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越来不及按响门铃,直接刷了门卡进去。
凌绍诚一个玻璃杯砸过来,要不是他及时避开,恐怕要脑门开花。
“凌先生!”
明越着急往里走,一脚踩到个空酒瓶,差点踉跄摔倒。
凌绍诚上衣都脱了,头发有些散落,人看上去很颓靡,他走到落地窗前,盯着楼底下的夜景看。
明越不敢太刺激他,“凌先生,小姐睡下了,不闹了。”
“什么小姐?”
明越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怎么还主动去提了凌暖青呢?“您也早些休息,明天还有会议。”
凌绍诚前额撞了下玻璃,“孩子找到了吗?”
“找着呢,一直在找。”明越知道他这又是犯糊涂了,当年那个孩子当着他的面被打掉,终究化成了凌绍诚的心魔啊。
“为什么一直找不到?”凌绍诚也不知是跟谁在置气,“养了一帮废物吗?”
“您别急,肯定能找到。”
“这都几年了?”
明越来到凌绍诚的身边,嘴里说着哄人的话。“就是啊,那帮废物,我回去好好治他们。”
他将凌绍诚带到床边,明越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个药瓶,他倒上一杯水,拿出药丸递到凌绍诚的嘴边。
“我没病,给我吃什么药?”
“这不是药,就是让您睡眠好一点。”
凌绍诚接过药塞到嘴里,抬头看眼明越,“我让你把孩子的照片打出来,去找,你怎么这点事都搞不定?”
明越跟一个犯了糊涂的人搭不起话来,什么孩子啊,那都是凌绍诚幻想出来的,除了他,谁又见过呢?
“这不是找了那么多人,都画不出小少爷的模样。”
凌绍诚将药丸吞咽下去,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都说了,这么高……”
凌绍诚用手比了下,“眼睛大大的,鼻梁高挺,很帅气,就跟我小时候差不多。”
这形容,大马路上一抓都是一大把。
“您先休息,这两天我就让人继续画,继续找。”
凌绍诚总算肯消停,他躺在大床上盯着天花板,“房间里真乱。”
“我让人来清理下。”
“不用,我要睡了。”
明越没敢立即离开,他走到沙发跟前将地上的酒瓶子捡起来,这两人是造了什么孽啊,好不容易才找到凌暖青,就不能好好坐下说会话?
溧阳,某家酒店。
叮咚叮咚——
倪蕾听到门铃声走过去开门,门才敞开一条线,等她看清楚外面站着两个陌生男人后,她手臂紧压门板想将门推上。
一人用膝盖顶着门板,强行将门给推开。
倪蕾面露惊惧地往后退了步,“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凌太太,凌先生让我们来伺候您。”
“我不需要!”倪蕾眼见两人一前一后进来,卧室门被轻带起,她身子发抖,“他人在哪?让他来见我,我要见他。”
“凌先生日理万机,说是怕冷落了您,所以……”
所以就找别的男人来慰问她吗?
“凌太太,我们也早些休息。”
两个男人分别扯住倪蕾的一条手臂,她瘫软下双腿,“不要,别碰我。”
但她很快被人架了起来,并朝里面拖去。
“放开我,我家里人不会放过你们的,还有我叔叔,知道他是谁吗?”
她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倪蕾知道凌绍诚狠,可没想到她就算来了溧阳,他还不打算放过她。
凌暖青单独睡了一个房间,没有那个男人在,睡眠出奇得好。
只不过快到清晨时开始噩梦不断,她不安的在床上扭动,雨夜产子的血腥场面刻印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她担惊受怕一个晚上,梦到孩子被凌绍诚找到了。
“不要!”
凌暖青猛然睁眼,屋里漆黑一片,她拉紧身前的被子,“宝宝。”
呵。
空气中,似乎传来一阵很冷的笑声。
凌暖青坐起身,轻揉下眼睛,酒店的遮阳窗帘被拉到最低端,外面就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凌暖青摸黑去开灯,顶头的壁灯虽然只有几许暖意,但足够将眼前这一片照亮。
“啊——”凌暖青一眼看到有个人坐在床沿,她双手捂住嘴,心差点就从喉咙口跳出去。
“你,你有病啊!”
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的!
凌绍诚坐在那盯着她看,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做噩梦了?”
凌暖青屈起双腿,两手在脸上抹了把,全是汗。
“宝宝?你喊谁呢?”
她将脸贴紧膝盖,侧着小脸盯向凌绍诚,“喊你啊。”
凌绍诚嘴角那抹嘲讽的笑更加恶劣起来,“这么多年,你还学会了一件事,睁眼说瞎话。”
“不,这是真情实感。”
“那你再叫我一声。”
凌暖青顿觉恶心,能喊得出来才怪,“把我手机给我,还有,我要充电器。”
凌绍诚从兜里摸出自己的手机,解开了指纹锁递给凌暖青。
“我要我自己的。”
“难道我的手机打不了电话吗?”
凌暖青报复性地接过手机,点开通话记录,上面显示二十通未接来电,都是倪蕾打来的。
“你昨晚是让凌太太独守空房了吗?”
“没有,她很满足。”
凌暖青眼里漾起厌恶感,她扬了下男人的手机,当着他的面将电话回过去。
“凌太太要知道你大早上就跟我在一起,会不会气疯了?”
“不用问我,你自己去问她。”
凌暖青也没想到倪蕾居然一下就接了电话。“凌绍诚!”
她带着明显的哭腔,嗓音都是嘶哑的,“你不是人,你简直是畜生。”
这声称呼,听在凌绍诚耳朵里就跟夸他似的,他冲凌暖青耸了下肩膀。“讲话啊。”
凌暖青赶紧挂断,将手机丢到被面上,“连你老婆都说你是禽兽。”
凌绍诚手掌握住凌暖青的肩膀将她往后面推去,倪蕾不甘心,回了电话过来,凌绍诚接通后将手机放到她面前。
她知道他那点龌龊心思,凌暖青紧咬牙关,就算凌绍诚咬掉她一块肉她都不会吱声的。
但男人却将手摸向了她的腰,她忍痛可以,却忍不住痒,扑哧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