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有太多人不满叶欢颜这样一个女子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最尊贵的晟王妃,还可能是未来的皇后,受所有人恭恭奉承,这让那些出身尊贵的人各种不是滋味,只是谁也撼动不了叶欢颜的位置。
如今好了,北靖人来了这么一出,倒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她拉下来了,北靖公主嫁来大胤是国政,一切以国家利益为上,加上叶欢颜出身确实不行,以前说是她旺夫命硬对晟王有好处,可是现在晟王已经大好,她也就可以功成身退退位让贤了。
只要她不是晟王妃,以后晟王登基,她也不过是个宠妃,难成气候,而北靖公主便是晟王妃了,以后也可以以外族公主不宜为后为由不让她做皇后,至于届时谁做皇后,便可再议了。
不光别人,皇帝也是这么想的。
他正愁让谁娶了这北靖公主才好,可又没有合适人选,如今这样一来,解决了他的一桩难题,还顺便可以名正言顺的让叶欢颜让出晟王妃的位置。
确实是两全之策。
只是……
看了一眼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眼下还事不关己寡淡着脸坐在那里的元决,再看看宴席上的众生相,顶着所有人的视线,皇帝压下心中盘算,对下面台上的兄妹俩和气的笑着道:
“沧澜王,缪元公主,此事并非小事,是两国邦交的国政要事,且委实是为难,今日乃是朕的寿宴,就先不论政事了,你们先入席饮宴,联姻之事待寿宴后再议。”
他自是不能就这样当众决定这样的事情的,只能慢慢来。
宇文烬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没什么可说的了,应了声便带着缪元公主入席了。
有了这么一出戏,接下来的后半场宴席,大家就各怀心思食不知味了,事关此事的几个人全场都被各方注视着,尤其是元决和叶欢颜。
然而,夫妻俩始终跟没事的人似的,和刚才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就好似刚才那事儿和他们没关系一样,元决便罢了,只是喜怒难辨,可叶欢颜竟然也这般淡然自若,好似一点危机感也没有,大家也摸不准他们是什么意思。
一场寿宴进行了一个半时辰,散宴后,大家便都纷纷出宫回府了。
马车上,叶欢颜微微侧着身子,还手抱着胸,斜着眼死死的盯着元决,脸上没什么表情,十分肃穆冷漠,可元决却看出她有一种想辣手摧花把他毁容的想法。
元决十分坦然的任她盯着,有些好笑的问:“是不是很后悔没有划花我的脸?”
叶欢颜顿时火大:“你还笑?现在我都郁闷死了你竟然还笑得出来,你说,你是不是很高兴那缪元公主当众说要嫁给你?”
元决道:“谁高兴这种事情,我只是觉得你现在这幅吃醋懊恼的模样甚是可爱罢了。”
叶欢颜闻言,嘴角一抽,忍不住啐他:“渣男,昨儿还说我笑起来好看,如今又说我生气的样子可爱,说话就跟放屁似的。”
元决:“……”
他更觉得好笑了,可又忍着不敢笑,怕她又不依不饶,正要说什么,见她忽然皱着眉,手也摸着腹部微微抓紧,脸色不大好,似不舒服。
元决见状,哪里还顾得上旁的,忙倾身上前扶着她的箭头紧张地问:“颜颜,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叶欢颜拧眉低声道:“不是说了么?就是那个来了……有些疼了。”
而且感觉那啥有点多了,不过开宴就就来了的,如今都过去了三个小时了,没浸透出来已经是可以了,也不是现在才开始疼,是来的时候就隐隐有感觉了,然后慢慢的越来越疼,现在疼得就有些明显了。
当然,也只是一阵一阵的,在宴席上她忍着没露出任何端倪,不然被旁人看着还以为她是因为缪元公主呢,如今没旁人,倒也不用忍了。
元决倒是一时忘了,忙问:“很疼?”
叶欢颜道:“现在还好,只是有些疼而已,不过估计晚点会挺疼的。”
元决忙问:“那该如何是好?”
说着,他忽然想起,忙道:“对了,以前我见姐姐是叫了太医给开的药喝了才有所缓解,一会儿回去我让甘先生给你开些药,你喝了再好好休息,多穿些衣服保暖。”
又一停顿,添了句:“还有,也得多喝热水。”
叶欢颜本来听着前面的觉得甚好,可是他临了这一句……
直男标配语录里的经典名句!
她突然想笑,不,还真笑了。
“笑什么?”
她抿嘴笑着摇头道:“没事。”
元决纳闷:“没事你好端端的笑什么?”
他总觉得她是在笑他!
叶欢颜败给他了,没好气道:“我疼得想笑不行啊?”
元决无语,也不和她掰扯这个:“行。”
叶欢颜这才撅了噘嘴,蔫巴巴的道:“不说了,有些难受,你挪过来些,我呢靠着你休息会儿。”
元决忙挪过来一些,搂着她让她靠着他的肩头休息。
王府离皇宫也没多远,没多久就到了,不过叶欢颜靠着元决眯了会儿也不想动了。
双手扒拉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一样,叶欢颜在他怀里蹭啊蹭,懒懒散散的撒娇道:“我没力气不想动,懒得走了,你抱着我回去。”
元决本就心疼她身子不适,正想这样,自是乐意得很:“好。”
说着便顺势将她拦腰捞起来,稳稳当当的抱着她下马车,当着王府一众下人护卫的面抱着她一路回了清华居。
回到清华居之后,元决便让墨玄去请甘先生,叶欢颜回房中清理了一下,换了一身衣裳,卸掉了头上的累赘,出来外面时,甘先生已经在等着了。
甘先生立即诊脉,神色颇有些凝重。
他之前给叶欢颜治伤调理身体,对叶欢颜的身子情况是很了解的,但是一直只注重她的伤情和底子,却没有刻意去探究过她妇科方面的情况,而他尽管医术高超,可也不擅长妇科,如今为这个而来,难免有些棘手。
元决见甘先生这般,不由拧眉道:“只是让你给她看脉,开些让她信期减免疼痛的药,怎的这般凝重,是否她身子又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