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荣赫声音很低的道,“姐,你睡了一天一夜,我现在终于明白我毒发昏迷的时候,你和爹娘是什么心情了,应该比我难过很多很多倍。”
他是在独孤云倾保证姐姐什么事都没有的情况下,还这么担心,可见他从小到大每次毒发时,父母姐姐是该怎么担心的。他毒发可不是一次两次,随着年纪增长,毒侵蚀心脉,毒发的次数也增长了,昏迷的时间也长了。特别是最后这一次,那几日孤独无助的姐姐是怎么过来的。
也许正是因为这一次自己昏迷时间太长,才让姐姐决定冒着生命危险去山脉中心地带找到了长生藤。那可是爹娘带着他们都没找到的,要不是有独孤云倾在,他是不是就会永远失去姐姐。
姐姐睡了多久,他就坐在这里想了多久,他欠姐姐的太多了。
纳兰荣锦一怔,随即笑了,“怎么办,姐姐有点开心又有点难过,我弟,长大了呢。”
人总是要长大的,但是长大的代价又是谁都不愿意经历的。
纳兰荣赫明白姐姐话的意思,站起来道,“姐不是比我长大的还要早。”
爹娘有多疼爱姐姐他很清楚,但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缘故,他们不得不看着姐姐早早的长大,担起本该是他担起的责任,看来他之前的想法还是简单了。
“行了,一大早的,我们姐弟两个别在这里悲伤春秋的了,我都饿了,吃饭去。”纳兰荣锦伸了个懒腰从床上下来。
纳兰荣赫抛开悲伤的情绪,内疚没有用,用以后的行动来报答姐姐对他的疼爱。
“我们都吃过了,姐的饭菜殿下让厨房准备好了,姐姐醒了,厨房会立即炒菜的。”
亲眼看到独孤云倾有多在乎姐姐,纳兰荣赫也学会用自己的方式思考。姐姐是女孩子,必然是要嫁人的,虽然姐姐不嫁人,他也会让姐姐生活的好好的,但是,那样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他希望姐姐能像娘亲一样,找到爹爹这样能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幸福生活的男人,希望姐姐一生幸福。
可是,独孤云倾对姐姐再好,能做到这一点吗?走走看。
姐弟两个从营帐里出来,就看到独孤云倾走过来,“饭菜马上就好。”
纳兰荣锦点点头,对自家弟弟道,“昨日练得怎样?南弦的功法跟霍飞的功法不一样,南家独有的功法从不外传,他可是南家历代子孙中学的最精的一个。”
“感觉不错,本想今日再跟他练练呢,他昨日连晚饭都没吃就跑了。”纳兰荣赫有些遗憾的道。
纳兰荣锦嘴角一抽,自家弟弟是把人家吓成什么样了,连晚饭都没吃就跑了?
南弦昨日只当了一天的陪练,他就崩溃了,心里是实打实的佩服霍飞,居然陪练了十天。陪练一结束都没吃晚饭,直接就离开山脉了。
美其名曰去浮土城处理事,事实是为了逃离纳兰荣赫的魔爪,避免又要当陪练,这活他就不跟霍飞抢了。
纳兰荣赫那小子别看年纪不打,太不是人了,那里来的妖孽,这特么太难陪练了。
独孤云倾撇了眼纳兰荣赫,“你也不悠着点。”
言外之意就是把人吓跑了,要不然还可以多陪练几天。
那可是长岭侯府的世子爷,你以为谁都能让他当陪练,要不是自己昨日推波助澜,以南弦的实力,纳兰荣赫怎么能逼得他当陪练,这小子到好,一天就把人给吓跑了。
不过,纳兰荣赫的战斗力在霍飞和南弦的陪练下,的确被激发出来了,看,一天比一天战斗力强,之前还只是越级一级战斗,后来就是两级,昨天已经达到了三级,这也是为何南弦要跑的缘故,要是自己比人家高那么多的修为再让他给打败了,丢不起这人啊。
虽然南弦比他的修为高,但是,不能下死手,很憋屈的,他又跟霍飞不一样,霍飞从小训练就是按照比隐卫还严格的方式,因此,他的耐力和耐性都比南弦强多了。
纳兰荣赫摸摸鼻子道,“我也不知道这样他就跑了,我还留了几分力呢。”
一旁的霍飞听了后,嘴角一抽,完了,看来留的这几分力都要用在他身上了。
可是,他想多了,等纳兰荣锦吃了早饭后,他就被独孤云倾安排了事出去办了。
他虽然疑惑今天殿下居然不让他当陪练了,但是心里还是很轻松的,办事总比当陪练轻松。
他离开后,三人又去矿脉里,纳兰荣锦也想跟着他们开凿台阶,但是两人异口同声的让她在一旁修炼,没办法,她只能拿出蒲团盘膝而坐,拿出碎石头继续练习雕刻。
这十天都在云境境界中,她都没有练雕刻,这可不行,一晃十天过去了,等师父回来,自己的雕刻水平没有什么进展,那不是告诉师父自己不用功偷懒了吗。
因此,两人用灵力开凿台阶时,她就坐在蒲团上,一手拿着石头一手拿着刻刀,膝盖上放着师父雕刻的那朵花,开始雕刻。
她从小就有一个好习惯,做什么要么不做要么就做最好,因此,做什么都会很投入,只有投入认真的做才能把自己的能力都发挥出来,事情才能做到最好。
不一会儿功夫,她就听不到两人开凿的声音了,手里的刻刀也越来越灵活了,一上午的时间她只雕刻了一朵花,但是这朵花可比之前雕刻的好多了,至少能看出是一朵花来。
她摆弄着手里的花,再看看师父雕刻的那一朵,差距还是不小的,不过她也没气馁,这样的进步速度她已经很满意了。
师父临走时叮嘱她不要急于求成,师父的话要听。
今天上午她雕刻的很慢,每一刀下去都很谨慎,然后总结一下刀法和力度有什么不足的,下一刀不足的地方就改了。
这样虽然一上午她就雕刻了一块石头,但是收获不小,雕刻的技能提升了,精神力的使用也精进一些,因此,雕刻出来的东西终于有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