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赵云在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时,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这个少年身穿深蓝色的布衣,长着一张方脸,正是赵云的好友夏侯兰。
“子龙,你真要下山?!为什么?”夏侯兰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为救百姓。”赵云平淡的答道。
夏侯兰急了,问道:
“你走了,娟儿怎么办?”
赵云、夏侯兰和樊娟,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
尤其赵云和樊娟,两人青梅竹马,长大后也互生情愫,这些夏侯兰都看在眼里。
提到樊娟,赵云有些迟疑了,最后轻叹一口气道:
“是我对不起她,这次下山,别叫她知道了。
在我下山之后,你替我跟她说一声抱歉……”
夏侯兰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怒火,他对着赵云吼道:
“赵子龙!我瞧不起你!
这种话你自己去跟她说!”
说完夏侯兰转身离开,‘嘭’的一声关上了赵云的房门。
翌日晨时,一身银甲的赵云骑着夜照玉狮子离开了熟悉的地方,往山下而去。
“子龙哥哥!”在赵云走到山腰处时,一道清脆的女声叫住了他。
赵云回头一看,眼前是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身穿一身白色衣裙的少女。
少女身材窈窕,脸部线条柔和,看上去十分温柔秀美。
正是赵云青梅竹马的樊娟。
赵云对于自己不告而别,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
“娟儿,你怎么来了……”
樊娟展颜一笑:
“子龙哥哥要下山了,我来送送你。
只是娟儿想问一句,子龙哥哥究竟为何下山?”
赵云肃然说道:
“破乌桓,护我百姓安宁!”
樊娟有些担忧道:
“乌桓凶猛,子龙哥哥若是一去不回……”
“那便一去不回!”
樊娟将担忧藏在心底,温柔的对赵云说道:
“不管子龙哥哥能不能回来,娟儿永远都会等着你。”
赵云见樊娟如此情深义重,郑重的看着她说道:
“待我破了乌桓,一定回来娶你为妻!”
樊娟还是第一次听赵云说要娶自己,心中泛起一阵甜蜜,又有些担忧。
最后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
“子龙哥哥珍重。”
赵云点了点头,策马往山下奔去,口中高声唱道:
“年少多轻狂,天高欲何妄?
只畏老去悔青肠,一生叹荒唐!
年少多痴狂,苦痛但何妨!
花前月下曾相守,一生一世不思量!”(注1)
樊娟望着赵云远去的背影,泪如雨下……
……
赵云走后不久,童渊在演武场摸着赵云平日练习用的铁枪。
正有些感伤之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闯了进来。
少年身穿黑色布袍,生得剑眉星目,鼻子英挺,俊美不凡。
他的眉宇间与童渊有着七八分的相似,正是童渊的儿子童风。
虽然他和赵云一样,都是帅气的美少年。
但是相比于赵云心怀家国天下,童风却是一脸桀骜不驯之色。
童渊看到儿子进来,露出了一个笑容:
“风儿,你来啦,可是要跟为父练枪?”
童风并没有回答童渊的话,而是一脸怒容的问道:
“父亲,你为何把小白和家传的宝甲都给了那赵云?!”
童渊对儿子解释道:
“风儿,你赵云师兄下山是为了拯救万民,建立功业。
这些东西都是他急需的。”
童风根本就不想听这些,他继续对童渊怒道:
“他赵云要建立功业,难道我童风就用不着吗?
你把宝物都给了赵云,以后我怎么办,你说啊!”
童渊感觉自己的儿子好不懂事,简直有些不可理喻。
他皱着眉头对童风耐心的解释道:
“风儿,你子龙师兄就像爹的儿子一样。
赵云、童风。
子龙、子虎。
从取名字上你就能看出,爹对你们两个的关爱是一样的。
你子龙师兄心怀天下,出山救民,为父自当相助。
你又不出山拯救百姓,何必跟你子龙师兄计较些许宝物?”
童风听了童渊的话之后怒火更甚,他把这些年心中的不满都发泄出来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儿子?!
你对赵云比对我这个亲儿子都好!
自从我出生的这十几年来,你真正关心我的时间又有多少?
现在还让我不计较?
我凭什么不计较?!
我也要下山!
我就不信了,他赵子龙能拯救百姓,我童子虎就不能了?!”
说罢抓起他的随身长枪,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童渊一直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比较叛逆,但是他没想到这次竟然将他刺激成这样。
他赶紧追上去喊道:
“风儿!你莫要下山。
你要宝甲,要名马,为父都可以为你寻来!”
童风闻言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着童渊,泪流满面的对童渊说道:
“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说罢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去,任凭童渊如何呼喊,他都没有停下脚步。
童风下山之后,突然觉得非常茫然。
之前在山上他信誓旦旦的跟童渊说过,自己也要拯救万民。
可是自己又如何救?
几个时辰之后,饥饿难捱的童风走进了山脚县城中的万山酒楼。
他刚想点一桌子好菜来吃,却发现自己走的匆忙,身上并没有带钱。
他只好对小二说道:
“小二哥,能不能把你们的老板叫来,我有事想跟他谈。”
其实以童风的能耐,就算吃一顿霸王餐,别人也奈何不了他。
但是他却不屑为之。
小二还挺和善,过了一会儿,身穿灰色锦袍的老板就来到了童风面前。
他笑着对童风问道:
“这位小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
童风有些尴尬的对老板说道:
“这次出来的太过匆忙,身上没有带钱。
老板,你看我这随身的铁枪如何?
绝对是上好的精铁打造,我想将他抵给你,当作一顿饭钱。”
各地的万山酒楼老板皆是暗部精锐,这家县城的老板也不例外。
他看童风年纪虽轻,却目露精光,气质不凡,知道此人的实力远胜自己。
老板对童风笑道:
“这位公子,用枪抵偿就算了。
这顿饭算我请公子的。”
童风摇头道:
“无功不受禄,你我素昧平生,为何要请我吃饭?”
老板心道这小娃还挺倔,饭都吃不上了,还不让我请。
他继续笑着说道:
“那就算我借公子的,等公子有了钱再还我,如何?”
【作者题外话】:注1:这几句是宋宇宁《那年、年少》的歌词,最近作者听了感觉非常棒,很是震撼。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