就要比谁的胆子大了,因为连放开的法规都不知道对不对,从上到下都在摸着石头过河。
所以改开后先富起来的,都是胆大妄为的家伙。
只是看想象力有多大。
荆小强这个品牌擦边球,就属于想象力。
放给绝大多数人都觉得匪夷所思。
但在商业化气息最浓厚的华东地区,迅速吸引到了认同的人!
这回是江浙那边,据说是服装公司老板晚上在沪海约了帮朋友吃饭,说起这个,立刻有人把信息传递到江浙。
马上驱车一百多公里赶过来。
这年头全国都只有北郊外的那十几公里高速公路,辗转过来都快半夜了。
因为明天要下连队慰问演出,荆小强就只有等着。
实在是轩尼诗牌香烟、lv牌护肤品、豪雅牌衬衫或者袜子,如果能在这一周之类搞定。
这就是六十万!
就算跟成叔对半分,也可以买房了!
因为荆小强可没打算自己来经营什么护肤品,成叔打包票说他能找到家日化厂来生产接盘,这种厂子在沪海周围不要太多。
才开巴掌大个化妆品店就耗费这么多时间,真要做大做强,还谈什么闲情逸致啊。
拼缝儿才是伟大的事业。
成叔先回家了,小姑娘们也回了寝室。
肯定不能在路边店接待要做欧洲名牌的人,荆小强到酒店咖啡厅去等。
陆曦穿着那身制服寸步不离的也跟着:“没准儿我能帮你当当秘书,上午在烟厂我都做得很好!”
荆小强吓唬她:“熬夜最伤害皮肤了!”
陆曦却不以为然:“我们航班经常都是半夜飞的,这算什么。”
明明拥有想换岗位就换岗位的背景,却还是老老实实的飞了三年。
荆小强还是挺佩服这老实孩子的。
夜深了,钢琴师肯定下班,但几乎都是海外客人的咖啡厅还是有不少男女晃悠。
陆曦明显很喜欢这种感觉,悄悄东张西望:“hk才是不夜城,他们说有些酒通宵都会营业,希望有机会我们能去看看哦?”
荆小强也不说废话了:“你到底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陆曦认真思考下:“从小爸妈管得很严,哥哥姐姐都进了部队,好像看起来我也应该这样,可我喜欢跳舞,从小就偷偷跟着文工团练舞,妈妈却说跳舞太苦、文工团也太残酷,我的天分连她都不如,最后进了机队,一直都是听爸妈安排在生活。”
荆小强不要脸:“直到看见我?”
陆曦笑了下:“其实从去年开始单位就组织相亲见面,妈妈也介绍过别的男孩子见面,可我不知怎么就不想再被安排,所以才换到跑得比较远的hk机队,嗯,的确是直到看见你,看见你在台上自由自在的样子,我觉得那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说得很认真:“住的地方小点,工作累点都没关系,能跟你在一起肯定就是开心的。”
其实如果不是陆曦家的背景,荆小强觉得这姑娘就完美了:“嗯,有人说过,两个人可以形成个小世界,外面再怎么风大雨大折磨人,只要这个小世界是稳定的,就能让人随时在这里把身心安顿下来,这恐怕就是家的意义。”
陆曦满眼的崇拜跟雀跃:“就是这个意思!我不会说,还是你最棒!”
荆小强也坦诚:“你很好,可我就想浪,因为我有这个底气,我有天赋有才华,还……知道点财富密码,你让我早早步入婚姻坟墓也太惨了点,我就想在大风大浪里玩,所以你就别耽误了,真我和别的女人有关系,伤害到你就不是装着没看见那么轻松。”
陆曦还是那句话:“你玩啊,我等你,等你玩到不想玩的时候,再回家来就好了。”
这年头的死心眼妹子可真多!
荆小强琢磨着怎么也得想办法破除这种心思,早点浪出轨去死心!
正好两男一女穿着略显土气的出现在咖啡厅门口,这可是必须得报上罗伯特荆的名字,才能走进酒店,现在门口的侍者一问,就引着过来。
荆小强起身打量观察。
还不是前几位接触过的服装老板模样,带头的男人黑瘦,西装衬衫领带都很新,但新得明显就是为了工作才刚穿上的样子,女人则局促的左右看,怪不得沪海人看谁都像乡下人,剩下的应该是司机,和老爸的气质类似,敦实和相对淡定,这年头的技术型人才嘛。
握握手示意坐下,陆曦的存在果然能抬高谈判档次,哪怕她只是跟着起身笑笑,双手放在身前点头小鞠躬,都显着礼仪满分。
一开口谈,这位黑瘦男人介绍他是海田衬衫总厂的厂长蒋桂章,刚接手烂摊子。
海田衬衫总厂?
