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烬思忖一瞬,道:“确实还有一件事要你办。”
祝回山懵低下头肃容道:“殿下请吩咐。”
宇文烬缓缓道:“待此事了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晟王妃叶欢颜,杀了她。”
祝回山这下又惊到了:“殿下要杀那晟王妃?这……属下可否问一句为何?”
宇文烬转头看着祝回山,眸光冷沉渗人:“本王要你杀人,还需要与你解释了?”
他明显的不悦了。
祝回山忙跪下,惶恐坦诚的道:“属下不敢,只是殿下也知道,此次南下,所带的无影楼的人不多,明日又得派一些护送殿下回国,人手本就不多的,而那晟王妃身边有数目不详的人暗中保护,想要对她下手,凭属下和这点人怕是很难得手,且会平添不必要的伤亡。”
无影楼的人都是精挑细选严格训练出来的,自然不能随意牺牲。
宇文烬自然知晓这其中的问题,他也并不会任意牺牲手下的人,只意味深长的斜视着祝回山,道:“何必如此麻烦,她身边不是有一个叛逃无影楼的人?”
“殿下是说月影?”
宇文烬不否认。
祝回山忙道:“殿下,这怕是难,月影既然叛逃,自是对无影楼和大靖深恶痛绝,如今又忠于晟王妃,属下现在都无法确认她究竟是投靠晟王妃的还是本就是晟王府暗查在大靖的探子,又如何能驱使她为属下所用?”
宇文烬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扶手上,淡淡的道:“本王记得,无影楼的人都被下了噬心蛊,都是每年按时服用解药才能暂缓的,否则一旦发作便是痛不欲生,对?”
祝回山颔首:“是。”
宇文烬眸光阴冷的哼笑道:“她既然叛逃,自然是没有解药的,便是有,也不过是本王之前为了奖赏激励,让你给他们那些精锐的特例,却只有一颗,她已经叛逃一年多了,想必那颗解药的效用也没多久了。”
祝回山思索一下,忙道:“如若她是按时服用的解药,按时间算,药效确实是快过了。”
宇文烬点了点头,何时满意的道:“人都是想要活着的,她既然在叶欢颜身边,自然有的是下手的机会,你告诉她,只要她杀了叶欢颜,本王便把噬心蛊永久解除毒性的解药给她,让她一劳永逸。”
祝回山立刻点头道:“属下明白了。”
说着,他纳闷道:“只是属下还是想不通,便壮着胆问一句,殿下为何一定要杀晟王妃?”
宇文烬眸间顿时折射出冷冽的光芒,杀气难掩:“那个女人,胆大包天威胁本王便罢了,还让本王的妹妹受了如此屈辱,她该死,何况,这应该也是嫣儿生前所愿,本王自然得为她达成。”
他知道的,他的妹妹是恨死了叶欢颜的,一定是很想要杀了叶欢颜,她活着的时候,他不能帮她达成这个念想,如今她死了,死前还被叶欢颜算计,受了这么大的冤屈,而让她蒙受冤屈死不瞑目的叶欢颜,那就得给她陪葬了。
他若非要赶着带她回国,回国后又有事情要做,定然会留下来亲自谋划动手,以他的武功,想要杀一个叶欢颜,可比派旁人去容易得多,可他不能多留,以免横生枝节。
祝回山了然,铿锵恭敬的道:“属下明白了,殿下放心,属下一定尽全力取了那晟王妃的命,祭奠公主之灵。”
宇文烬略点了下头:“嗯,你没事就先退下,去看看回程之事安排的如何了。”
祝回山应声退下。
宇文烬在他走后,垂眸思索着什么,良久之后,才缓缓闭上眼,隐隐沉痛。
……
最近发生的事情,对于皇后母子来说,并无太大关系,不过能给元决和叶欢颜添堵的事情,他们乐得看热闹,甚至推波助澜,这不,就吩咐了手下的官员主张贬妻为妾什么的,若是能成,他们自然高兴,不能成,也没什么亏的。
可如今事情演变成这样,他们倒是没什么兴致理会了,反正这些事与他们所谋之事无关,掺和其中也并无益处。
今日难得元凌伤愈后入宫来了,带来了一个消息,让皇后十分震惊:“你说叶无双的醉红颜之毒都已经开始发作了?”
当初叶欢颜嫁给元决后第一次回门,她让谢氏复下的醉红颜,被叶无双喝了。
元凌脸色凝重的颔首道:“是,叶景奎前些日来探视儿臣时说的,说叶无双自上个月下旬开始,脸上便开始肿胀疼痛,与醉红颜毒发的症状一样,应当不会有假。”
皇后点点头道:“那就是了,想想叶无双中毒也有八个月了,开始发作了也不奇怪,可是……可是叶欢颜为何还没有毒发的动静?”
说着,她似是惊愕且百思不得其解:“她明明比叶无双更早中毒的啊,按理说应该她先发作才对,可是陛下寿宴的时候,她还好好地,这又是为何?”
元凌一脸困惑,道:“儿臣也是想不明白,正要问母后,这醉红颜的毒发作可有定数?还是每个人是不同的?会不会发作时间有早有迟?”
皇后面容僵滞片刻,才有些茫然道:“这……我虽然得了此毒配方,也多次用过,可说实话,还没有真正瞧见谁发作了的,她们都是未曾发作便死了的,而毒发的症状如何,也是从古籍上瞧见的,这个倒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你。”
元凌点了点头道:“那应该就是这样了,此毒大致是根据每个人的情况发作,时间不定,或许只是叶无双的比叶欢颜的早发作也不一定,既然她中了此毒,又没有解药,那必然是要毒发的,不过早晚罢了, 母后与儿臣静候佳音就是了。”
说着,他诡谲一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色:“如今元决对她可是情根深种得很,若是现在这个时候叶欢颜毒发将死,他怕是得发疯。”
皇后也深以为然,幽幽叹息一声道:“如今想要对付他是难了,再这样下去,我们母子俩怕是只能坐以待毙了,若是叶欢颜死了能重重打击他,让他一蹶不振成为废人一个那就好了,这样想要对付他,可就没那么难了。”
元凌道:“母后说的极是。”
皇后想了想,语重心长的道:“叶景奎现在还能去看你,定然是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叶归云那老匹夫如今是明摆着是支持元决的,他就不抱指望了,可他就叶景奎一个儿子,他年纪大了,又因为常年领兵征战落有旧疾,谁知道还能活多久,实在不行就想办法弄死他,叶家的一切权柄可不就是叶景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