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逵叙问完问题,姬珩便抬起头,淡淡的看着他,显然,他问的太多了。
姬珩现在心情并不好,甚至是有些恶劣的,所以也不复往日有耐心,关于叶欢颜的事情,他更是满心的阴郁。
逵叙立刻止声,不敢继续追问,不只是因为知道现在姬珩不想被过问叶欢颜的事情,也是因为他之前办事不利,面对姬珩时很是惭愧心虚,有些无颜面对。
这么大的事情他办砸了,虽然姬珩并未追究,仿佛没有这个事,就照常令他来到这里候命,甚至今日到来至今尚未问责半个字,可他自认失职,若非晓得姬珩的脾性,他定会自请重惩。
只是他很想知道现在姬珩是怎么打算的,不只是他,现在外面的将领大军都想知道,到底这一仗会不会打起来。
毕竟还有个璇玑公主牵扯着,两国再大的恩怨都不能以常理论之,其实大家都在预测,陛下御驾亲临,接下来会是两国恶战还是因为公主而化解干戈。
他不是自己多想知道,不该问的他一向也不会多问,就是如今情势太过紧张,怕姬珩不好应对如今的局面。
他住声后,姬珩并未言语,微垂着头,抬手揉着自己的眉心,很是烦躁。
逵叙静默了一阵,许久等不到姬珩言语示下,便硬着头皮道:“陛下,上官世子和诸位将军都在等着您示下和商谈接下来的行军策略,您真的不见么?”
姬珩到了这里后,那些人便等着姬珩召见,就算姬珩不见也总不能不予理会,还是要有个说法,不能一直晾着,之前姬珩不在还好说,可如今姬珩来了,此事又万分紧急。
上官铎是送了北靖人出境后直接赶来西境坐镇的,他便罢了,晓得姬珩的脾性和一些内幕,是自己人,甚至之前的那些矛盾起因他就是知情者,可以不用顾及。
可其他将领就不能如此了,他们只是一些忠于大启,一心想要保家卫国和建立军功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表面上那些矛盾,这个时候,自然是需要姬珩有所表态才好。
姬珩稍作思量,有些疲累无力的道:“朕今日累了,告诉上官铎,明日朕再见他们,让上官铎传令下去,不许军中议论不该议论的,尤其是公主的事,朕不想听到关于这些的言论。”
逵叙忙道:“这段时日上官世子也一直有下令不许军中议论公主相关,倒是没人敢公然议论了,若是私下,怕是再明令禁止,也还是无法杜绝。”
这种情况,若按照姬珩自己的想法,自然是想尽办法杜绝,哪怕以杀止声也没关系,他私心里是容不得任何人妄议叶欢颜的,可是也只能想想,不能真的这么干。
就像之前,他只能任由臣民议论他父皇母后和他们兄妹,不能强力压下不许人议论,否则必然会反弹引起民愤民怨和世人的谴责,适得其反,如今也一样,他总要考虑长远一些。
他道:“无人敢公然议论便可,其他的先不管。”
“是。”
姬珩呢摆摆手道:“你先出去,朕有些乏了,先休息,没事不要打扰朕。”
逵叙应声出去了。
他出去后,姬珩眉头忽然紧紧拧起,面色也隐隐绷起来,薄唇紧抿着,他微微抬手捂着腰间丹田处,似乎有些难受,脸色很是凝重,还有些困惑。
只是困惑片刻,他便也顾不上多思,只微微闭着眼,凝神静气……
……
抚州。
元决刚听完墨玄禀报军中的情况,又和墨玄吩咐了些事,等回到住的屋子时,刚还在的元倾城已经走了。
叶欢颜一脸蔫丧气的样子趴在软榻的小桌边,恹恹的,仿佛没了半条命。
明明如今已经是春夏交替的时节,而这一带如今已经步入初夏了,天气不凉,可她却披着一件披风,把自己裹得紧紧的,这一身打扮,加上那恹恹的面色,仿佛生病了,可她不是生病了,是见不得人。
元决刚走进内室,本来还趴着没精打采的她立刻看了来,看到他,眼神顿时就跟刀子似的。
他顿时满腹无奈,抬步走了过去,刚走到她边上,她就腾地一下坐直身体,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怨念十足:“都怪你,我刚才被元倾城笑话了。”
元决伸手揉了揉她的鬓角,挑眉问道:“她还真敢笑话你?既如此,不如我帮你教训她一顿出出气?”
叶欢颜抬手拍走他的爪子,气结:“你滚,这种事情你好意思教训人家?而且我这副样子,被笑话不是很正常么?你还想教训她一顿?罪魁祸首是你自己,真要为我出气,还不如你自己教训自己一顿。”
要不是他昨天晚上饿狼发狠似的没个节制,把她折腾得半条命都没了,还弄了那么多痕迹,她至于这幅样子被元倾城笑话?
她都没脸见人,这不,本打算就在这里待一夜,今日就返程回庸冥关,就因为他这只禽兽昨晚干的好事,她现在身上还难受的要死。
本来多年没那啥,身体就很不适应,其实跟初次没啥差别了,他还不知靥足的发狠折腾她,弄得她现在走都走不了,腰酸背痛的也提不起劲儿,也根本没法见人,连见元倾城都裹成这样。
她要是就这么走出去,指不定他们身边跟着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昨晚干嘛了,她怕是没法做人了,虽然现在好像,也不是什么秘密。
狗东西!
她昨晚就不该答应他,由着他胡闹,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元决挺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随后上前半蹲在她面前,甚是心疼自责的看着她,诚恳的道:“我知道错了,下次注意些,这次……如今也都这样了,你就不要和我计较了好不好?别生气了~”
他其实也没想到自己对她的自制力差成这样,不碰她的时候倒还控制得住,可真动了她,就跟中了蛊一样,平时为之骄傲的理智荡然无存,许是分开这许多年,她现在比当年更加让他无法抗拒,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叶欢颜扭头去一边,不搭理他。
他的话,她就不能信,当年是这样,现在更是,昨晚他就是这样的,说话跟放屁一样,男人在床上说的鬼话,就是不能当真。
元决见她气呼呼的样子,有些着急了,忙问她:“真的还那么难受?实在不行我让人去请个大夫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