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颜也不深思了,道:“此事先到这里,你忙了几日,好好休息,过后再说。”
她得慢慢捋一下这些事儿,太复杂了,她一时半会儿琢磨不来,如今虽然养的比前些好了,可也不能绞尽脑汁的去琢磨。
倒是不忘想到一事儿,叮嘱道:“灵儿醒来的这几日你都没回来过,还没去看过她,且去看看,和她说说话,若是可以,你也劝劝她,别太固执,樊柯挺好的,她这样一直不肯见,也不是个事儿。”
灵儿醒来已经四天了,也好了些,一开始她精神不好,樊柯是怕影响她,就没让说他在外面想见她,就每日去也是问一下灵儿的恢复情况。
可是昨日姬无忧去陪她说话,说漏嘴了,灵儿知道此事,直接让照顾她的人给樊柯带话,让他不要再做这些徒劳无功的事情了,挺绝情。
叶欢颜听闻此事,想劝她来着,谁知道那姑娘直接跟她生气了,叶欢颜怕影响她心情和伤势,就不敢多言,想着之后再好好劝。
月影闻言讶异:“主子又想撮合了?”
叶欢颜莞尔:“你觉得我撮合他们不好么?”
月影道:“自然是好,不过主子也知道,属下和灵儿虽然是姐妹,但是属下管不了她,她是个有主意的人,什么事情都自己心里明白得很,也是劝不了的,怕是没什么用。”
这么一说也是了,她这么多年可看明白了,灵儿什么事情一旦有了主意,是劝不了的,固执得很,不然也不会这些年打定主意拒绝樊柯,而月影这个姐姐多年不和她在一处,虽是姐妹,可谁也管不了谁。
真令人无奈。
月影又道:“不过若真要劝,主子亲自劝她,或许还能有点用。”
叶欢颜揉了揉眉心,叹息道:“只怕也难,我昨儿就说了一句,她就跟我生气了,你知道的,她对我一向温柔耐心,也总是守那些分寸,极少与我生气,就因为樊柯的事情,当年气过,如今又来,我说实话,我挺怕她生气的。”
就是怕灵儿生气,昨日一开口被怼了之后,她就不敢多说了。
月影道:“她才不会真的生主子的气,装的而已,主子该劝就劝,她听得进去的,在这个世上,主子是她最在乎的人,旁人的话她或许不听,可其实主子的话,她是最听的,若是连主子的话都没用,别人再劝都没用的。”
听言,叶欢颜一时沉默着,倒也没反驳月影的话。
确实,灵儿最在意的,就是她了,便是无忧,灵儿亲力亲为的照顾这些年,重若生命的护着顾着,也都是为了她而已,因为无忧是她的女儿,才会这样看重。
她思量少顷,道:“等她好些,我和她好好说说。”
看着月影道:“你去看她。”
月影应声退下。
也是巧了,月影才走没多久,子辰回来了。
子辰这些天一直没回来过,都在查那些死士的来历,除了那日传信回来说那些人是来自东南之外,就没什么音讯了。
如今回来了,必然是有了什么收获。
确实是查到了些东西才回来的。
虽然几乎确定是荣随之幕后主使了,可叶欢颜还是要听一听子辰辗转数日查到的东西。
子辰禀报:“属下在伏击一带往外延伸排查,查获了他们的些许行迹,可以确认这些人是半个月前才悄然盘踞在郢都百里之内的,因为有人特意遮掩,所以瞒过了一切耳目,而他们并非当时直接从南边来,而是自西境各方聚拢而来。”
叶欢颜闻言吃惊:“西境各方?不是南边?”
“对,属下亲自去,也派了人在各方通往郢都的偏僻路径巡查,都探查到一些可疑行径,就在之前公主回到郢都后不久,便陆续有不明之人分批自西境各方秘密往郢都来,昼伏夜出的,之后又盘踞在百里之外,也就是公主定下的警备范围之外,所以才毫无察觉。”
叶欢颜就奇怪了。
这样看来,那些死士是早就被分布在西境各处,之后又被召来郢都候命的。
既是荣随之,那他之前就调派这么多人去西境一带做什么?既然子辰确定那些人都来自东南,便是这些人身上有可以确认的特征,可这些特征也是会消失的,能被看出来,说明被调离东南一带并不久。
或许……是为了截杀元决?
是了,既然荣随之要杀的是元决,自然不一定是最近才有的心思,他和姬珩关系好,自然知道姬珩当时的计划,知道姬珩要在边境引发矛盾引元决回去好截杀。
自然,姬珩肯定是周全行事,确保可诛杀元决,可荣随之对元决的杀心只怕不亚于姬珩,既想要永绝后患,未免就不会留有后手,派人去潜伏候命,若是姬珩的人失手,可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是她后来赶去,便一切都枉然了。
会是这样么?
叶欢颜也不太能确定,毕竟如今其实再确认是荣随之做的,可都只是推测而已,只是关于他的推测,愈发有依据了。
她现在根本不能确定,荣随之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说他为情执着,想要杀了元决,可是他的人伏击时可是冲着当时的所有人去的,死了不少人,其中就有几个朝中重臣,而暮色针对下手的,是两个孩子。
他既然设了伏击,要杀两个孩子,就不只是要元决死,而是有心要引发乱局,甚至是颠覆大启皇权,因为若他是真的是想要得到她,可不只是杀了元决就可以的,只要她还是大启的掌政公主,就没有人可以逼迫她。
除非她不是了。
那么朱尚宫的事情,是否也和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