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春的话和陆见微猜测的没差。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女鬼,必然是一开始脱离不了镜子,所以才需要引诱,然后吸取活人的精气,其中以男性为甚。
吴春是刚成年的,正值最大好的时候,精气非常足,吸收一点就够她活动一些了,只是脱离镜子还要时间。
陆见微又问:“继续说。”
红疙瘩已经消下去了,吴春又开始怀疑刚刚是个意外,开始咒骂:“你把我放开!去你妈——”
脏话没说完,他身上就开始起红疙瘩。
那种浑身都痒的感觉又重新席卷上来,甚至比刚刚还要严重,吴春忍不住叫出声来:“痒啊!痒死我了!”
陆见微依旧面不改色:“可以继续说了。”
吴春怨恨地看着她,但又不敢不说真话,低声道:“后来我就和她聊天,她说她被高人封在里面,需要我救她……”
通过他的叙述,这叫岁岁的女鬼目的也逐渐出现。
岁岁对吴春说,她被人表白,但是拒绝后对方恼羞成怒,就将她杀死了,然后找人封在镜子里。
吴春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哪里抵得过女鬼的诱惑。
他的精力被吸取了一些,往复循环,不过几天,岁岁就可以出镜子了,在一个夜晚,她出现在了吴春的面前。
吴春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女人,尤其是还红着脸对他,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把他当恩人。
大男子主义的情况下,他也越来越沉迷。
陆见微饶有兴趣道:“然后就厮混在一起?”
吴春这失了精气的样子可不像是只是因为如此,而像是交/合后失去大量精气的模样。
被说中心事,吴春面色不好看。
他被女鬼引诱,后来就滚到了床上,第一次开荤的他自然是忍不住,尤其是对方一直在他这里。
所以后来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脾气暴躁。
门口的周民翠差点要昏过去,每次这时候就使劲地掐自己,无声落泪。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会变成这样,会因为一个女鬼变成如今暴躁翻脸不认人。
恐怕丈夫也是如此了。
陆见微说:“你活到现在真不容易。”
她转向吴有建,重新拿出虾条。
吴有建眼皮子一跳,连忙开口:“我说我说!我是被女鬼引诱的,我是无辜的!我没有和女鬼发生关系!”
陆见微点头,还是给他塞了进去。
反正虾条的作用只有一天,已经吃了一小半,不吃也浪费,给他父子俩用一半也没事。
吴有建直接就要吐出去,伸出舌头什么都没有,他露出惊慌的表情:“你喂的什么?”
陆见微反问:“说实话。”
吴有建沉默了半天,最终还是屈服于力量,开口道:“……我的确和她发生过关系……”
一旁的吴春叫道:“爸,你说什么?!”
他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起来像是不清楚这件事,似乎压根不知道。
吴有建脸色涨红,没说话。
这事本来就难以启齿,现在被当着儿子和老婆的面揭开,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陆见微觉得问的也差不多了,站起来。
吴春和吴有建都警惕地看着她,生怕再喂什么东西。
陆见微走到门口,说:“镜子直接扔了就行,已经没用了,至于他们的定身,看你什么时候想解。”
周民翠点头道:“谢谢,谢谢。”
她一连说了两个谢谢。
陆见微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应该已经考虑好了。”
她不干涉别人家的事情,而且陆见微觉得刚刚的一切都已经足够提醒了,看周民翠该如何选择了。
陆见微从她身边离开。
才走出几步,就听见房间里传来响亮的巴掌声,伴随着周民翠的声音:“我生你养你就是为了女鬼害我?”
又两个巴掌声响起:“我和你结婚二十年,自问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怎么不去死啊,和女鬼相亲相爱去?”
更多的巴掌声响起:“我供你上学,供你念书,对你有求必应,没想到你竟然沉迷在其中,一个女生为什么送你这样的镜子你都猜不到吗?我养你有什么用!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把你掐死!”
