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外,来了一群人,外面也一下子吵闹了起来。
周泽听到了老张的声音,似乎是在解释着什么,不过,就像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一样,官到用时也方恨小。
很快,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
老张站在门口,有些无奈地看向周泽。
在排除动用武力对抗的前提下,老张已经拖延到极限了。
周泽刚欲起身,结果他的手却被坐在那里还闭着眼的安律师直接攥住,安律师沉声道:
“扶着我,先走,他,留下。”
周泽看了一眼依旧浑浑噩噩的老道,搀扶起了安律师,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的停车场,周泽刚松开手,安律师就靠在了车窗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角位置,竟然还有血痕滴淌出来,看起来,无比的凄惨。
“嘶…………”
安律师倒吸一口凉气,
尝试睁开眼,
却只觉得自己的视线一片模糊,
一点点的光亮都能让其很是难受。
不得已,
安律师只得又闭上了眼睛。
“老板。”
“老道没被救出来?”
白莺莺和小萝莉也走了过来。
“吱吱吱吱!”
小猴子被白莺莺抱在怀里,此时很是激动地挥舞着爪子,没看见老道被一起带出来,小猴子很是焦急。
它是灵猴转世,聪慧异常,自然清楚,如果不是事情太过棘手的话,老板他们肯定会把老道一起带出来的。
“先上车再说。”
周泽帮安律师打开了车门,扶着那律师坐了进去,随后,周泽也坐进了车里。
车子开出了警局范围,在路灯口停了下来。
安律师打开了车门,跌跌撞撞地走下来,弯下腰,直接干呕起来。
“晕车?”
白莺莺有些好奇地问道。
虽说安律师自己开车的,但也是有人开车时不晕车,坐车时却很晕的。
周泽递上来一瓶矿泉水,帮安律师扭开了盖子。
安律师接过矿泉水,对着自己的脸直接倾倒了下去,使劲地擦着,最后,好不容易才长舒一口气,道:
“事儿有点麻烦了,老道这不是被人催眠了,这是被人下咒了。”
“下咒了?”周泽皱了皱眉。
诅咒这种事,他经历得很少,上次好像还是那次海神的事情,那个富翁老头被海神给诅咒了。
“是的,被咒上了,那个咒太厉害了,我解不开,现在,只有找到施咒的人,才有办法解开。”
说着,
安律师又接过白莺莺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提醒道:
“对了,施咒的,也不一定是人,可能是碰到了什么邪门的东西,一些祭祀用的东西,很可能也会蕴藏着符咒。”
“那是什么东西?”小萝莉问道。
“我特么怎么知道?”安律师忽然挥舞起自己的双手吼道,“我自己都差点被锁进去出不来了,差点被那个东西给控制住了。
这就像是一个传染病一样,传染病!!!”
说着说着,
安律师抱着自己的头,
蹲了下来,
小声道: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老板?”白莺莺看向周泽。
周泽深吸一口气,道:“查!”
是的,把事情调查清楚,既然这件事已经牵扯进了老道,牵扯到了书屋里的人,周泽就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之前的他,帮老张查案可能只是出于一种兴趣,找点事情做做罢了。
但这一次,是要动真格的了。
“莺莺。”
“在,老板。”
“给郑强,刘楚宇,月牙打电话,让他们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马上赶过来。告诉他们,如果来晚了,我就捏断谁的魂血。”
“好的,老板。”
“林可,你现在去找老张,反正他刚刚吃了挂落调离了专案组,让他干脆请假,这件事,就不用靠警察了,我们自己查。”
小萝莉点点头,“我这就去。”
周泽弯下腰,伸手拍了拍安律师的肩膀,问道:
“没被吓掉魂?”
“我没事。”安律师挥挥手,“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一旦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连我都差点着道,他们,也挡不住的。”
“这个我明白。”
“老道,就让他先待在警局,那里毕竟是阳间的司法机关,对诅咒有一定的克制作用,而且,就算吃花生米,经过一系列的流程下来,还久得很呢。
不过,你得先想好一个问题,做一个准备,因为你不可能拿一个非自然现象的结论去警局要求警察放人,法院也不会采纳你的这种证据。”
“之后的事,之后再说,不管怎么样,也不可能看着老道就这样背锅丢了命。”
“呵,难得看你这么认真一次。”
安律师站起身,“我先回去休息一下,磨刀不误砍柴工,后半夜的时候,他们应该都能到齐了,到时候我们先把手头资料做个汇总,然后再分派下任务去调查。”
………………
“咚咚咚!”
