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火圈,吞剑,胸口碎大石,刀枪不入等。
可谓各个都是需得有些真本事才能表演的项目,更是各个凶险,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丧命,因此引得周遭人是连声喝彩,时不时的往那捧着箩筐的小姑娘手中扔着赏钱。
一边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表演吞剑的,想看看那样长的剑,是如何完全吞进了肚中,尤其是看到那泛着寒光的剑刃,更是都捏了一把汗去。
就连沈香苗都握紧了拳头。
在当代,吞剑大多是障眼法,不过是选了可伸缩的长剑,佯装吞了下去,实际上只是含在口中,给人一种已经将长剑吞下去的错觉。
但在古代,手工艺即便精巧,想打造一把伸缩长剑却是十分困难,更是重金难求,而此时表演的吞剑,却也是真实的将剑吞入口中,穿过喉咙,直到食道。
理论上,人扬起了头,口腔,喉咙,食管成一条直线,是可以将长条的硬物吞入口中,但需要极其精湛的技艺,更要求艺高人胆大,且这长剑有锋利的剑刃,更是得需要极其高超的技艺才行。
因此,沈香苗心中唏嘘,看的也是目不转睛。
水苏自然也是在瞧,但到底是暗卫出身,凡事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目光自然不单单在这吞剑的表演上头,而是顺便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周围人熙熙攘攘,都因为吞剑表演而全神贯注,甚至都是屏气凝神的看着那人手中的剑越来越短。
但这其中,也有些人并不关注那吞剑,而是忙着别的事情。
就譬如那只伸向别人腰间荷包的手。
且水苏也注意到,那手瞧着小巧,不像是大人的手,反而是小孩子的手,只是那手虽小,却是十分灵活,十分轻易的就解掉了那人腰间的荷包,且那人却浑然不觉,根本不曾注意到。
水苏下意识的冷哼了一声。
沈香苗察觉到了水苏的异样:“怎么了?”
“公子。”水苏略低了低身子,凑到沈香苗的耳边道:“这里有贼,公子需得注意一些为好,是非之地,要不要不久留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是有人行窃,到是个胆大的。”沈香苗笑了起来。
“岂止是胆大,属下看的清楚,那人是个小孩子,手脚到是十分灵活。”水苏说着,略顿了一顿,脸上神色也越发的有些难看:“看来这里头,到是还不止一个人。”
“哦?”沈香苗顺着水苏的目光去瞧,果然看到有两个孩童,往人堆里头挤。
这会儿杂耍更精彩呢,有孩子想往里头挤也是寻常事,毕竟个头小看不到,想挤到前头去看个清楚。
可那两个孩童却是顺着人缝往旁边钻,且时不时的停顿下来,很快,又钻了出去,但能看的出来,那孩童胸前略鼓了起来一些,显然是将偷来的荷包和钱袋子放在了怀中藏着。
这让沈香苗皱起了眉头。
若是只有一个孩童在这里偷旁人的荷包,那也就罢了,顶多感慨一下小小年纪就不走正路,但这并非是一个人,且这些孩童也显然是训练有素,并非第一次出手了。
这不得不让人多想。
沈香苗在现代时便时常听到、看到一些新闻和报道,现实中更是见过中,一些被拐带的儿童,被逼着街道叫卖、乞讨或者是偷窃,而最终得来的钱却是完全上交给所谓的“管理者”,自己落不到分毫不说,就连吃饭穿衣都成了问题,许多孩童可谓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甚至得病了也不能救治,只能眼睁睁的死去。
莫不是这些在这个偷荷包的孩童,也是被人逼迫,管控的话……
自幼在孤儿院长大的沈香苗,知道也见到太多送到孤儿院之前,那些可怜无助孩子们的悲惨遭遇,原本就是对此唏嘘不已,现在再看到这样的场景,想起这些可能时,心中是越发的沉闷。
“跟上去看一看。”沈香苗道,抬了脚。
“是。”水苏急忙跟上。
主仆两个人,几乎是一前一后的,紧跟着那两个孩童,却也不敢跟的太近,免得让他们发觉,自然也不敢跟的太远,以免在这样的闹市中跟丢了。
就这样不远不近,不紧不慢的跟着,只见那两个孩童,到是也不停脚,只快步的顺着这前门大街一直往前走,只走到一个胡同岔路口那,岔路口同样走出来两个和他们两个年纪相仿的孩子,四个人相视一笑,接着便是有说有笑,蹦蹦跳跳的往前走。
这一走,便是径直出了城。
崇州府不大,且人住的密集,往城外头去,稀稀落落的到是有几处村庄,但是大都不大,更多的是一眼望过去大面积的耕地。
此时已是五月初,麦田里头的麦子已经抽了穗,开了花,瞧着是一片蓬勃。
那四个孩童,到了城外似乎越发的活泼起来,时而在路边捡上一个石子扔向原处,时而在路边掐下一朵牵牛花来,时而更是掐下一株草含在口中。
总之就是有着孩子们的天真烂漫与贪玩好闹,此时的他们似乎与平日里的孩童没有什么分别,与方才偷东西时,几乎是判若两人。
其中一个,到是突发奇想的,伸手去掐那还不曾长全了麦子籽的麦穗去,可这手刚伸了出来,却被其中一个最大的孩子,“啪”的一下打了一下手掌,更是说了一通什么话。
那个原本要掐麦穗的孩子顿时住了手,满脸的羞愧,只在那呆了好一会儿的功夫,又是赔不是又是做什么的,这才又手拉着手,欢欢喜喜的往前走。
似乎方才的事情根本就不曾发生过一般。
这几个孩子……
沈香苗看到这样的一幕,微微的扬起了眉梢,脚下的步子甚至放缓了一些。
难不成……
沈香苗低头思忖,脚步却不曾停,直到察觉到面前几乎有人影时,才抬了头,便瞧见了那四个孩童,正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你是什么人,跟了我们一路,到底是要做什么?”为首的那个个高的,询问道。
声音响亮,义正辞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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