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事情来,吕氏“噗嗤”便笑出声来:“这个啊,得吃完饭你去看看便晓得了。”
看吕氏都笑成了这个模样,便知道指定是让人惊掉下巴了。
沈香苗抿嘴直笑:“这两个丫头,莫不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了不成?”
“都说了,等泥回头去瞧了,就知道了。”吕氏依旧是笑的止不住,眼角都挂上了眼泪。
这让沈香苗心底里头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得,看样子到时候必定是睁眼不能看了。”沈香苗无奈扶额,却也只能摆了摆手,笑道:“我便还是先去炖汤吧,待吃完饭了再去看,如若不然可能连饭都吃不下了。”
沈香苗说着,便往灶房里头走,吕氏在后头笑着跟上。
灶房里头,冬青虽说现下脸上瞧不出来哭过的痕迹了,但在那坐着烧火,这神情还是呆愣愣的,瞧见沈香苗进来,冬青“腾”的便站了起来,嘴唇更是张了几张的,最后却还是把这话咽了下去。
这会子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怕是姑娘也不好回答,再者,若是回答她的,是她不想听的答案的话,怕是到时候她便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冬青想了想的,坐下来继续烧火。
夏冰在那忙着做菜,又是因为大大咧咧的性子,不想太多,只以为冬青是站起来抖抖身上沾染的灰尘,便接着炒菜。
沈香苗进来之后更是没有说太多话,看到该泡的东西都已经泡好,锅里头加了姜片、料酒天麻片的汤也已经煮上了一阵子,猪心更是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沈香苗便将那猪心切了片,入开水锅中焯水去腥味,捞出来洗干净,倒入那煮好的天麻片汤里头,加枸杞、百合、党参、莲子等,让那砂锅在灶上慢慢的炖煮。
“就这样慢慢炖煮便好,等下吃完了饭,再加了红枣进去,再炖上半个时辰,便也就好了,刚好喝上一两碗的当成宵夜。”
沈香苗一边盖上了那砂锅的盖子,一边笑道:“都说吃什么便补什么,这猪心有安神定惊、养心补血、补虚的功效,待会儿得督促铁蛋喝上一碗,娘也要到多喝两碗,这里头的药材对您的身体好。”
“待会儿炖好了汤,冬青你舀上一罐的,给三叔家送去,三婶估摸着爱喝着清淡的汤,再来这天气渐寒,爷爷奶奶岁数大了,喝些补身的药膳汤是最好不过的了。”
沈香苗笑着吩咐道。
冬日即将来临,这天越发的凉,许多上了年纪的人到了冬日便极有可能去世,大多是因为天寒地冻的,取暖跟不上容易让原本心脑血管方面不好的老年人突发猝死,所以防患于未然,多让沈顺通和杨氏吃些药膳补身,好健康长寿。
冬青在那愣神走思的,压根不曾听到沈香苗所说的话,只在那愣愣的出神,以至于这火烧的太大了也不往外头退火,以至于这火太大了些,夏冰锅里头炸的花生米都有些糊了。
“冬青姐,火大了。”夏冰说着,一边拿着那笊篱将花生米都给捞了起来,控一控油,一边提醒冬青。
可冬青似还是不曾听到一般,还是自顾自的在那将柴往灶膛里头添。
这冬青姐,魔障了不成?
夏冰看着沈香苗也有些好奇的往这边看,也顾不得说着灶膛火大的事儿,只笑着应沈香苗:“待会儿我和冬青姐一起去,这两天冬青姐有点上火,老是吵着这耳朵里头嗡嗡的,估摸着没听着姑娘的话。”
“这两日天气干燥,虽说前几天下了场小雨的,可一直刮风的,自然觉得干的很,我带了不少的莲子回来,平日里多泡水喝,自个儿弄点莲子羹什么的来喝,去去火气,若是觉得不舒服的很,不如就跟着我到镇上去让杜大夫瞧一瞧,免得小毛病拖成了大病。”
沈香苗叮嘱道。
不知道是因为夏冰将花生米捞了出来,没有油锅里头那滋啦滋啦的吵杂声音,还是因为方才沈香苗的话说的比较大声,这才将冬青的神给拉了回来。
冬青意识到方才自己的发愣出神,急忙谢道:“多谢姑娘体恤,婢子不妨事的。”
沈香苗略顿了一顿的,笑道:“菜都炒好了吗?”
“还剩最后一道铁蛋爱吃的凉拌菜,便好了,花生米快炸好了,一拌就好。”夏冰笑道,急忙招呼沈香苗:“姑娘快去洗手吧,我和冬青姐马上就端饭菜上桌,即刻就能开饭。”
“好。”沈香苗应下,笑着解下来了围裙。
目送沈香苗和吕氏出了灶房,夏冰这才松了口气。
冬青则是面无表情的坐回到了灶前的小杌子上头,拨弄着灶膛里头的火,让火势小了一些,夏冰见此,便将笊篱里头的花生米,重新放回到那凉了些的油里头。
“冬青姐姐,你今天是怎么了,可是有心事?”夏冰纵使大大咧咧的,也是察觉到了冬青的不对劲,询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想着一个绣花样子,想出神罢了。”冬青摆摆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姐姐还想蒙我不成?我是有时候心性爱玩,也大大咧咧的,许多时候可能都不曾察觉什么,可却不是傻的,姐姐这般明显,谁还能瞧不出来?”夏冰忽的住了口,又想起方才的事情来:“方才姐姐还诓我说眼红是风吹的,怕是姐姐哭过了吧。”
被说中了心思,还是被粗枝大叶的夏冰,冬青知道这事估摸着是瞒不下去了,却是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能是叹了口气。
沉默了半晌的才重新开了口的,将方才那姚氏来的事情和夏冰说了一说。
“虽说水苏姐姐估摸着已是给公子报信了,可这事儿总是让人不心安,我这脑子里也是乱的很,六神无主的,就怕姑娘一时发昏应下了这个事情。”冬青说这话的时候,眼圈便是红了一红的。
夏冰睁大了眼睛听着冬青说完她的担忧,不但没有出言安慰,反而是“噗嗤”的笑出声来:“我只当是什么呢,原来冬青姐竟是担心这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