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惊得说不出话,连挣扎都忘了,傅太后更是在匕首被搜出来后,一脸死寂。
她本是和傅贵太妃一并去躲了起来,留下可用的嬷嬷放火烧了庆云殿,一则为了释放信号让宫外见机行事,而来是要利用这场火引宫中生乱,引来叶欢颜,等所有人都在救火的时候,嬷嬷趁机靠近叶欢颜行刺。
一旦事成,这边必将人心溃散,大局便定了。
可是没想到,一切竟然都在叶欢颜的掌控之中……
侍卫将匕首呈上,叶欢颜没接,月影拿来看了。
片刻便给了笃定答案:“主子,有剧毒。”
叶欢颜噙着笑:“既如此,那便留着,今夜之后可有的人是要死的,需要自我了结的应该不会少,正好派上用场。”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两个姓傅的女人:“说不定二位便可用得上,尤其是傅太后,既然这把淬了毒的匕首出自于你,不如就请傅太后给它个善始善终,反正事后,白绫毒酒和匕首你都是要选一个的,这匕首上淬了毒,也算是得了俩恩赐,至于白绫,我就赐给贵太妃,算是给你个体面。”
“你……你……”傅太后惊得直哆嗦,摇摇欲坠的,也没人要扶她,只能自己强撑。
傅贵太妃也煞白了脸,直接腿软的瘫软在地上,连求饶的本能都没了,吓得丢了魂一样。
叶欢颜依旧笑吟吟的:“说起来,二位能得如此结果都算是好的,同样是谋逆反叛,外面那些人可就没有您二位那么好的运气,因为是太后宫妃,可以体面的死去,对于他们来说,人头分家都是轻的,如此对比,二位知足。”
这话出,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场叛乱,在叶欢颜的意料之中,也是掌控之中,她是故意放任的!
傅太后老态龙钟的的身体抖得厉害,努力绷着才没和旁边那位一样如按下去,她赤红浑浊的眼死死的看着叶欢颜,咬牙威胁:“你……你敢!我家是你的祖母,是大启的祖太后!你敢杀了哀家,如何跟大启上下交代?”
叶欢颜轻笑:“什么叫我杀的?傅太后勾结安王一众党羽谋逆,意欲颠覆皇位谋权,事败后畏罪自杀,并心生悔过,自觉无颜面对姬氏列祖列宗,留下告罪书,自请废去名分脱离皇室,我自当成全。”
傅太后惊得不行,当即指着叶欢颜大骂,骂的尤为难听,可她没骂两声,自己便岔了气,然后缓不过来昏厥过去了。
叶欢颜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老婆子,眼中尽是有厌恶:“拖下去寻个地方搁着,事后再处置。”
两个侍卫忙上前把人拖走,傅贵太妃和那个嬷嬷也不用也叶欢颜吩咐,反了就让人带走了,俩人都想叫嚷什么,可还没开口,纷纷被捂了嘴。
叶欢颜眯眼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大火,眼中冷芒涌动。
她看着许久没动,这时一个禁军侍卫匆匆而来:“启禀公主,城中多处地方被放了火,引起了恐慌,已经开始乱了,城外驻军和城内禁军都动起来了,郢都即将大乱。”
叶欢颜嗯了一声,看向樊柯:“去,一切按照元决做的部署行事,做你该做的,把该处理的都处理了。”
“是!”
樊柯领命,然后和月影对了个眼神,又大声吩咐:“尔等听令,守卫好皇宫,保护好公主殿下。”
“是!!”响亮的声音响彻,整齐合一,铿锵震撼。
樊柯这才带着两个手下去了。
等樊柯离去,月影询问:“主子,可要下令灭火?”
叶欢颜摇了摇头:“不必了,烧成这样了,就继续烧着,反正也是个充满罪恶的地方,以后也没人住了,留着做什么?”
“让人看着点儿,别蔓延其他地方就是。”
“是。”
月影领命,递了个眼神给旁边的人,那人才去叫人看着四周,别让火势蔓延出去殃及其他。
月影才对叶欢颜道:“夜里风凉,主子快些回璇玑宫等着。”
叶欢颜眉间因有些忧虑:“到底不是小事,回去也坐不住,我也不觉得多冷,披着披风就好。”
看了一眼火势,她吩咐:“准备轿辇,我去承天门城楼看看。”
这里是内宫,去承天门挺远,走去会累。
月影只好让人去办了。
承天门是皇宫正门,白天平时是不怎么开的,只有重要的日子或是节庆才会开,就像大家世族的正门一样,不轻易开,晚上自然是紧闭着。
而此时的整个皇宫,都在叶欢颜的掌控之中,这里也不例外,之前故意放任了一些异心之人潜于镇守皇宫的禁军,火势起来之后,该清理的人都马不停蹄的清理了。
叶欢颜上了最好一层的城楼,便将半个郢都尽收眼底,确实好多处地方正在火光冲天,在这暗夜中尤为突兀,也隐约有燥乱声传来,可惜皇宫之外,隔着皇城,再出去才是城区街巷,这里是瞧不出什么的。
虽然看不出什么,可是她还是站着看,没有离开的意思。
月影几度想开口让她别在这里吹风,可是她又裹得好好地,也吹不到什么,便不说了。
她岂会不知,叶欢颜心里其实并不好受。
可没过多久,便有事了,不是叶欢颜有事,是子辰匆匆回来了。
一到跟前,不等叶欢颜询问,子辰便跪下,愧悔自责道:“公主,属下无能,荣侯爷逃了。”
叶欢颜闻言惊:“逃了?怎么会逃?有你亲自盯着,还带了那么多人围守,怎么还让他逃了?”
她知道今夜要动手,还特意加派了人去给子辰,务必要杀了荣随之的。
子辰道:“属下也是才知道,荣家有密道通往城中,等属下收到乱起的信号要动手时才发现,荣侯爷已经自密道逃出,追去也没了踪影,属下已经让人寻踪追杀他,因着此事棘手,来告知公主,请公主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