“咚咚咚!”
“谁啊,谁啊!这么用力的敲门,叫魂啊!!”
一个中年妇人打开了门,她头发还湿漉漉的,穿着睡衣,露出了大片肌肤,但也不介意这样直接开门见人。
“这个人,你认识么?”周泽拿出了老道的照片。
女人愣了一下,马上摇头道:“不认识,谁认识这个糟老头子!”
话音刚落,
女人就准备关门。
身边的白莺莺直接伸手挡住了门,而后再稍微用力,房门被推开,女人摔倒在了地上。
跟一头女僵尸玩拔河游戏,脑子被门夹了?
“你们是警察?”女人坐在地上喊道。
周泽直接走了进去,白莺莺关了门。
而后,
白莺莺很自觉地把女人提起来,一只手抓住了女人的双手别在身后,另一只手掐住了女人的脖子。
“好好回答老板的问题,否则,扭断你的脖子。”
说话间,白莺莺手腕稍微发力,女人疼得想要大叫,但脖子被白莺莺给掐着,喊不出来。
一直在周泽面前“嘤嘤嘤”的女僵尸,
在外面做事时,可绝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脾气。
为了节约时间,直入主题,先给对方点颜色看看往往是最省事的,周泽又不是警察,做事当然可以无拘一点。
“昨天下午,他是不是来找过你?”周泽问道。
女人这下子老实了,她也算是红尘中历练过的人了,这俩人,从行事作风上来看,根本就不是警察。
正因为她察觉到对方不是警察,所以她才更怕。
“他是来找过我,但该说的,我都和警察说过了啊,这个挨千刀的,你知道么,我本来还念着他的好,他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但活儿很不错,
比那些二十几岁的年轻银枪蜡头都厉害多了,而且还懂情趣,会体贴人,知道先调一调,不会直接脱裤子……”
白莺莺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
这些东西,
在《女仆的自我修养》里可没有啊。
周泽则是抬起手:“这个不用详解。”
人家还想听嘛;
白莺莺在心里喊着。
“哦,好的。”女人嗫嚅了一下嘴唇,继续道:“谁知道那个杀千刀的,居然在我这里完事儿后,就跑上去杀人,害我也被警察调查,差点,差点我也都进去了,你说说,我这个行当,经得起查么?”
“他那天,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周泽问道。
“异常?”女人摇摇头,“我没感觉啊,和往常一样持久啊,不过第二次完事儿后,付账时他说他手机落楼上那个人家了,他上去是拿手机的,结果人一去就没回来了。
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呢,按理说他不是个小气的人,也不会黑我们这些苦命人的血汗钱,而且,我都说了不用给了,但他说一定要给怎么就没音讯了呢?
然后,
警察就来了。”
“他走了之后,就没再回来了,是么?”周泽问道。
“没回来了啊,后来警察来了,把他抓走了,说他杀人了,杀的,还是住在楼上的那个老头。
我都纳闷了,俩老头吵个架怎么还能动刀动枪的下杀手,真把自己当年轻气盛的娃娃么?”
“没其他的么?我说的是,他是来过你这里两次,这两次之间,有没有什么变化?”
“您是男人,应该懂的,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会持久。”
“…………”周泽。
“哦,说起变化,是有一个的。”女人忽然想到了什么,沉吟了一下,继续道:“我记得他每次来,脱裤子时,都会拿出一张符。”
周泽的眼神猛地变得锐利起来,
老道的符纸!
“他说这是他的门道,还跟我吹嘘过这符纸有多厉害,每次他来,脱裤子时,都会把符纸拿出来,还往我身上贴一下。”
周泽摇摇头,
这是上次老道在会所被那只白狐阴了一下之后的自卫模式了,
拿符纸贴一下,
当最后一道防线,
别再阴沟里翻船了。
得亏了这货,
上车时还去验证一下车牌是不是套牌车。
“但第二次时,他脱裤子时,没有符纸了,我还问他来着,他说他留在上面了,然后我们就开始第二次了。”
周泽猛地站起身,
符纸,
问题的关键找到了,
那就是,
老道在两次之间,
他把符纸,
用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