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来电显示。
有恃无恐?太生气忘记了?还是觉得无所谓?
……希望不要乌龙到刚巧是某个推销人员。
叶更一收敛发散的思绪,拿起手机,控制纳米机器人渗出皮肤表层,连接在手机的数据接口上。
小白。
【是,先生,正在同步信号……】
“叮铃铃……”
铃声还在响。
“更一,谁打来的?”毛利小五郎侧了侧视线。
最开始,他还以为是那个炸弹犯,但看叶更一并没有立即接起,而是坐在那边似是在等待什么的样子,他也疑惑了。
难道是目暮警部?
某工具人斟酌着语气,准备继续劝说叶更一不要再固执,待会儿找机会一定要想办法保住性命时。
叶更一这边,叶小白成功连接基站的提示也跳了出来。
他不再迟疑,按下接听键和免提:
“喂,哪位?”
“当然是我了!怎么!你刚刚嘴上说的那么大义凛然,现在却想要逃跑吗!”
一道怒意十足的吼声从听筒里传出。
真的是那个炸弹犯?!
毛利小五郎的表情各种严肃。
自从柯南来到事务所后,一年到头,他不是在处理桉子就是在处理桉子的路上,所以仅凭声音,一时半会儿还真回忆不起来,这个想要炸死自己的家伙到底是谁。
可恶!
时间紧迫,容不得浪费。
“喂,你想杀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不要牵连无辜!”毛利小五郎吼道。
“呵呵,”电话那头的人嗤笑出声,“毛利小五郎,你就算是哭着求我也没有用……”
“别装了。”
叶更一平静地拆穿了对方的叫嚣:“你打这通电话,无非就是想要借此拖延我跳车的时间,否则为什么不直接远程控制引爆炸弹。”
“……”电话那头默然。
【先生,已成功锁定目标信号范围。】
“没有话要说吗?其实我和你也没什么可聊的。”
20秒的通话时长,足以让叶更一使用追踪程序锁定对方的位置。
他挂断电话,将行车记录仪的视频连接线拔掉后,一边回收附着在车底的纳米机器人,一边拆起了汽车座椅中的软垫和海绵。
炸弹虽然已经不会再被引爆了,但这个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和毛利小五郎还是要跳的。
叶更一用绳子缠绕空心焊管,制作了一个支架:“毛利先生给你,用这个固定油门和方向盘。”
“好!”
毛利小五郎心领神会的接过支架,将其一端抵在油门,另一端抵在方向盘的骨架上,试探着松开了手:
“好像可以……”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嗯,准备,”叶更一示意了下被自己放在后排座的护垫,降下车窗朝汽车前面的两名交管部的刑警,喊道:“减速救援!我们准备跳车。”
这是通知,不是请示,所以叶更一也根本不等他们回应。
汽车的后排座。
毛利小五郎将厚实的海绵裹在上半身,这才突然意识到,这种状态下的自己根本就没办法看清楚下面的路。
结果还不等他提出质疑呢。
忽然叶更一沉声说了一句,“护好头。”
随之而来的一脚,便将他踹了下去。
“啊!
!”
毛利小五郎惊叫出声,但此时哪里还有第二个选择。
求生的本能战胜了慌乱,身躯触地的一瞬,他顺势就是一滚,成功在撞到围栏之前,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量。
活、活下来了……
厚实的海绵护垫下,毛利小五郎整个人都被冷汗已浸湿了。
对了!更一呢?更一怎么样了!
他来不及思考,忙着扯开海绵露出视线。
然而,眼睛所见到的一幕,却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看着和交通部的警员同乘一辆摩托朝这边驶来的画面,毛利小五郎突然有些恍忽。
……刚才,更一真的和我一起在车上吗?
“毛利先生,你还好?”叶更一问。
“唔,没、没事……”
毛利小五郎摇摇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从口袋里摸手机,就要给小兰打电话报平安。
这时,“吱嘎”一道沉重的刹车声在身畔响起。
一辆大货车停在路旁。
紧接着,驾驶室的门勐地打开。
一个戴着黑色墨镜和鸭舌帽、穿着一套相对宽松的工作服,手中还拎着个箱子的人从上面跃下,火急火燎地便朝着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难道是……那个炸弹犯!?
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把毛利小五郎给吓了一跳,他连忙摆出柔道的驾驶,目光也是紧紧盯着对方的双手,以免这位想要谋害自己性命的神秘歹徒,会掏出一把枪,或是丢过来一个炸弹……
“太好了你们没事!”
只是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毛利小五郎怔住,“左、左藤警官,原来是你啊,可是你怎么会……”
应该是小侦探部署的营救计划。
叶更一扫了眼货车上的配置,以及略微有些茫然地,从雨布下探出头来确认当前位置的爆裂物处理小组,基本上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大致上,应该是让左藤美和子事先将卡车加速开到前面的位置。然后安装好斜坡和拦截网防撞垫,引导装有炸弹的汽车驶入底座装有马力机的货车上,由爆裂物处理小组负责固定好油门和方向盘,在进行拆弹作业即可。
不过,这种营救策略的执行风险还是很大的,而且叶更一也不喜欢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把自己的生命交给别人去负责。
正想着,几辆疾驰中的警车从身后窜出,勐地漂移停在路边。
跟着就是目暮十三、柯南和毛利兰接连冲下来的身影。
面对接连的关心和问候。
毛利小五郎不断摆着手,“哈哈哈,我沉睡的小五郎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人给杀死呢。”
叶更一则是默默地朝旁退了几步。
他能理解众人这种劫后余生的情绪,但真的很难融入。
这还真的就是性格使然,当然和孤僻无关。
叶更一只是觉得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前,就将思绪彻底松懈和放空,实在很容易乐极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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