荆小强都隐约听说过这个改开浪潮中的著名企业,算是八十年代初期最先从在国营厂里面搞改革,嗯,差不多就是改革代名词的那家厂。
被誉为剪开企业改革帷幕的明星企业。
但那是过去了。
蒋桂章表达的就是过去十年,海田衬衫总厂几起几落。
前几年在全国出尽了风头,84年前全国宣传报道总量第一的名字是雷峰,第二就是这家厂长。
用两年时间追到三十多年总量的第二位,可想有多猛。
志得意满的改革家步子也就大了,85年就敢搞年产三十万套西装项目,六千平米的西装大厦开建。
而实际上整个衬衫厂的固定资产只有五十万,大楼开建之后企业马上负债经营。
接下来生产萧条、资不抵债扯着蛋简直就是必然后果。
前年那位著名的改革厂长被省里免职,去年到平京搞了另外一家衬衫厂,今年又是平京市场销量第一!
这就是八九十年代能人的真实写照,敢打敢拼的聪明人,却不是老板,产业都是国家的,挣扎在体制和市场之间。
好在会发光的人换个地方一样光彩夺目,只是昔日的明星企业,就一蹶不振了。
走马换将的厂长都换了好几个,不是畏手畏脚不敢像前任那样大刀阔斧,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毕竟现在人家提起海田衬衫总厂就怀疑他们的质量和实力。
蒋桂章却刚刚得知那位前任,在平京注册了新牌子,打品牌进商场出成绩,似乎给他指明了一条路。
但怎么创品牌不会呀。
不是谁都有改开头面人物那般的雄才伟略。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听说有人这边有现成的国际名牌可以租用,马上就来了。
把这当成金钥匙了。
因为从前任身上看到了威力嘛。
荆小强哭笑不得:“品牌文化是门学问,哪里是简简单单的租个牌子,牌子只是帮你简单轻松的打开局面,譬如挂了这个牌子,你可以说自己是出口转内销的高级货,本来应该卖欧美国家的衬衫,但是怎么卖,怎么生产,还是要你们自己去推动。”
蒋桂章很认真:“有!其实我们在全国各大省会都有销售业务员,生产也重振之前的经营管理,只是牌子坏了名声,一听是我们就不信任,而且市面上比几年前有了竞争产品,就很难了。”
既然是这样,荆小强也点头:“行,品牌使用权一年二十万,一次起码两年,可以按年付款,但第二年就要加百分之十的手续费,初步确定以后我们先签个协议,然后才有正式的使用权转让签署证书,签了证书到工商局备案了再给钱,如假包换。”
谁知道蒋桂章指指那个微胖的中年女人:“这是我们厂里的财务科长,她带着我们的账本跟户头,我们现在账面上只有五万块钱……”
我们现在账面上只有五万块钱……”
荆小强差点拂袖而去了,没钱,你弹个棉花的寂寞啊?
蒋桂章很诚恳:“我们是江浙省重点关注的企业,不能成为改革开放中第一家破产的新企业,所以这笔钱能不能等我们生产回款以后再付……”
你大爷的,这是空手套白狼啊!
正在空手套白狼的荆小强很想骂人,咱哥儿俩到底谁套谁来着?我们现在账面上只有五万块钱……”
荆小强差点拂袖而去了,没钱,你弹个棉花的寂寞啊?
蒋桂章很诚恳:“我们是江浙省重点关注的企业,不能成为改革开放中第一家破产的新企业,所以这笔钱能不能等我们生产回款以后再付……”
你大爷的,这是空手套白狼啊!
正在空手套白狼的荆小强很想骂人,咱哥儿俩到底谁套谁来着?我们现在账面上只有五万块钱……”
荆小强差点拂袖而去了,没钱,你弹个棉花的寂寞啊?
蒋桂章很诚恳:“我们是江浙省重点关注的企业,不能成为改革开放中第一家破产的新企业,所以这笔钱能不能等我们生产回款以后再付……”
你大爷的,这是空手套白狼啊!
正在空手套白狼的荆小强很想骂人,咱哥儿俩到底谁套谁来着?我们现在账面上只有五万块钱……”
荆小强差点拂袖而去了,没钱,你弹个棉花的寂寞啊?
蒋桂章很诚恳:“我们是江浙省重点关注的企业,不能成为改革开放中第一家破产的新企业,所以这笔钱能不能等我们生产回款以后再付……”
你大爷的,这是空手套白狼啊!
正在空手套白狼的荆小强很想骂人,咱哥儿俩到底谁套谁来着?
荆小强差点拂袖而去了,没钱,你弹个棉花的寂寞啊?
蒋桂章很诚恳:“我们是江浙省重点关注的企业,不能成为改革开放中第一家破产的新企业,所以这笔钱能不能等我们生产回款以后再付……”
你大爷的,这是空手套白狼啊!
正在空手套白狼的荆小强很想骂人,咱哥儿俩到底谁套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