周民翠已经疯狂了。
她被压抑许久的愤怒统统在这一刻宣泄出来,不仅是儿子,还有丈夫,都让她愤怒。
周民翠自认为自己辛辛苦苦,从来都是为了这个家庭,一心只想好好过日子。
可她的两个家人倒好。
儿子沉迷女鬼,就连丈夫也沉迷其中,一点自己的想法都没有了,都不顾人伦了。
周民翠最后的感情都被磨灭了。
既然陆道长没有把定身符解掉,那她就趁这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这么对自己。
……
陆见微从老式楼房出来。
早在进房子前周民翠就将钱打了进来,不多,但是意思在那里。
陆见微也是第一次觉得恶心。
儿子定性不好,就连大人都沉迷其中,两个人从里子到外面都坏完了,没救了。
她甚至觉得周民翠说的乖巧儿子是带了一层深深地滤镜的,因为现在才是他的本性。
如果定性够强,女鬼就不会成功。
至于送镜子的人……
陆见微冷笑,还真挺有手段,一下子就戳中了吴春的心思,达到了她的目的。
她想了想,拿出一张符,三两下就叠成了纸鹤形状,随手一松就飞了出去。
纸鹤飞呀飞,飞到了一栋楼房里。
楼房的阳台门没关,它飞进去,最终从门缝里进入了一个房间,发现了正在打电话的女生。
“……你猜,反正吴春下学期肯定会成绩一落千丈,谁让他拒绝了我。”
“他既然有本事拒绝我,那我就报复一下,他不是说要好好学习吗?我就让他不要学习好了……”
纸鹤扇动着翅膀,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女生感觉到什么,一侧头就看到纸鹤,好奇地拿了过来,没等她怎么看,手心的纸鹤就猛然燃烧起来。
紧跟其后,她掌心被烙出了黑洞,甚至都能看到肉。
女生惊恐地叫出声来,疼的要命。
***
陆见微回到酒店已经是傍晚。
她才打开房间,隔壁的房门就被打开,陆长澜眼睛一亮:“师姐你回来了。”
陆见微点头:“嗯。”
陆长澜回了房间,一分钟后又出来,进了陆见微的房间,将一叠符纸放在桌上,“师姐,这个给你。”
那厚厚的一叠起码有二三十张。
陆见微吓了一跳,“你自己用啊,马上中元节就到了,给我你自己也少了。”
陆长澜说:“不会的,这是我今天下午画的,我最近没有委托,明天还可以继续画。”
陆见微还是说不行。
两个人僵持了会儿,陆长澜主动抽走一些:“那就这些好了,师姐不会再推辞了?”
陆见微无奈道:“好,我收下。”
陆长澜这才颌首,又想起了什么,说:“师姐,这次的七星剑我们一定会拿到的。”
陆见微站着点头:“当然。”
她参加就是为了七星剑的。
……
第二天早上,苏曲尘慌慌张张地跑来了酒店。
一来就把陆见微的门敲得咣里咣当响,生怕里面人听不见,差点引来了工作人员。
好在陆见微很快开了门。
苏曲尘急急忙忙道:“我昨天晚上撞鬼了!”
陆见微起了兴趣,感慨道:“你撞鬼还能活到现在?不容易不容易。”
苏曲尘气:“你这样说我可不开心了。”
陆见微莞尔一笑,说:“好,不说了,那你说说你怎么撞鬼的,怎么解决的。”
苏曲尘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他不缺钱,所以也不缺纸。
所以他从外面买了很多画符的纸,在白纸上练得差不多了,就移到了画符的专用黄纸上。
和他一比,陈远方就非常贫穷了。
一下午的时间他都在办公室里一边工作一边画符,别说,这样技巧有所提升。
然后晚上的时候朋友邀请他去夜店。
苏曲尘已经很久没去了,推脱几次后就应了,一直到凌晨才离开夜店,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自从苏先伟的事情发生后,他就自己住在另一套房子里了。
因为喝了酒,他叫了代驾,送到小区后,他就得自己回去,也就是这时候撞鬼的。
苏曲尘说:“你不知道,当时可惊恐了,凌晨两三点外面都没人,别说高档小区了,人影都没有,就路灯,我就走在路边,然后听见有人叫我。”
一开始就叫了一声,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个老太太的声音,在他没有答应后又连续地喊起来,一直喊了一路。
苏曲尘当时就想到自己可能撞鬼了。
他明明一路走过来都没有人,而且这小区里也都不认识人,哪来的老太太喊他的名字。
那老太太铁定是鬼。
陆见微问:“然后你跑了?”
苏曲尘挑眉,颇为自豪地说:“我才没跑,你肯定想不到我下面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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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不过大家可以明天早上看啦
这种经历我以前貌似有过
总感觉有人在喊自己,一回头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