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雯真没料到凌呈羡会这样说,她又惊又喜,只是碍于任苒在,不好表露出来。
夏妈妈满面欢喜,谁不会喜欢这样的男人呢?
至少从第一面上来看,凌呈羡这长相是最讨喜的,英俊潇洒就是老一辈眼里最直观的感受了。
“雯雯,你也是,方才也不主动介绍下……”
任苒合起病历,如果她这个时候把一切谎言都拆穿的话,会怎么样呢?
夏舒雯难堪自不必说,就不知道这个妈妈会是什么反应了。
她原本以为听到凌呈羡那个肯定的回答后,心里至少会难受,但原来并没有。从她那日在他的卧室门外苦苦哀求,而他带着夏舒雯在房间里欢好取乐开始,她的心就死得透透的了。
再说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他不还是陈曼雯的男朋友?
任苒将笔插回口袋内,刚要出去,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请进。”夏舒雯以为是医护人员。
门被人推开,花店店员抱着一大束花进来了,径自走到夏舒雯面前,“是夏小姐?”
“是。”
“请您签收。”
夏舒雯犹疑地看向凌呈羡,她伸手接过花,“这是谁送的啊?”
“卡片上有写,是恭喜阿姨手术顺利的,送花的人说是该喊你一声嫂子。”
除了凌呈羡的狐朋狗友,还能有谁呢?嫂子都喊到医院里来了。
送花的还没出去,送果篮的又来了几个,任苒听着那些人一声声地喊夏舒雯为嫂子,单人病房内很快被摆成了水果店,实在好笑。
这事八成是傅城擎干的,任苒这么一想,夏妈妈来仁海附二院看病的事,背后应该也有高人指点。
傅城擎是觉得往她心口上捅多少刀都不解气,病房内充斥着浓烈的香气,熏得人脑袋疼。
她抬起脚步往外走,夏妈妈赶紧叫住她,“医生。”
夏妈妈拉扯下夏舒雯,心想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快,把果篮和花送一些给医生。”
夏舒雯啊了声,犹犹豫豫地看向任苒,任苒表情冷淡,轻扯动下嘴角,“不用了,不是我的东西我是不会收的。”
她走到外面,抬起腕表看眼时间,又是晚上了。
凌呈羡走了出去,看到任苒脚步匆匆走得很急,夏舒雯也跟到了走廊上。“四少,对不起。”
他这会听她说话都觉得烦躁,凌呈羡也没回病房告辞,直接就离开了。
司岩让车在医院门口候着,凌呈羡坐进去后,看到任苒的车从地下停车场驶出来。
他也没说要去哪,司岩自作主张让司机跟上任苒。
凌呈羡沉默不语,目光却紧盯着前面,任苒没有往家的方向开,他不用猜都能知道她要去哪。
车子开到中途,任苒打了转向灯,她匆匆忙忙停了车,快步跑进肯德基店。没过一会,凌呈羡看到她拎了个袋子跑出来。
任苒回到车内,一边开车一边吃了两口汉堡,她方才还饿得厉害,几口汉堡下去却又觉腻得不行,她将剩下的塞进袋子,放到了副驾驶座上。
来到导航上显示的一家会所门口,停好了车,她并没有立即下去。
任苒盯着会所的抬头怔怔地看着,她心生恐惧,她知道这样找下去是徒劳的,可如果不找,她还能做什么呢?
她趴在方向盘上,好累,她就想眼睛眯起来,眯个一小会就行。
凌呈羡的车停在不远处,几人在车内干坐着,就是没见任苒下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司岩回头询问凌呈羡的意思,“四少,要不我过去看看?”
“不用。”
也许,她也开始犹豫了,深觉这样是永远找不到霍御铭的,所以是不是也该放弃了?
只要任苒肯放弃,只要她再肯服个软,凌呈羡也不想这样了。
他目光紧锁着任苒停车的方向,希望她能调头离开。
任苒是被车里的冷气冻醒的,她手臂抱着方向盘,双手发麻,缓了许久才缓过劲来。
她推开车门下去,还未进会所大门,就被人拦了下来。
宋城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这会见了任苒恨不得跟躲瘟疫一样躲着她,“凌太太,这儿真的没有您要找的人。”
“我不是来找人的,我是来消费的。”任苒说话时口气平平静静的,“打开门来做生意,你们不会把客人往外赶?”
“这……当然不会。”
任苒进去正常消费,一开始还有人盯着她,后来见她不像是来闹事的,也就放松了。
她方才在停车场看到了傅城擎的车,他八成也在这。傅城擎肯定是知道霍御铭下落的,说不定霍御铭现在待的地方还是他给找的。
任苒总要找到突破口才行,这帮人出来玩定是占了最好的包厢,她现在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傅城擎身上。
任苒走到外面,她方才已经查过这个会所的相关资料,知道vip包厢在哪里。
她这回没有莽撞,包厢门上有一角透明的玻璃,是能望到里面的,任苒连续找了几间后,走到了长廊尽头的包厢前。
正好有服务员进去送酒,里面的说话声没有门板的阻隔,变得清楚无比。
“傅少,最近那位凌太太是不是消停些了啊?”
“问我做什么,问四少去。”
任苒站在门口,对话声很凌乱,她只听得出傅城擎的声音。
“不过四少最近得了新欢,你们注意着点,以后见到那妹子要客客气气的。”
“放心,有四少撑腰,谁都不敢去惹她。不过凌太太那么厉害,能容忍这种事?”
傅城擎怀里坐了个姑娘,剥了颗奶油葡萄往他嘴里塞,男人一口叼住,嘴角拉开了笑道,“她现在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管,旧情人还没找到,旧情人的亲妈又刚死,她是分身乏术。”
“霍御铭的妈?怎么死的啊?”
傅城擎的那抹笑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八成是被自己儿子气死的。”
“真的假的?”
“谁能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受辱呢?再说霍家原本也不是什么高贵人家,那妇人思想封建,看了那些照片后,不活生生气死才怪。”
坐在傅城擎边上的人嗅到了这话里的深意,“照片?我说四少怎么能由着凌太太胡来呢,敢情这照片就是他让人送过去的?”