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实验室出来后,祝长笛回了教学楼。
走廊上顾明语正在和一个小姑娘说话，小姑娘表情有点伤心，也不知道是哪个班级的。
祝长笛走过去刚好听到对方沮丧地说：“签名没有，我没有拿到就被赶走了。”
顾明语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就没有，你快回去上课，可别迟到了。”
等人走远了,祝长笛才瞥一眼身旁的人,“你什么时候又去招惹高一的学妹了？”
顾明语说：“我可没招惹,这是我在群里认识的,她也是追星的，我俩对上暗号就直接加好友了。”
毕竟遇上同校同学还是比较刺激的。
顾明语八卦道：“你不知道，她上个星期去了那边，然后看到了好几个人呢。”
祝长笛一下子没听懂,“去了哪里？”
“哎就是王敏月在的那个综艺节目组那里啊。”顾明语说：“她们不是在宿舍里吗，然后她就过去看了。”
祝长笛立刻反应过来，“那她看到人了吗？”
“没有。”顾明语忍不住笑出来,“她还没看到就被赶出来了，所以连根毛都没有看到。”
祝长笛一愣,她倒是没想过这种结果。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那么容易就被看到,那岂不是安全性就值得怀疑了,万一有人图谋不轨,就很容易下手。
祝长笛没再继续问。
下午依旧是考试,晚自习是老师们改试卷的时间，而她们就在教室里上自习。
一直到结束已经是十点，乌泱泱的学生们从教学楼里出去，在校门口分开，各回各家。
祝长笛和顾明语两个人往回家路上走。
因为想吃点宵夜，所以她们在半路上就下车了，买了一些小东西边走边吃。
顾明语喟叹道：“晚上还是吃烤串最舒服了。”
祝长笛很少吃这些东西，不过偶尔也会尝尝，她买了杯果汁，抿几口才回答：“然后第二天叫着胖了。”
顾明语哀嚎道：“不要这么打击人！再说了高三吃东西胖是很正常的，平时上课那么紧张，很容易就瘦下来了，所以我要多吃点。”
她歪道理很多，祝长笛不会和她争执。
走到半路上，顾明语突然亮了亮眼睛，“那个警察小哥哥好帅啊，笛子你看到没，最高的那个。”
祝长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边围了一圈的人，但是最高的哪位还是挺突出的，侧对着他们，能清晰地看见对方的脸。
是好久不见的陆怀远，自从蒋子建被pua诱导自杀的事情过后，她好像就没再见过陆怀远了。
时隔这么久，陆怀远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五官看上去更加冷冽了，周身的锋芒令人害怕。
他的气质和周围人差距挺大，宛如鹤立鸡群，这也是顾明语一眼就看到的缘故。
祝长笛说：“那边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刑警出现在这里一般都是刑事案件，这边还围成一堆，隐约有警戒线拉出来，可能是死人了。
顾明语“啊”了一声：“那我们还是不要过去了，万一看到点晚上该睡不着了。”
现在过去指不定会看到什么比较残忍的场面，毕竟从巷子口爬到这还是挺远的距离，也不知道那个女生是怎么被凶手杀死的。
祝长笛微微颌首：“嗯，我们绕开。”
两个人刚从一旁过去，却没想到冲过来另外几个围观群众，一下子就撞到了她们。
顾明语不像祝长笛，被撞得一个踉跄，幸好被另外的路人扶住才站稳，她当即就生气道：“什么人啊乱撞人，没长眼睛吗？！”
那几个人早就跑到警戒线边上了，哪里听得见顾明语的话，压根就没搭理她们。
祝长笛说：“估计是想去看热闹的。”
“就是有这种看热闹的，才每次新闻头条都不一样。”顾明语吐槽道：“算了我大度。”
在这里和他们吵也没用。许是刚刚她那一声有点大，不少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胖子拿着东西从线里钻出去，一眼看见那边的祝长笛，惊疑了一声。
因为实在是很久没见了，以前的案子每次都能看到祝长笛的身影。
祝长笛看见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
胖子倒是摆了摆手。
陆怀远偏过头，看到他的动作，挑眉看过去，这才发现了祝长笛的身影，拧着眉。
祝长笛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转开视线。
顾明语还在嘀嘀咕咕，然后拍了拍身上，“气死我了，我要去买点东西吃才能安慰安慰自己。”
“好。”祝长笛应道。
旁边有人路过。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到。”
“这也太可怕了，我都不知道人就死了，幸好我之前没有走这里，不然晚上得做噩梦。”
“你是不知道我刚刚一进去就看到人躺在那里，差点吓得腿软，哎哟太可怕了。”
“……”
路人们三三两两地谈论着，很轻易地就将一些事情暴露了出来，祝长笛和顾明语在后面都听得清楚。
简单点就是因为这边路拐进去是一条小巷子，这条马路是正常的，但是里面的巷子路灯坏了，然后就出了事。
有路人刚好经过看到一个女人爬出来求救，等她们反应过来打急救电话时人已经没救了。
所以地上从这里到巷子口都是一整条血迹，都是受害人爬的时候沾染上的。
祝长笛皱了皱眉，心里有点不舒服。
这么一个地方竟然都敢杀人，可想而知凶手胆子到底有多大，一点都不怕被人发现的。
顾明语拍了拍胸口，说：“幸好我们回家没有小巷子，不用经过这里。”
要真是碰到这种事，谁能逃过去。
祝长笛目光定在那边，说：“别看了，警方在调查，应该过不久就能找到凶手了。”
两个人低着头正在说话，身旁有脚步声。
祝长笛一抬头就发现陆怀远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边上，手上还带着手套。
她叫了声：“陆警官。”
陆怀远首先视线落在了她手上的袋子上，有点意外，而低声道：“这段时间尽量不要走夜路。”
没想到这么自律的好学生也会这样。
祝长笛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轻轻点头：“知道了。”
估计是这里发生了什么，凶手还没被抓到，不然也不会让他们不要走夜路了。
她眼角余光瞥了眼那边，看到了一丝血迹，其实血腥味早就透出来了，现在天也不是特别冷，都还没有凝固。
顾明语一直星星眼地看着陆怀远，也不说话，就来来回回地盯着，心思百转千回。
陆怀远只是叮嘱了一句话，紧跟着就回到了警戒线边上，再也没有看向这边。
一直到离开原地，远离了那一块地方，她才感慨道：“原来我也有制服情结。”
祝长笛戳破她，“你什么情结没有？”
“话不能这么说。”顾明语摆摆手，“难道刚才那个陆队一身警服不好看吗？油然而生一种崇拜感，这和医生的白大褂情结还是有区别的。”
就像是平时遇到了军人一样的，那种情结不是意淫那种，而是崇拜和敬佩，教人移不开眼。
祝长笛没有理会她的长篇大论。
她看多了陆怀远穿警服的样子，还有之前也看过穿私服的，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天生的衣架子。
顾明语要是知道祝长笛这想法，一定会摇着她肩膀，看过了还能无所谓的，也就只有她一个了。
她拿走袋子，“东西不吃就还给我。”
祝长笛递给她，“快点回去了，警察叔叔刚才还叮嘱的，不要走夜路。”
比起这个，她更关心的是王敏月的事情。
顾明语说：“怎么就是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