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任霄受伤的事瞒不住奶奶,她一晚上没见到人,担心的哪里能睡得着?
任苒去了家里一趟,没有细说昨天发生的事,只说任霄受了伤,需要在医院住几天。
奶奶气得直摇头,“你看看任渺那丫头,她爸可是为了去找她才受伤的啊,可她昨晚回来就跟没事人一样,现在还在房间里睡大觉……”
“奶奶,您自己的身体要紧,爸没事,我也没事。”
夏匀颂原本是打算在家里躲清静的,她和凌呈羡好事将成的消息之前在宋城传得沸沸扬扬,她出一趟门,只要碰到个熟人都会被问婚期的事。
她丢不起这个人。
凌呈羡打电话过来找她时,她充满戒备,可男人好像并没有将任渺的事联系到她身上。
他约了她出去见面,电话里的一句想见见她瞬间就迷住了夏匀颂的心窍。
约会的地方在一家酒店,夏匀颂得知地点时既疑惑又心存雀跃,她不确定凌呈羡找她过去要做什么。
她来到房间门前,按响了门铃。
凌呈羡走过去开门,“来了。”
夏匀颂在外面顿了下,没敢进去,凌呈羡颀长的身子往旁边一站,让出条她能进来的道。
“呈羡,你找我有事吗?”
凌呈羡将门关上,房间里就他一个人,夏匀颂吃不准他为什么会把她叫到这儿来。
“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夏匀颂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下,她看到凌呈羡漫不经心地解着袖扣,似乎只是随口一问,“没,没忙什么,成天躲在家里。”
凌呈羡轻笑出声,“躲?躲谁呢?”
夏匀颂唇瓣轻动下没说话,凌呈羡骨节分明的手落到颈间,当着她的面解了一颗扣子。
夏匀颂只觉面色发烫,自己都能感觉到呼吸急促,她匆忙别开视线,凌呈羡往床沿处一坐,西装裤将那双腿包裹得又长又有型。
到底是凌家出来的人,即便平日里纨绔,可家门的教养还是在的,他坐姿笔直,形体端正,活脱脱一副贵公子该有的模样。
夏匀颂抬眼间,却望见凌呈羡的潭底分明不是这样的光景。
他眼神充满侵略性,且完全不会掩饰,上上下下就这么在她身上扫着,“愣着做什么?脱。”
“?”夏匀颂面目吃惊,好像完全没想到凌呈羡会说出这番话,“你……你说什么?”
“没有准备好吗?”凌呈羡身子往前倾,双手交握,手肘轻支在腿上。“不然你以为我叫你过来干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明白了,不想要我?”
“不是!”夏匀颂矢口否认,“但你有任苒不是吗?”
“有些人……”凌呈羡刻意说得隐晦,藏有深意,“得到以后才发现很难回去,匀颂,你是听不懂我的意思还是在装傻?”
夏匀颂被这个男人勾了多少次魂,连她自己都数不清,最可怕的是屡试不爽,就跟沾了某种会成瘾的药物一样,戒都戒不掉。
“脱。”
男人舌尖抵着唇角处,轻轻沉沉的一个字犹如魔咒,迷惑人心。
夏匀颂手指发抖,解开了上衣,又在凌呈羡的注意下脱掉裙子。
凌呈羡见她杵着不动了,“别看我,继续。”
夏匀颂跟凌呈羡毕竟是第一次,她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一张脸红的似乎能淌出血来,她亲手扯掉最后的遮羞布,脱得一丝不剩。
凌呈羡这会是满意了,他站起身,抬脚踩在夏匀颂的衣物上。
她双手下意识遮挡在胸前,她低垂视线,期待感加紧张感掺杂在一起。
夏匀颂见凌呈羡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却没有将她带到床上,而是拉着她朝门口走去。
她起初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想要挣扎时已经来不及了,“呈羡,呈羡你要做什么啊?别这样……”
她真是被鬼迷了心窍,夏匀颂眼见凌呈羡将房门打开,她急得想蹲下身去。“不要,救命,我不要……”
凌呈羡手上一使劲,就将夏匀颂推到了门外,走廊上正好有几个年轻的男人经过,眼里猛地出现这么一团白花花的,个个都惊呆了。
“呈羡!”夏匀颂歇斯底里,她丢不起这个脸,夏家更加丢不起。
她着急想要进屋,凌呈羡冲她腿弯处踢了脚,她不受控制地扑倒在地,关门声毫不留情地撞进她耳朵里。
夏匀颂几乎被逼疯了,她这样连逃跑都做不到,四周都是人,进进出出也都是人。
她惊恐万分,不敢去看旁边的人,“救命,救命——谁给我件衣服?”
与此同时,对面的卧室门被人拉开,从里面冲出来一帮记者,按下快门的声音就跟机关枪似的,夏匀颂伏趴在地上,双手死死抱住脑袋。
当天,夏匀颂的这些照片就传遍了整个宋城,各大视频网站和电视上打了码才敢播出,可也有不明渠道流出去了几张无码的高清照片。
尽管夏家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要将这件事压下去,可都没用,背后操纵的那人既然放了这把火,就恨不得要将人逼到死路上,绝不允许它说灭就灭了。
任苒下午去了趟医院,顺便将佣人熬好的汤送过去。
晚上,凌呈羡的车到医院来接她,任苒坐进车内,男人跟个没事人一样挨近她,“想吃什么?”
“回去再说。”
“找家私房菜的馆子去坐一坐……”
“凌呈羡,”任苒打住了他的话,“夏匀颂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凌呈羡抬起手臂落在她身后的椅背上,“什么事?”
“你别装糊涂,事情闹得这么大,纵观整个宋城,谁敢给她下这种毒手?”
“毒吗?”不过就是依样画葫芦,将夏小姐的原计划按回她自己身上罢了。
任苒其实不用猜,都能料定是凌呈羡做的。
“你亲手脱的?”
凌呈羡忙摇头。“不是,我可没碰她,她自己脱的。”
任苒沉默不语,凌呈羡看她的样子,不确定她是不是在胡思乱想。“我没看,我把她丢出去的时候,我一眼都没看。”
不对,好像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如果夏匀颂真是当着他的面脱光了,他不可能一眼都没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