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基本推论,考虑到凶手很有可能会再次行凶。
当夜,柯南,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都留在了病房之中。
叶更一去医院对面帮几人买了晚餐,回来的时候目暮十三已经安排好了警员轮流值守。
一起吃过晚饭。
叶更一没有提出自己要留下来守夜的建议,当然,这和警方的防卫部署倒也没太大的关系。
他只是单纯觉得,凶手应该没有这么白痴才对。
虽然智商不等于智慧,但好歹也是杀了两个刑警后,目前还在逍遥法外的罪犯。
只要凶手不是那位正在被通缉的友成真,冷静后稍稍动动脑子就会明白,警方之所以没有上门抓人,就是因为还没找到确凿的证据,而选在今天晚上潜进医院行凶,无异于直接宣告了自己的死刑。
甚至在回去的路上,叶更一都想过,要不要想办法隐晦地让贝尔摩德知道小兰住院的消息。
不过,一想到这样做可能产生的连带后果,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了。
这毕竟是自己担任技协专家的第一战,以组织一贯的行事作风,真要让那个疯女人把小田切敏也,友成真这几个嫌疑人都杀了,反而得不偿失...
...
是夜,
米花町二丁目二十二号。
又静养了一天,阿笠博士的感冒彻底好了。
叶更一推门进屋的时候,这位发明家正坐在沙发上吃甜甜圈,灰原哀则是坐在另一侧,帮雪梨修剪指甲。
见半个喂饭官回来,雪梨跳下沙发,来到叶更一的脚边转了两圈,没有直接蹭腿,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灰原哀走过来抓猫,鼻子皱了皱,“有消毒水的味道...”
“去了趟医院。”
叶更一伸手摸了摸雪梨的头,转而走到沙发旁,“都吃饭了没?”
“吃了...更一,你不是去参加宴会了吗...”
阿笠博士应了声,回头上下打量了叶更一几秒,确认对方没有受伤后,有些奇怪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去医院啊?”
“那个枪杀刑警的凶手出现了。”
叶更一把饭店里发生的事简单复述了一遍,又说了一下佐藤警官和小兰的状况,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没用太过惊险的词汇,但一人中枪,一人失忆不管怎么轻描淡写,还是让博士和小哀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我们去探望一下。”阿笠博士看了眼时间。
8点17分,也不算太晚。
“明天我带你们去,现在不方便。”叶更一说。
阿笠博士一怔。
灰原哀反应过来,神色凝重,“难道,今天晚上那名凶手还会再次作案?”
“不一定...哦,对了,小哀你去帮我泡杯咖啡。”
叶更一看起来不打算多聊那个话题,转头对阿笠博士道:“博士,待会儿来地下室,我有个想法刚好可以试试看。”
“哦...”阿笠博士点点头正准备应下,视线的余光瞥见灰原哀难看的脸色后,顿时把话又咽回到了肚子里。
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叶更一走进了地下室。
灰原哀站在原地足足待了十几分钟,这才黑着脸,小跑着来到厨房。
她从橱柜的最里面,拿出了几包黑咖啡,然后用5比1的比例,调配出了一杯浓稠的咖啡羹后,端起来朝着地下室走去。
“小哀...”
全程目睹了这一幕的阿笠博士,试探着说道:“不至于...”
“总是一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灰原哀用怨念十足的眼神盯着地下室那边,“我倒想确认看看,他会不会搞研究专注到直接喝下这杯咖啡!”
喂喂...
阿笠博士暴汗,扔下甜甜圈,也顾不上洗手连忙跟了过去。
...
地下室。
叶更一也是刚从置物架上,找到了前次‘茧’事件中,他所研发的神经体感装置。
这款道具在收集完虚拟数据后,就被他暂时闲置了起来。
“稍微调整一下参数,应该可以尝试看看,能不能让小兰恢复记忆...”
虽然这款神经体感装置的连接器,是根据雪梨头部大小设计的,但那也是为了避免,动物在神经信号与主机连接完成前乱动,导致连接位置发生偏移所准备的设备。
因此,转为人类使用的话,只需要将连接器的外壳去掉后,把导线贴在皮肤上就可以了。
不过,这个工程真要动起手来,也不太容易。
因为是实验,所以除了神经体感装置外,还需要连接心电仪等一系列观测设备。
叶更一把上衣脱掉,想了想又把长裤换成了短裤,接下来的准备工作,足足花去了十数分钟之久,他才把操作台的体感装置和笔记本连接在了一起。
接着,灰原哀端着咖啡走进地下室,一开门她就看到了很诡异的一幕。
连接在身体上的各类导管,让叶更一看起来,仿佛是一位居住在icu重症监护区的患者般,唯一的区别就是,眼前的这人自己在操作仪器。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灰原哀惊了。
‘啪嚓’一声,手中的咖啡杯掉在了地上。
她没有着急冲过去,而是飞快地来到了墙边,那里有整个地下室的电闸,外加发电机的总开关,看架势...只要叶更一有什么异常,她就会立即将整个房间的电源都关闭掉。
此举,瞬间让叶更一有了种自己还能抢救,但某腹黑萝莉为了继承他的‘遗产’,而急匆匆地跑去拔管子的既视感。
“喂...”叶更一无奈地看向了那边,“不要捣乱啊...”
十五分钟后。
地下室里,灯光依旧明亮。
掉在地上的咖啡羹和陶瓷碎片,已经被灰原哀收拾干净。
此时,阿笠博士,灰原哀,一大一小两位科学家,仿佛学生般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叶更一,把如何运用体感神经恢复记忆的理论讲述了一遍。
阿笠博士毕竟参与了‘茧’的研发,很快梳理清楚了思路,道:“好像...有点搞头。”
灰原哀则是比较谨慎:“可是,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也只是理论阶段!你居然直接拿自己做实验,万一失忆了怎么办?”
说到这,某萝莉的表情满是古怪。
自己之前明明是想要整蛊一下这家伙,怎么还没过多久,反而变成担心这家伙的安危了?
从怒到忧,中间的过渡环节未免也太快了...
看着仍旧在身上接满导线的叶更一。
灰原哀继续沉默。
总感觉比起这家伙的自虐倾向,自己准备的那杯苦咖啡羹,简直太小儿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