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倾城在平王府待了一个下午,陪着平王妃说了好久的话,又去看了世子妃。
世子妃已经病了两日了,那日从晟王府回来就病倒了,这件事对她打击太大了,可谓是万念俱灰, 一时间郁结难解,就病来如山倒的。
不过元倾城不敢多待,因为她怀着孩子,怕让世子妃看了更伤心,问候了几句就走了。
回到靖安侯府,靖安侯夫人来问了她王府的事情,说了会儿话她去忙了,元倾城无所事事,正好快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了,就慢悠悠的走去谢桓的书房,打算叫他用膳。
刚走到书房前面,就遇上了从里面出来的两个人,一个是谢宇,另一个中年的男人,她没见过。
俩人见到她,纷纷行礼:“见过郡主。”
“嗯。”元倾城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谢宇旁边的陌生中年男子,有些疑惑,可也没多问。
元倾城既然没话说,他们两个又拱手行礼,然后离开了。
元倾城转头看了一眼他们离去的背影,随后才抬步继续往前走,进了书房看到谢桓坐在桌案后低头写着什么,挺认真的,不过可能是察觉有人进来,他停笔抬头看了过来,看到是她有些意外,手上却立刻将桌上的纸反过来盖着,还有些紧张。
元倾城挑眉走了过去。
然后目光看着他手上压着的纸,再看谢桓,板着脸挑眉问道:“写什么呢?鬼鬼祟祟的,还怕我看见啊?不会是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谢桓有些许尴尬,想了想,撤走了压着纸张的手,道:“也不是见不得人,你若是要看就看。”
说是这么说,可是也没见他把纸张翻过来。
元倾城看了一眼那张纸,却也没动,只是翻了个白眼撇嘴道:“我才懒得理会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平白给自己添堵。”
谢桓笑笑。
元倾城严肃道:“不过我警告你啊,你不许做不该做的事情了,谢家和你以前怎么着我不管,也管不着了,可现在我们有孩子了,你做什么之前想想我和孩子。”
谢桓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坚定又温柔:“你放心,我不会胡来的,我现在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一家三口的将来。”
只有谢家一直好好地,他好好地,他才能和她们母子永远在一起,若不然,他万劫不复,而她跟孩子以后如何,他都不会知道了,这如何能甘心?
所以,他和谢家都必须要好好地!为此,他什么都能做。
元倾城轻哼一声,不过却也还是挺受用的。
谢桓牵着她的手绕开桌子往外去,元倾城也任他拉着,俩人一边走着,谢桓一边问道:“你是刚从王府回来?岳母那边如何了?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元倾城闷闷道:“母妃还好,她本身就心性坚韧,非寻常妇人那般扛不住事儿,不至于这点事儿都受不住,这件事到底如何你不都听说了么?无外乎是庞氏胆大包天算计谋害嫂嫂,让嫂嫂不能有孩子,你还问我做什么?”
谢桓笑道:“听说的总是不全面,自然得问问你啊。”
元倾城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他扯着事儿,她为这事儿心情挺丧,不想多谈。
倒是想起一事儿,问:“对了,刚才我看到谢宇和一个中年男子离开了,那人挺面生,你身边的人我都见过,却没有见过他,那是谁啊?”
她和谢桓认识这么多年,谢桓身边都有什么人她是清楚的,谢桓也一直没有特意防她,并不避讳让她知道这些。
谢桓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朱毅,忙道:“哦,你说他啊,那是我的一个下属,之前一直蛰伏在外为我办事,刚回来不久,所以你没见过。”
闻言,元倾城顿足侧眸,一脸质疑的瞅着他:“为你办什么事?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谢桓:“……”
他无奈了:“你就不能对我少些偏见么?怎么我做什么事情到你这里都是不好的了?”
从去年南下回来后开始,元倾城就总是对他冷嘲热讽的,他虽然甘愿受着,可是真的也挺无奈的,有时候好好地聊天,愣是让她整的没法继续,于是夫妻俩感情就这么磕磕绊绊的维持着。
元倾城较劲儿了,冲着他劈头盖脸就问:“是我对你有偏见么?你自己什么德行你不知道?难道你没干过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还质疑错了?”
谢桓瞧着她这气呼呼架势,心惊肉跳的,当即低头服软,收扶着她的手臂好言哄劝道:“是是是,我自己德行不好我知道,你也没说错,乖,你别动气,还怀着孩子呢,大夫说了孕妇要心平气和。”
元倾城不让他扶,绷着脸冷哼:“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计较,再想起你那些糟心事儿气到自己和孩子不划算。”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总是想起他之前做的那些让她伤心的事儿,就是觉得委屈,总是想和他掰扯对错,也是怪了,不知道是不是孕妇爱胡思乱想,明明她之前都放下了,也不想和他计较这些事情了,可是现在却一点就着似的,他一有什么让她看不顺眼的,她就忍不住去翻旧账。
真是莫名其妙,她明明以前不是这样喜欢斤斤计较的人,不管什什么事她都能够放下,过去了就都过去了,哪怕再想起,也该是风轻云淡才对,却越来越喜欢和他计较,仿佛就是想让他知道他曾经做错了,知道她之前的委屈。
谢桓顺坡下驴:“嗯,所以我们都不想这些了。”
元倾城瞅着他,总觉得他这几天也有些不一样了,好像自从得知她怀孕,他就比之前柔软了不少,温柔体贴的,还知道哄她了。
算了,凑合,也就这样了。
她十分勉强的道:“晚膳应该差不多送来了,走了,回去吃饭。”
“好。”
说着,他立刻又牵着她的手一起,元倾城也没丢开,可也没反过来握着他,就只是默许了。
俩人携手缓缓走着,夕阳从后面照在俩人背上,俩人都笼着一层淡淡的金辉,俩人的前面也倒着俩人长长的影子,那样的登对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