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丢开手里的筷子,这还怎么吃?
“我们这碗汤很贵的。”
“但我没多喝,就喝了一口。”凌暖青眼巴巴盯着另外几盘菜,“要不,我每样都帮你们尝一下?”
“你——”
“算了,自己吃自己的就行,你们也别过来了。”
凌暖青回到桌前,还不忘警告那几人一声,“也别拍视频、拍照骚扰我们,要不然我把你们没有美颜,没有ps的照片放出去。”
“……”
凌绍诚将快要化掉的冰激凌推到凌暖青手边,“快吃。”
“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人呢,好气。”
“气什么,”凌绍诚这会反而心情舒畅,“她们应该更加咽不下这口气。”
毕竟凌暖青的战斗力爆表,一个人干翻了一桌人的食欲。
冠云山庄。
凌呈羡抱着一个女孩快步冲出去,孩子在他手里昏迷不醒,身后跟着的凌之厦惊慌失措,嘴里不停喊着女儿的名字。
司机踩着油门往医院的方向开,凌呈羡拍了拍女孩的脸蛋,她的手掌做过手术,尽管并拢的手指已经分开,但还是能看出跟常人有些微的不同。
凌之厦跟严劲松离婚后,孩子随母姓,就意味着跟前面的生活断的一干二净。
“宝,你赶紧醒醒。”
凌呈羡凑到女孩面前喊她,凌之厦两个孩子,凌呈羡对她的这个大女儿更偏爱一些,就连称呼都和别人不一样。
“你别吓舅舅。”
司岩赶紧打电话给任苒,告诉她这边的情况,让医院做好应急准备。
凌之厦摸着女儿的小手,一遍遍喊她的名字,但她毫无反应。
车子开进医院,任苒正在门口焦急地候着,眼见凌呈羡抱了孩子下来,她快步迎上前。“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玩的时候突然晕倒了。”
凌呈羡将孩子放到备好的移动病床上,任苒搀了一把凌之厦。“姐,没事的,别怕。”
孩子被紧急送进急救室,最好的专家也被调了过来,凌呈羡面色就跟结了冻一样,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整个人身上担着浓郁的忧虑。
时间滴滴答答,一分一秒的过去,任苒劝不住凌之厦,只能拿了纸巾给她擦拭。
急救室大门紧闭,时间拖得越久越是不利。
顾昱行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戴着口罩,露在外面的眼睛透着一丝犹豫。
任苒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但该面对的,逃不掉。“顾医生,怎么样了?”
“人已经清醒了。”
他话音落定,摘下口罩,只是神色并没有放松。
凌之厦赶紧起身,护士推着病床出来,女孩躺在床上正喊妈妈。
“囡囡别怕,妈妈在这呢。”
凌呈羡也想过去,顾昱行抬手拦了把。“凌先生。”
“怎么了?”
“我想给她做个全身检查,结果最快下午就能出来。”
任苒抬眸,看了眼凌呈羡的脸色,他原本已经舒展开的眉头又一点点皱拢起来。“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现在只是怀疑而已,我不敢做肯定回答。”
“跟我没什么不好说的,说。”
任苒忙推了下他的手臂,“你就算现在听了,也是胡思乱想,先去看看孩子。”
病床已经推了过来,女孩朝这边看眼,她脸色苍白如纸,但还是甜甜地喊了句,“舅舅,舅妈。”
凌呈羡将被子往上拖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点难受,热。”
“她在发烧。”
凌之厦听了顾昱行的话,显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舒服怎么没有告诉妈妈呢?你看发烧了多危险,吓死妈妈了。”
几人将女孩送回病房,中午,凌呈羡让司岩送了饭菜进来。
凌之厦看眼点滴瓶,“只是发烧而已,需要住院吗?”
凌呈羡嘴角绷得很紧,“听医生的。”
他走到外面,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来。
凌呈羡身子轻弯,目光盯着一处,到了下午时分,任苒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去趟办公室。
顾昱行也在,凌呈羡进屋时,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任苒倒了杯水,将水杯递到凌呈羡手里。
男人嘴角勉强往上勾扯,“这是怎么了?结果出来了?”
“嗯,有点不好。”
凌呈羡将水杯递还到任苒手里,怕洒了,“说。”
“这孩子得了重型的血液系统疾病,我怀疑是因为先天性的免疫缺陷……”顾昱行斟酌两下,也找不到婉转的方式去说。
“你就告诉我,应该怎么治。”
“最好的治疗方法,是接受骨髓移植。”
凌呈羡听到这四个字,就如中了什么魔咒一样,他目光一点点落到任苒的脸上,眼里充满了复杂。
他对这几个字,更是深恶痛绝。
“顾医生,会不会是你判断错了?”
任苒靠向他身侧,都这种时候了,安抚也起不了大作用。
“抓紧安排下,让姐姐她们都来做配型,你也要,还有严家那边……这种病不能拖,越快越好。”
凌呈羡一脚踹在了跟前的茶几上,摆放整齐的几本书哗啦啦落地。“当初严家那个疯婆子不停地给我姐下药,说是要把女儿变成儿子,都是这个老畜生!”
可是事不宜迟,救人才是最关键的。
凌之厦得知这个噩耗后,倒是比凌呈羡想象中的要坚强,严家不肯出面,被凌呈羡一个个强行带到了医院。
可是结果都不理想,这才是崩溃的开始。
任苒洗完澡回到房间,没看到凌呈羡的身影,她走到落地窗前,看到男人正站在阳台上抽烟。
她抓了把头发,丢下毛巾后出去。
任苒知道他心情不好,她站在凌呈羡身后,轻拥住他的背,“挺晚了,睡觉,骨髓的事情会有办法的,这不是正在找吗?”
凌呈羡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来回摩挲,他将任苒拉到自己身前,又用力地按进怀里。
“这又不是走到山穷水尽了,顾医生不是说了吗?有办法治。”
凌呈羡似乎没听进去,闭着眼睛,将脸埋进她的颈间。
“任苒,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对我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